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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媽媽聽了,也知自己失言,黑黢黢的臉立馬紅了,不過別人也看不出來。
「曾媽媽說得沒錯呢。」如香見秦典卿窘迫,立馬笑著說道:「表小姐這樣好,誰見了不喜歡呢?」
秦典卿臉又紅了,低頭繼續往前走,卻瞧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緩緩走來。她身上的衣服,不就是老太君剛給自己的胭脂紅薄綢嗎?且老太君說了這料子五小姐拿了些去,想必眼前這位就是五小姐了。
秦典卿腦海里飛速閃過這些想法,立即了福了一身,「五小姐好。」
身後的如香與如玉沒料到秦典卿突然對著眼前的人行了禮,一時傻了。
「哎!」眼前的紅衣女子連忙扶住了秦典卿,心裡早猜到了這一定是才來的表小姐,「這位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奴婢不是五小姐啊,奴婢是五小姐身邊的宜笑。」
「你……」秦典卿見自己出了丑,臉紅得蘋果兒似得,「不好意思……我看你穿這身衣服,我、我以為你是……」
「這衣服是五小姐昨兒賞給奴婢的,沒想到竟讓表小姐認錯了人。不過表小姐才來侯府,認不得人也是正常的。」宜笑還了一禮,說道,「奴婢這就要去找老太君了,便不耽誤表小姐了。」
看著宜笑款款離去,秦典卿袖子裡的拳頭不知何時握緊了,眼眶也酸得不行。
「小姐,您,您怎麼了?」曾媽媽見她面色有異,問道。
秦典卿不說話,只往快步自己屋子走去,曾媽媽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呀?」
直到進了自己屋子,關上了門,只有秦典卿與曾媽媽二人在,她才一把將胭脂紅薄衫掀到了地上,「哐當!」一聲,薄衫散了一地。
「哎喲我的小祖宗!」曾媽媽見上好的料子被扔到地上沾了灰塵,心疼得不得了,連忙蹲到地上撿了起來,「你何苦與這好東西過不去,這可是老太君賞您的啊!」
「什麼好東西!」秦典卿紅了雙眼,哽咽著說道,「不過是侯府里賞給下人的東西,也就給了我這樣的人!」
☆、月季
傍晚,五小姐笑呵呵地抱著一大束月季來了老太君處,「奶奶,今兒下午我在三哥哥的驚綠堂摘了花,插在您這裡好不好?」
雖是在問老太君,可是洛瑾一進門便找了一個青花白地瓷梅瓶,將懷裡那束開得正鮮艷的月季插了進去,還頗鄭重其事地理了理葉子,直到搗鼓出了自己滿意地樣子,才轉身對老太君說道:「好看嗎?奶奶。」
「好看,好看。」老太君笑著對洛瑾招手,「來奶奶這兒。」
洛瑾拍了拍手,便坐了過去,往老太君懷裡蹭。
「咱們府里來了個表小姐你知道吧?」老太君輕撫洛瑾的背脊,柔聲說道。
「知道呢。」洛瑾玩兒著自己的頭髮,說道,「可是一直沒機會見一見呢。」
「那丫頭怪可憐的,你以後多陪陪她。」老太君想了想,說道,「你也要多學著點人家,多文靜可人,哪兒像你像個潑猴兒似的。」
洛瑾撅了嘴,又往老太君懷裡湊了湊。她就不喜歡那種太文靜的女孩子,可沒意思了,而且大多是哭包,一碰就哭。
「對了,今兒下午我見宜笑穿了一身新衣裳,你賞的?」老太君想起宜笑穿了胭脂紅薄綢做的衣裳,便擔心秦典卿看到了沒有,若是看到了,恐怕是要多想了。
「您說二姐姐送的料子?」洛瑾努力想了會兒才想起那東西,「做成的衣裳我嫌它樣式太繁複了,便賞給了宜笑,怎麼了?」
「無事。」老太君拍了拍洛瑾的手背,「以後叫宜笑莫要穿了吧。」
「恩。」雖不知原因,但老太君既說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洛瑾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月季好香呀。」老太君聞見充盈了整個屋子的花香,不由得心情舒爽,回頭對莊媽媽說道:「錚兒這孩子自南巡迴來後,在他驚綠堂種了滿院子的月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姐的閨房呢!」
「喲!早就聽說了,老奴改日可一定要去三少爺院子裡瞧瞧。」莊媽媽笑著說道,湊到那月季旁邊嗅了嗅,「真香啊!」
「對了,芸生。」洛瑾突然從老太君懷裡坐了起來,對芸生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最喜歡月季了,下次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上個月,洛瑾得了許多簪花,她便分給了自己身邊的丫鬟和老太君身邊的丫鬟們。給芸生時,她一眼看中了月季,說最喜歡月季了。
「好呀。」芸生笑著福身,「五小姐竟記著奴婢的愛好,奴婢感激不盡。」
「嘻嘻。」洛瑾眼珠子咕嚕一轉,「等吉煙姐姐病好了,我也帶吉煙姐姐去三哥哥那裡。」
「你這孩子。」老太君拍了洛瑾的臉蛋,說道:「就叫你學學人家秦小姐,那才是淑女。你成天就和吉煙學了個油嘴滑舌的,以後看誰還喜歡你。」
「老太君不就喜歡這樣的嘛,三哥哥也喜歡這樣的。」洛瑾笑著說,「老太君這麼喜歡秦小姐,那就把她叫過來嘛,人家還沒見過呢。」
「你見了也鐵定喜歡她。」老太君說道,「芸生去把秦小姐請過來,就說與我一同用晚膳。」
芸生應聲去了。侯夫人安排秦小姐住的海棠院離老太君住的致遠堂挺遠的,芸生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