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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情感,現在來說,或許是太早吧。但自己對他,沒有絲毫的反感。應該客觀的說,應該是有些好感的。
這輩子自己是沒接觸過什麼男子,但兩輩子的人,不至於莫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宋承明看著雲五娘,她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就那麼看著桌上的茶壺發呆。這讓他一時也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斟了茶遞過去,問道:“想什麼呢。”
“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懂了。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怎麼就能肯定,這婚事皇上就能同意。”雲五娘問道。
別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來擔心。”宋承明斬釘截鐵的道。
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麼大的事,能不弄清楚嗎?萬一我跟你鬧得不清不楚,然後就賜婚給別人,還能不能活了。大皇子跟三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今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還不許人多問了。
“他要是真敢這麼幹,我就搶了你去遼東。”宋承明惡狠狠的道。
雲五娘張了張嘴,竟然發現他咬牙切齒,竟然十分的認真。這事沒法進一步交流,她轉移話題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怎麼幫你。”
“不是讓你幫我。我還沒無能到叫你小小年紀為我操心。我就是想叫你見見他們,給他們一個定心丸,也給我一個定心丸。”宋承明說著,就又惱了起來。
這幅樣子,仿佛自己是多難溝通的人一樣。雲五娘有些無語。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的脾氣這麼壞。”雲五娘斜睨了他一眼,道:“慢慢說就是,你急什麼啊。”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明白,我能不急嗎?”宋承明灌了一杯水,將茶碗重重的放下。
雲五娘就道:“成了!成了!不說了總成了吧。說說正事。”
“你還沒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宋承明看著雲五娘,問道。
“你要我說什麼。剛才你拉著我進來,我就是再惱,也沒真的不給你面子甩袖子走了。你給我介紹你那些下屬,我給人家臉色看了,還是禮數不周到了。這會子跟你說了半天話,只你在發脾氣,我說什麼了。這會子還問,你叫我怎麼說你才算是滿意。”雲五娘將頭往邊上一扭,就不看他了。
這話的意思,叫宋承明頓時覺得渾身都舒坦了,心裡如同六月天吃了一碗冰,舒爽極了、
“那個……那個……倒是我的不是了。該先徵求你的意見的。”宋承明小聲道。
這狗脾氣!你軟他硬,你硬他軟。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雲五娘就扯開話題道:“怎麼邊關突然就不穩了。可是有什麼緣故。”
“只怕朝廷里有細作。朝廷里剛有了苗頭,禍亂就來了。”宋承明道:“沒有人通風報信,時間就不可能這般的巧合。沒有內賊,引不來外鬼啊。”
“要是有人趁著亂勁想渾水摸魚,該當怎樣。”雲五娘問道。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了。”宋承明皺眉道:“咱們也得防備著真有那麼一天。”
確實是挺愁人的。
“成了,不想了。先吃飯吧。在這裡耗費了這麼長時間,我哥只怕都知道的。”雲五娘看了看外面,就道。
宋承明點點頭道:“別擔心,這裡是我的地盤,任何消息都別想傳出去。”
“你的地方!怪不得你敢這麼大膽。不過,你怎麼給酒樓取這麼一個名字。”雲五娘笑道:“匯賢樓,跟酒樓完全沒有關係。”
“我父親,一直想建一座匯賢樓。聚集天下英才。”宋承明失笑道:“如今,我給改成酒樓了,也往身邊匯集了一些貪圖口腹之慾的英才。”
雲五娘一頓,宋承明對那位文慧太子,只怕是又愛又恨吧。一個頗有賢名的人,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他渴望那份純粹,但又懼怕那樣的純粹。她覺得似乎對他又多了一層了解。
宋承明摁了牆上的一個機關,不一會,就有一個小廝,將飯菜送了過來。然後又默默的退下。
雲五娘看了一眼門外的廳堂,見幾個丫頭圍坐在桌邊,已經吃上了,才放下心來。
宋承明剝了一個蝦放在雲五娘的碗裡,才道:“是衝著這個才進來的吧。”
“聽丫頭們說挺好吃的。我沒嘗過。”雲五娘說著,就將蝦仁塞到嘴裡,“鮮嫩可口,確實美味。”
“遼東靠著海,這樣的東西,在當地是不稀罕的。”宋承明繼續給她剝蝦皮,笑道:“等到了遼東,你嘗嘗當地人做的,才知道什麼是美味。”
大約就該是後世的東北了吧。那地方冬天冷。如今只怕就更冷了。
雲五娘笑道:“不能凍破了鼻子吧。”
“冷上來是挺冷的。習慣了就好。”宋承明怕雲五娘嫌棄遼東苦寒,就道:“王府這些年修繕的也不錯,不會真凍著的。”
雲五娘一笑,也不說什麼了。只道:“皇上真的肯放你回去。”
“遼東的情況他知道,想找個人出來,替代我暫時不可能,也沒那個時間叫他去收服下面的人。只能放我走了。要是我此時主動求娶一位王妃……”宋承明有些心虛的看向雲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