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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懵了一下,完全斷片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顧眠家裡來的。
顧眠看著他,神情平靜的說:“你醒了?我煮了點粥,你要不要吃一點?”
陸澤西洗漱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額角腫起來一塊,用手碰一下就很疼,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茶几上面。
顧眠煮了點蝦仁粥。
陸澤西喝了兩口,稱讚道:“好好吃,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藝。”
心裡還有點淡淡的感動。
他和顧眠在一起半年,就沒看到她開過火,最多就是燒開水泡個方便麵。
沒想到看到他喝醉了,從來平時沒煮過什麼東西的人居然還給他煮了粥。
陸澤西問道:“昨天晚上我怎麼回來的啊?我完全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是你的乾妹妹送回來的。”顧眠說。
陸澤西差點嗆到,把嘴裡的粥咽下喉嚨,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對面的顧眠,卻發現對方表情十分平靜,他緩了緩,才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眠嘴角勾了一下,低著頭喝粥。
陸澤西喝了兩口粥,又忽然委屈的控訴道:“你怎麼就讓我在沙發上睡了,害我滾到沙發底下,把我給凍醒了,頭也不知道磕到哪裡,都腫了。”
顧眠抬起眼來看他,面不改色的撒謊:“你昨晚上吐在床上了,吐得到處都是,我收拾了一晚上。”
陸澤西:“......”
沉默半晌,又默默補上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再不敢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埋頭喝粥。
喝完一碗,顧眠問他:“還要嗎?”
陸澤西放下勺子搖搖頭:“飽了。”
奇怪顧眠這個從來不下廚的人居然能把粥煮的那麼好吃。
顧眠把碗裡最後一口粥喝掉,然後放下勺子,抬起頭看著陸澤西說:“我們分手吧。”
陸澤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顧眠,實在是顧眠說這句話的語氣太過平靜和輕描淡寫,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宿醉未醒而產生了幻聽。
“你說什麼?”
顧眠平靜的看著他,又重複一遍:“我們分手吧。”
陸澤西胸口突然悶得難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顧眠:“眠眠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說分手啊?”
顧眠的眼圈驀地就紅了,眼底迅速浮起一層淚光,她倉皇的垂下眼想要遮擋住眼裡的淚光,然而她一垂眼,淚珠就從眼眶中滴落下來,“啪嗒”一下,砸在了桌面上,也砸進了陸澤西的心口。
陸澤西可從來沒見過顧眠哭,嚇得呆了,心口揪成一團,立刻站起來繞過去跪在顧眠旁邊,伸手去掰她的臉:“眠眠,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顧眠用力推開他,聲音微微顫抖:“你別碰我!”
陸澤西被推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無措的看著顧眠,顧眠看著他,眼圈紅紅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細膩白皙的面頰上也有濕痕,聲音哽咽:“你走吧,我們分手了。”
陸澤西被震住了,整個人都是懵的,難道是他昨天晚上喝醉了做了什麼?他抱住顧眠,在她臉上胡亂親著:“眠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昨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要是做了什麼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哭了,別哭了寶貝,我心都要碎了。”
顧眠掙扎著推開他,身體微微發抖:“你走!”
陸澤西震驚的看著她。
顧眠眼眶裡又簌簌掉下眼淚,看起來難過極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她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陸澤西立刻站起來,在門口攔住顧眠:“你別走,眠眠,我走、我走好不好?”
他看著顧眠滿臉是淚的樣子,心裡也難受極了,他從來都沒見過顧眠哭過,她比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生都要酷,都要堅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哭成這樣?
顧眠已經把門拉開了,紅著眼看著他。
陸澤西不舍的退到門外,在顧眠要關門的時候及時伸手擋住了門,在門外幾乎是哀求著看著顧眠:“眠眠,就算要分手,你也要給我個理由啊,到底是為什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應該去問你的乾妹妹,而不是來問我。”顧眠被淚水濡濕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鼻頭都微微泛著紅,她垂下眸,深深吸一口氣,聲音哽咽顫抖:“也請你轉告她,她說的那些話我記住了。”
陸澤西臉色突變:“溫欣然?!她跟你說什麼了?”
顧眠卻不再回答他,用力把門關上了。
陸澤西拍了幾下門,裡面都沒有回應,他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胸口迸發出怒意,臉色難看,溫欣然到底趁著他喝醉和顧眠說了什麼?才會讓從來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的顧眠哭成這樣!
“眠眠,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陸澤西隔著門說完,臉色陰沉的握緊了拳頭,轉身朝電梯走去。
門內的顧眠聽著門外腳步聲離去的聲音,臉上的神情逐漸恢復平靜,還帶著淚意的眼睛裡閃過惡意的光芒,明明滿臉淚痕,嘴角卻輕輕揚了起來,她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腳步輕快的進了洗手間,鏡子裡的人實在好看,連哭也哭得十分好看,梨花帶雨一般,很容易激發出男人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