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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男子肅容說道:“已經把御花園翻遍了,不見喬桑姑娘,昭陽殿也派人過去了,喬桑姑娘沒有回去。”
台上的戲已經唱完了,班主正在謝幕。
攝政王的臉色冷的嚇人:“傳我的令,帶一隊人去宮門守著。宮中來了刺客,為防止刺客混在人群中出去,無論官職大小,所有人一律接受盤查,不能讓“刺客”逃了。”最後一句話,攝政王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藍衣男子一震:“是。王爺。”說完了一頓,問道:“王爺,“刺客”抓到了以後如何處置?”
攝政王眼神冰冷的看他:“你說怎麼處置?你想把她交給大理寺還是就地處決?!”
藍衣男子想到那位身份特殊,驚得忙躬身下去:“屬下該死。”
攝政王平息了怒氣,沉聲說道:“帶她來見我。”
“是!”藍衣男子領命去了。
“喬桑,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句話從攝政王說出來,帶了幾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第102章 攻略·廢太子養成
宮門口, 無論官階大小, 所有官員極其內眷全都坐在自家的馬車裡排著隊等著被禁衛軍一一搜查才能出宮。
禁衛軍的消息說是宮裡進了刺客, 擔心刺客混在出宮人員中出宮,所以才要嚴加盤查。
官員們大多比較鎮定,女眷們聽到宮裡有刺客, 都有些惶惶不安。
每一輛馬車都要接受檢查, 有禁衛軍拿著名冊核查, 申報進宮多少人,出宮多少人, 人數都要對上,馬車上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檢查。
與此同時,皇宮內部巡視的禁衛軍也在進行徹底的搜查, 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動靜如此之大, 整個皇宮都驚動了。
排在後頭的官員都沉不住氣下車去找攝政王打聽消息。
攝政王卻三緘其口, 看著攝政王那張比朝堂上還要冷肅的臉, 一群官員也不敢追問,心情十分忐忑的回到馬車上去了,只是隨口安撫了妻兒幾句。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通過檢查離開宮門駛向宮外。
攝政王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後面排隊的馬車越來越少, 排在最後的,是來宮裡唱戲的戲班, 大概是因為趕著出宮門,所以唱戲的花旦小生臉上的妝都沒來得及卸掉, 禁衛軍拿著名冊, 清點了一下人數, 同時檢查了拖道具的馬車,確認無誤之後就放行了。
就在此時。
一名黑衣男子飛奔而來,對著攝政王說了句什麼。
攝政王臉色一變,轉向宮門冷聲道:“把戲班子的人全都給本王攔下來!”
禁衛軍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把剛出宮門的戲班子的人全都控制起來,全都抽出了佩刀,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下泛著冷光,讓人膽寒。
戲班子一共二十三人,突然被持刀的禁衛軍團團包圍,全都嚇得懵了,然後就被要求所有人站成一排,只見那位高權重的攝政王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身後分別跟著兩名舉著火把的黑衣男子和藍衣男子。
攝政王面無表情的從每個人面前一一走過,最後腳步停在一個花旦前,臉上油墨重彩的花旦垂著眸,看不出本來面目。
攝政王的手從廣袖中探出去,手指輕抬起花旦的下巴,花旦被迫仰起頭來與攝政王對視,攝政王冷若冰霜的臉倒映在花旦琉璃似的眼瞳里。
攝政王收回手,頭也不回的走了,甩下一句:“把“刺客”押到王府,本王要親自審問!”
***
喬桑被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押到了王府,帶進攝政王的書房,攝政王看了化著花旦妝的喬桑一眼,冷冷說道:“讓人帶她去洗乾淨再帶進來。”
喬桑就又被黑衣男子交給了一個容貌俏麗的丫鬟。
黑衣男子只交代說讓她把喬桑洗乾淨,並未交代喬桑的身份。
最近王府里都在傳,說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難道就是這位?
王爺可從來沒有往府裡帶過女子,這可是第一位,而且還是尹大人親自帶過來的,可見身份特殊。
黑衣男子一句把喬桑洗乾淨,也讓小丫鬟們做了非常多的聯想。
於是喬桑就被幾個殷勤的丫鬟伺候著洗乾淨臉,又泡了個澡,換了套臨時買來的乾淨衣服,還被精心綰了一個髮髻,喬桑很想告訴她們自己現在只是個犯人而已,但想了想,還是閉上嘴,一切打理妥當,就被守在門外的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押去了攝政王的書房。
攝政王正等的不耐煩了,想著洗個臉怎麼能洗那麼久,剛要叫人前去查看,門就被從外面敲響了。
攝政王又坐好,冷冷地說道:“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
黑衣男子帶著喬桑走了進來。
攝政王愣了一下,只是一瞬,眼神又被冰冷覆蓋。
攝政王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黑衣男子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書房的門在喬桑的身後緩緩合上。
書房裡只剩下端坐在書案後面無表情的攝政王和站在門口一臉平靜的喬桑。
攝政王薄唇輕啟,聲音冰冷:“過來。”
喬桑往前走了幾步,停住,面色平靜的看著攝政王。
沒有忐忑不安,也沒有驚慌失措,就只有平靜。
攝政王起身站起來,緩緩踱步到她面前,鳳眸深處醞釀著風暴。
“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攝政王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看著她:“按宮律,你當杖責而死!”
喬桑抬起眼看他,默不作聲。
攝政王盯著她:“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喬桑看著他說:“王爺想讓我說什麼呢?”
攝政王陰著臉:“幫你逃宮的人是誰?”
喬桑看著他,沒有說話。
“現在戲班子裡的人已經全都被抓了起來,如果你不供出幫你逃宮的人是誰,那只能撬開他們的嘴了。”攝政王冷笑著看著喬桑,鳳眸寒氣森森:“本王的確捨不得動你,但本王可以動其他人,只要下到昭獄裡,再硬的嘴,也能被撬開。”
喬桑說道:“跟他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想要出宮,抓住這個機會混進去的。”
攝政王一雙鳳眸中滿是譏諷:“哦?那你臉上的妝也是你自己畫得?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門這樣的手藝。”
喬桑啞口無言,停頓了一會兒,說:“我不認識那個人,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聽了他的話混在戲班子裡準備逃出宮?”攝政王的鳳眸仿佛能洞悉一切,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勾出一個譏諷的笑:“那他一定是祁熠的人吧。這麼看來,祁熠也必然還在京都等著你。”攝政王的眼裡凝成了霜:“你們可真是主僕情深,竟讓他甘願冒此大險,你呢?是不是想到要與舊主重逢,亦十分歡喜?別擔心,本王已經派人去找,很快你就能與你的舊主重逢了。”
喬桑臉色微變:“王爺已經一逼再逼,何必要趕盡殺絕呢?皇上是王爺的侄子,難道安王殿下就不是了麼?先皇有錯,但稚子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