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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父親。」芸生看著那邊的場景,不住嘆氣,「為了保住烏紗帽,竟能親手葬送了自己女兒的幸福。」
「為了權利,送出去一個女兒又算什麼。」洛錚走到了芸生身後,雙手負在身後,「黃文伯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保住烏紗帽。」
黃文伯做了這些年貪官,早就打點好了上頭的人,又怎會如此容易被拉下馬。
「他只是奢望著自己女兒能成為日後的王妃,他便更是高枕無憂了。」
「王妃?」芸生皺了眉頭,「哪有親自送上門的王妃?如今這樣,豈不是讓黃小姐掉價了。」
「黃文伯哪能不懂這個道理,你看。」
隨著洛錚的目光,芸生看到黃月蘭果然被那老婆子帶走了,而三皇子穿一身中衣走了出來,,目光流連在黃月蘭嬌弱的背影上。
「黃小姐好歹也是知州的女兒,怎麼可能就無名無分地跟了歐陽嘉彥,今夜過來,只是讓他更加魂牽夢繞罷了。」
黃月蘭此時步伐加快了許多,不像來時那樣磨磨蹭蹭地,將老婆子和兩個丫鬟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看樣子,黃小姐並不願意。」從黃月蘭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芸生便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但她卻並未反抗過,順著自己父親的心意做了事。
「父母之命啊……」洛錚想到黃月蘭前世的下場,心裡一陣嘆息。歐陽嘉彥確實喜歡黃月蘭的容貌,自然不會讓到嘴的肥肉飛走。可他又怎會甘心讓知州之女做自己正室,他可是要娶了齊丞相的女兒,也就是自己舅舅的女兒,才能得到舅舅的全力支持。
他只應了黃文伯待回了京城便來下聘,而返程之日他提出要帶走黃月蘭。不管黃月蘭是如何千般不願,黃文伯心想讓這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兒隨時陪著三皇子,總不會讓他變了心,便就答應了。
而回了京城後,三皇子卻只讓黃月蘭做了妾室。黃文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心裡暗罵三皇子背信棄義,卻不敢真的得罪他。而黃月蘭向來心高氣傲,絕不願意與人為妾,哪怕是皇子,她也不願。
只是她那時心裡還惦記著自己父母,不敢違抗三皇子,怕給自己父母惹了麻煩,兩年後,她便鬱鬱而終,就在洛錚下獄的前一天。
從往事中回神,洛錚看見芸生靜靜地現在自己身前,便覺老天有眼,給了他重生的機會。
他雙手輕撫芸生的雙肩,這一次,她沒有躲開。
「黃小姐若是與我二姐姐一樣,並不將幸福放在男人身上,那她便還能平淡地過完一生。」
芸生點點頭,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洛清那樣的。她之所以能不把自己的幸福放在男人身上是因為她身份高貴,娘家也有底氣,她能在鄭國公府挺胸抬頭地做人。而黃月蘭卻不一樣,她只是自己父親眼中用來謀取權利的工具,,她並沒有強大的娘家作為依靠。
而經過湖邊的黃月蘭卻並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被洛錚和芸生看在眼裡,她只看見冰涼的湖水格外清澈,在月光下卻像無底洞似的。
重來一世,難道還要再去京城為人妾室嗎?還要去受丞相女兒的羞辱嗎?
☆、四十一章
四十一章
看著黃月蘭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洛錚才又說道:「歐陽嘉彥身邊不乏女人,黃文伯也知道,此刻叫自己女兒夜裡來見了一面又離開,想必撩撥地歐陽嘉彥心癢難耐了。」
「可憐了黃小姐。」芸生搖搖頭,但感覺到洛錚放在自己雙肩上的雙手,卻不敢動,不是說好不動手動腳的嗎……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洛錚感覺自己雙手下的香肩微涼,便說道,「夜裡風大,別著涼。」
「恩。」芸生轉身面對洛錚行了禮,「奴婢告退。」
次日,三皇子倒是早早醒了,但似乎是忘了自己有任務在身的,不想著去看看河州受災情況,反而要黃文伯與他一同去看看河州著名的石雕佛像。
「下官這就去備車馬!」黃文伯自然是願意三皇子多玩樂的,最好是在這裡玩個十天半個月便回了京城,齊丞相那邊已經打理好了,三皇子作為齊丞相的侄子,大不了又塞點奇珍異寶便罷了,即便三皇子不稀罕那些東西,自己這裡還有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兒呢。
「那……」三皇子笑著轉身,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洛錚的肩膀,「視察災情的事情就交給小洛了,小洛沒意見吧?」
「下官自然沒意見。」洛錚也笑著答道,「還望三皇子玩得盡興。」
三皇子笑著點頭,卻望了望四周,摸了摸下巴,對黃文伯說道:「本宮聽聞河州的石雕佛像恢弘雄偉,不知來回得花上多久?」
「這……」黃文伯望天算了算,「腳程快得話,來回兩個時辰也就足夠了。」
「兩個時辰花在路上,也是無趣。」三皇子目光一閃,「不如叫上黃小姐,一路暢聊,也可解悶。」
「哎呀……」黃文伯聽了三皇子的話,立即露出了一臉的可惜,「去石雕佛像的路途顛簸,小女身嬌體弱,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啊!」
黃文伯可是對自己女兒懷著滿滿希望的,若是她能牢牢抓住了三皇子的心,那未來的三王妃之位就手到擒來了,自己也撈個王爺老丈人的稱號做做,到時候便是京城裡的那些人拿著銀子來討好他了,而不像如今,那拿著金銀財寶四處打點,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