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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荽也知道不成。”六娘又問。
“香荽是後來找過來的。她不知道那個要命的秘密,但知道大姐姐沒死。”五娘除了皇上和江氏偷情的事,以及遼王的事,其他的沒向六娘隱瞞。
“假死也是大姐姐的主意。”六娘不可置信的道。
“她有她的打算,以大姐姐的心智,有什麼打算咱們倆還真不一定猜得透。”五娘悵然道。
六娘用手狠狠的搓了搓臉,“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是真怕啊。”
“是沒死!可也沒少遭罪。”五娘想起元娘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鼻子就一酸。
“只要活著,啥都不重要了。”六娘釋然的喃喃自語。
既然是要命的秘密,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她沒有多問,將那枚耳墜放在炕上,就轉身往出走,“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回我的院子,姨娘怕是等急了。我就先回去了。放心五姐,我什麼也不會多說。”
五娘鬆了一口氣,拿著耳墜苦笑。可見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天衣無縫的事情。
這麼一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看來是丫頭們悄悄進來看過了。
外面已經有些黑了,醒來頭還是有些沉。
“姑娘,又有點發熱。”香荽有些憂心,“遠少爺讓大夫開的藥還有,您吃完飯,再吃藥吧。省的敗了胃口。老太太,太太那裡,我已經打發紅椒去說過了。”
大家都以為五姑娘是因為大姑娘死的事,心裡難受發不出來,病了。只有她知道,這是泡了冷水,著了涼了。
“還是得聽大夫的,好好養養。”香荽將五娘扶起來,道。
“吃什麼。”雲五娘一點也不想聽到老太太、太太這兩個人。乾脆轉移話題。
“五穀粥,好克化。今兒您空了半天的肚子了。”香荽說著話,紫茄就端著盤著進來了。
五穀粥,荷葉餅,幾樣素炒的青菜。
“挺好的!”雲五娘咽了兩口粥問道:“淺雲居怎麼樣了。”
這是問大太太如何了。
香荽見紫茄在,就道:“說是見了大姑娘的遺物,就將自己關在佛堂了。除了大爺,誰也不見。”
紫茄嘆了口氣:“大太太也是可憐吶。就是咱們心裡也不是滋味。”
五娘點點頭,心裡卻在尋思,大太太是看出破綻了沒有。沒哭沒鬧,只把自己關進佛堂。這就跟自己回來就把自己圈在屋裡是一個道理。
她心裡沉吟,看來,自己還是病一段時間的好。
元娘到底只是一個沒出嫁的姑娘,葬禮辦得極為低調。只立了衣冠冢。
讓人驚詫的是,大太太和雲家和沒鬧,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二太太顏氏以養胎為由,不出屋子。甚至誰也不見。都說是世子給二太太禁足了。真相是什麼,誰知道呢。
幾個姑娘,都在各自的屋裡養著,閒了就抄寫佛經。
雙娘的及笄禮還是沒有辦,但這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畢竟簡親王府的意思十分明顯,估計出了孝,就能提親了。
直到進了臘月,雲家還是沒有一點讓人歡喜的氣氛。空氣中透著一股子難言的壓抑。
五娘就一直以養病為由拖著,基本沒出過院子。幾個姐妹來看望過幾次,四娘話里話外帶了不少試探的意思。
可能對元娘的事,多少有些起疑了。
家裡準備過年,國孝三個月也算守完了。
“終於能吃點葷的了,姑娘這一冬,瘦了不少。”香荽將小廚房剛燉好的鴿子湯端過來,遞給雲五娘。
雲五娘接了過來,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才吸溜了一口,“聽說宮裡來人了,可是接三姐的。”對於宮裡的皇貴妃,她也算是認識了。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狠的多。
“也是怪了。三姑娘以家裡有喪事為由,拒了。”香荽低聲道。
拒了!
情理之中罷了。三娘心裡對元娘的事還是有些過不去的。
另一方面,她可能也不願意成為大皇子妃。
雖然五娘看不透這裡面的原因。
“三姑娘還是每天按時給太太請安嗎。”五娘見碗裡的湯不燙了,就又抿了一口。
“是。進去時間不長就出來了。”香荽有些唏噓。
元娘的事,叫這一對親母女之間,有了明顯的隔閡。
雲五娘點點頭,認真喝湯。
春華苑。
顏氏躺在炕上喘著粗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怡姑勸慰道:“三姑娘說的也對,到底不是什麼吉利的事,到宮裡去,衝撞了誰就不好了。對貴妃娘娘也不好啊。”
“她這是看不上我。覺得我這個當娘的讓她再這個家裡沒法做人了。”顏氏紅了眼圈,“她也不想想,沒有我,沒有她姨媽,她在這個家裡算什麼,她能處處要五丫頭的強嗎。”
怡姑斟酌道,“我倒是覺得三姑娘可能不是對主子您有意見,只怕就是不願意進宮。”
顏氏一愣,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淚,道:“這話怎麼說。”
“三姑娘只怕不願意……大皇子。”怡姑輕聲在顏氏耳邊道。
“不能啊!”顏氏愕然的看著怡姑,“這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哪裡就不願意了。大皇子對這丫頭多好啊。這你我都看在眼裡。擱在誰家能碰上這樣的女婿,那也得燒高香了。婆婆又是親姨媽,不用小心伺候。打著燈籠也找不出來這樣的好親事啊。我還能害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