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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一雙粼粼泛著冷光的眼抬起來,不閃不避的直視他,唇邊含一抹譏諷的笑:“程逸。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是你要和我離婚的。離婚協議簽了不到半個月,你就後悔了?”
程逸對上她那雙粼粼泛著冷光的眼,心口卻突然悸動不止,深眸中掠過一抹暗光,他呼吸一沉,掐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覺放輕了力道,大拇指摩挲著她軟嫩的皮膚,驀地抬高她的下巴,低頭覆上她的唇。
他不記得多久沒有吻過她,嘴唇上柔潤的觸感美好的讓他心顫,手箍住她的腰,將她用力壓向自己,撬開她的牙關,舌頭有力的鑽進她的口腔,攪弄勾纏。
顧眠真沒想到程逸突然獸性大發,酒精殘留在她的腦子裡,讓她反應慢了兩拍,等到反應過來,她立刻伸手推拒,拍打他的胸口,同時頭往後仰,卻被嘗到甜頭的程逸輕易抓住了手腕緊緊按在懷裡,用力把她壓在洗手台上,心裡說不上來的悸動興奮,一隻手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不容她躲避,嘴唇循上來重新狠狠地吻住她。
“顧眠”體質弱,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顧眠又喝了酒,完全無法和程逸對抗,被他緊緊箍在懷裡深吻,滾燙的大掌在她腰間揉搓,掌心的熱度透過皮膚侵入四肢百骸,顧眠不知道是“顧眠”體質敏感還是酒精作祟,只覺得自己此時頭腦昏沉,手軟腳軟,幾乎站立不住,直往下滑。
程逸一把撈起她,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著,扣住後腦勺的手改為護住她的後頸,一面吻她一面在她後頸不輕不重的揉捏。
感覺到程逸某處逐漸起了變化,被捏住後頸的顧眠簌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和力氣,用力推開他,撐著洗手台邊沿,用力喘息。
程逸被推開,雖然意猶未盡,但心理上已得到極大滿足,眼角眉梢儘是懶散的笑意,他又靠過來,把渾身無力怒視他的顧眠攬進懷裡,眉眼間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溫柔,他在顧眠的唇角啄吻幾下,聲音也是罕見的柔和:“顧眠,你贏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顧眠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堅定地把他推開,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她看著程逸,忽然冷冷一笑:“程逸,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程逸盯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要挽回你吧?”顧眠毫不躲閃程逸銳利的目光,她看著他的眼睛,烏黑的眼眸清亮,抿唇一笑:“程逸,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在你提出離婚的時候,突然醒悟了而已。”
顧眠說著,懶洋洋的往後一靠,裸露在外的皮膚觸到冰涼的鏡面,她卻仿佛毫無所覺,只是看著眉心折起的程逸淡淡一笑:“我以前循規蹈矩,做個賢妻良母,可是丈夫不愛我,兒女也不和我親近,為這個家辛辛苦苦付出十幾年,雖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指望你們感恩戴德,但是仔細想想,我也覺得有些心寒,也覺得不值。所以啊,我不想再這樣生活下去了,你們要自由,我就給你們自由。以後,我只會為自己而活。”
顧眠又坐起來,笑意褪去,漂亮的眼睛裡帶著絲冷意:“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代表我已經放棄你了。也請程先生以後不要自作多情,我會很困擾。”
程逸那雙銳利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一抹受傷,方才還噙著笑意的嘴角已經冰凍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連說了三個好字,再度摔門離去。
顧眠卻痛快的酣暢淋漓,仿佛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泡澡的時候又接到江程程的電話,她那隻傷腿搭在浴缸邊緣,手裡拿著手機,懶洋洋的和江程程解釋。
江程程在那頭有些興奮過度:“你前夫好帥哦!氣場也好強大!那個公主抱簡直就是霸道總裁啊!你怎麼捨得跟他離婚的?”
顧眠聲調慵懶:“我沒告訴你麼?是他提的離婚。”
江程程顯然是吃了一驚,她是真不知道,顧眠沒說,她當然也識趣的沒去問這種敏感問題,這會兒聽顧眠說是程逸提的離婚,當然驚訝了,在酒吧那會兒,她就篤定程逸對顧眠余情未了,不然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把人帶走嗎?還是公主抱那種。
但為什麼又會跟顧眠離婚呢?
江程程也不好意思多問,雖說她喜歡顧眠,想和顧眠親近,可現在兩人的關係還沒親近到可以隨意打探隱私的地步,她心裡有分寸,也就不多說,又突然賊兮兮的問她對黎城的感覺怎麼樣。
顧眠嘴角一挑:“怎麼?想給我拉紅線?我可比他大好幾歲呢。”
江程程說:“他知道啊!他讓我把你微信給他,我怕你生氣,沒給,就想先問問你嘛。”
“算了。”顧眠懶洋洋的說:“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江程程好奇了:“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啊?你前夫那種?霸道總裁?”
顧眠另一隻手無聲波動水流,她笑了笑,輕聲說:“我喜歡溫柔的人。”
她永遠折服於溫柔。
*
整整一個星期,顧眠都沒有再找謝淮。
那天晚上第二天謝淮給她發了微信,問她腿傷怎麼樣了。
她回覆說已經好了。
在她的可以冷淡下,謝淮也沒有再找她。
冷靜下來後,她對自己招惹謝淮的事情有些許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