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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冰清含笑搖頭:“我還約了人呢。”
顧振華拉開椅子站起來:“那行吧,你們母女兩自己安排,今天晚上別留我的飯了,我和老趙他們在外邊兒吃。”
顧眠斯文的含著笑說:“爸爸再見,注意安全。”
顧振華湊過來捧著顧眠的臉,在她頭頂上親一口:“放心,爸爸給你釣幾條河魚回來給你嘗嘗!”
顧眠說好。
顧振華就開車走了。
顧眠趴在二樓陽台上,看著特地換了身優雅裙裝的蘇冰清,款款上了車,車子逐漸駛離了顧家大門。
顧眠忽然發現,蘇冰清似乎的確很“忙”。
除了她落水後的那一陣子,蘇冰清每天上午都會在家之外,之後她似乎變得越來越忙,有時整天都不見人影。
是忙著娛樂充實自己,還是忙著和那些上流社會的夫人小姐們社交,或者是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顧眠趴在陽台上若有所思,然後傭人過來通知她,鍾醫生來了。
顧眠的社交實在少的可憐,鍾懸予已經算是她來往最多的一位“朋友”了。
復健的過程枯燥乏味,而且對她的意志力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一開始的新鮮感和興奮最後都變成了咬牙堅持。
鍾懸予其實常常會看著顧眠產生疑問。
比如說,顧眠原本應該是捧在手心裡嬌養長大從來沒吃過苦也吃不了苦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就像是溫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
可是顧眠在復健上表現出來的意志力和忍受力常常讓他覺得,她一點都不像是被養在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過風雨璀璨的溫室花朵,是長不出顧眠這樣的稜角和堅韌骨頭的。
偏偏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顧眠是個謎啊。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鍾懸予打斷了她,把輪椅推過去。
顧眠坐在輪椅上,雙腿微微發顫。
鍾懸予在她面前蹲下來,替她揉按放鬆小腿。
“星期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顧眠漫不經心的說,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舒服的長長嘆了口氣。
“哦。”鍾懸予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顧眠似笑非笑的:“難道你還怕我賴帳嗎?”
鍾懸予說:“我今天晚上有空。”
顧眠說:“好吧,那就今天晚上。”
*
顧眠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蘇冰清。
這家餐廳的氛圍和隱私性都很好,分成一個個小隔間。
顧眠剛剛入座,就看到蘇冰清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被服務員帶了進來。
蘇冰清走在前面,年輕男人拿著手機邊走邊看走在後面,蘇冰清扭頭和他說了句什麼,那個年輕男人立刻收起手機,笑著去牽她的手。
顧眠挑了挑眉。
蘇冰清迅速把男人的手甩開:“你幹什麼?”同時警覺的往四周看了看,年輕男人卻又笑嘻嘻的直接把她攬住,緊緊攬著她的肩說:“怕什麼嘛,這裡又沒有人認識你。要是被人看見了才好呢,你離婚,嫁給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蘇冰清想要掙開,卻又喜歡男人這種霸道。
看著男人攬著蘇冰清走了,顧眠收起手機,看著上面拍的幾張照片,嘴角往上揚了起來。
原來,她是在忙這個啊。
“鍾醫生,你認不認識什麼私人偵探什麼的?”顧眠吸溜吸溜喝著可樂,忽然問道。
正在研究菜單的鐘懸予抬起頭來,略顯茫然的看她:“什麼?”
顧眠鬆開吸管,又轉了念頭,問他:“點好菜了嗎?”
鍾懸予把菜單遞過來:“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顧眠掃了一眼:“沒有了。都可以,我不挑食。”
這是兩人第一次吃飯。
顧眠嘴小,吃飯也斯文,但是吃的卻不少,嘴巴被滋潤出水潤紅艷的誘人色澤。
鍾懸予控制不住的看她。
顧眠被他盯得莫名,摸了摸嘴角:“我臉上有髒東西?”
鍾懸予咳一聲,不自在的轉開眼:“你在學校怎麼樣?”
顧眠繼續吃東西,一邊吃一邊答:“挺好的啊,大家都很照顧我這個“殘疾人”。情書都收了一抽屜了。”
鍾懸予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然後冷笑:“他們不嫌棄你這個殘疾人?”
“誰讓我長得漂亮呢。”顧眠吃了根脆筍理所當然的說:“而且這個年紀的男生多可愛啊,他們才不會在乎這些呢。”
鍾懸予冷哼:“難道我們這個年紀的男人就一定在乎這些嗎?”
顧眠撩起眼皮來看他一眼,笑。
鍾懸予被她笑的心裡發癢:“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顧眠笑:“鍾醫生,你該不會對我日久生情了吧?”
鍾懸予心跳都跳快了兩拍,僵著臉說:“你想多了。”
“那就好。”顧眠抿唇笑笑,毫無負擔的低頭繼續吃東西,毫無察覺對面僵著臉的鐘懸予被她三言兩語撩撥的心臟像是坐了次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