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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洛昀走了出去,洛清才含笑看著秦典卿,「知道這醉仙花什麼來頭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秦典卿已經知道自己創了大禍了,難怪剛才洛昀叫她不要承認,如今看來,也只能抵死不認了,「卿卿不知此花,但她確實不是卿卿摘的。」
先下,芸生已經知道自己背了黑鍋了,她連忙辯解道,「夫人,奴婢絕沒有碰過此花!」
洛清揚起手掌,示意芸生住嘴,「我公公,也就是鄭國公,私下裡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愛花草,這醉仙花本不是中原之物,只產於西域,去年我公公千里迢迢去了西域,只為求一些種子來,精心培育了一年才開了這麼區區一簇,秦小姐,你可知此花有多珍貴?」
「夫人……」秦典卿雙唇有些發白,她攏了攏披風,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確實不是卿卿摘的,不信、不信您問如香!」
如香冷不丁被叫到,她嘴微張,看了看秦典卿,又看了看洛清,連忙說道,「確實不是秦小姐摘的!」
「嘖嘖。」洛清看著湖中僅剩的幾支花,滿臉憐惜,「公公自在這月彎湖裡培育了醉仙花,便日日都來親自料理,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那可怎麼辦啊!」
洛清說的話與秦典卿和如香的話完全不搭邊,她倆迷茫地看著洛清,不知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你說。」洛清突然指著芸生,說道,「你來說說,當時怎麼回事兒。」
芸生沉了氣,語氣平緩地將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秦典卿立即就抬高了聲音,「你胡說!」
她用指尖指著芸生,漲紅了臉,哪裡還有平時嬌弱的樣子。
洛清回頭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只淡淡說道:「如今鄭國公夫人抱病在床,鄭國公府的事情全由你打理,該怎麼處置你說了算,不用過問我。」
洛清笑著點頭,看向秦典卿和芸生。
秦典卿聽見老太君話里話外竟然放任不管的意思,不由得一陣後怕。剛才她將事情推到芸生身上,也是想著老太君平日裡十分喜愛她,或許會幫著她說話,可是她忘了一點,芸生平日裡也是貼身伺候著老太君的,且有一身好本事,是別的丫鬟比不得,萬一老太君她……
「是誰摘的都不要緊。」洛清見兩人表情各異,便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這醉仙花珍貴美艷,卻也不是人人能養,它的花莖有劇毒,但是碰過的人,所碰之處的皮膚不到半個時辰便會潰爛流膿。到底是誰摘的,一會兒看看誰的手潰爛了便知道了。」
「啊!」原本正出神的秦典卿,被洛清這一番話嚇得從椅子上滑落了下去,看著顫抖的雙手,眼裡全是無盡的驚恐。
☆、滾床單!
洛清看著秦典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臉色如同死人一般,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而一旁的芸生,反而坦然地站著,渾身雖濕漉漉的,卻不見狼狽。
「草包,這麼不經嚇。」洛清笑著站了起來,走到秦典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搖頭說道,「母親的好侄女兒,你說這醉仙花該怎麼賠呢?」
原本洛清在說這花莖上有劇毒時,芸生便心存疑慮,而如今她更是明白了,洛清不過是在嚇唬秦典卿而已,芸生便更坦蕩蕩了。
「會潰爛……」秦典卿被嚇昏了頭腦,還沒反應過來洛清實在糊弄她,只一心擔心著自己嬌嫩的雙手會不會毀了,玉珠般的眼淚立刻就滑落了下來。
老太君見狀,不忍地別過了頭。
「秦小姐別念著你那雙手了。」洛清繞著秦典卿走了一圈,將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你只說說,這名貴的醉仙花,你要怎麼賠呢?我瞧著你全身上下穿的戴的都是侯府的,莫不是要侯府也幫你賠了這醉仙花吧?嘖嘖,可惜你姓秦不姓洛呢。」
「夫人!」秦典卿打了一個冷顫,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指著芸生說道:「真的不關我的事,是芸生她摘的!如香可以作證!」
如香早在洛清嚇唬秦典卿的時候就縮到了邊上去,此時更是不會再站出來了。
「秦小姐。」芸生冷冷地看著秦典卿,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請!自!重!」
「真是死鴨子嘴硬。」洛清此時有些不耐煩了,拂袖走了回去坐下,用手撐著腦袋,說道,「真是個蠢貨!你只說說,你要如何賠這醉仙花?」
秦典卿望向了老太君,卻見她微微有些出神,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求救的眼神。
這洛清……到底還是不是定遠侯府的女兒了!出了這種事,可大可小,可她非要把事情往大的方面鬧,再珍貴的花,難道還能讓鄭國公和定遠侯撕破臉不成?
秦典卿定了神,便抬起頭看著洛清,還未發話,老太君卻開口了,「清兒,你莫要為難秦小姐了,她是咱們侯府的客人,萬事都好說。」
「那……」洛清揚眉看著秦典卿,「秦小姐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秦典卿聽老太君一句「秦小姐」,立馬就趕緊一盆冷水被當頭潑了下來似的,都怪自己太不爭氣,竟然讓洛清一嚇便露了馬腳,如今老太君定然覺得自己品行不好,不願再袒護自己了了。可是……表哥曾告訴過她,洛清的囂張,連老太君都束手無策,但她對別人倒是溫和,唯獨對侯夫人和表哥母子倆,勢同水火,恨不得處處刁難她們。這些年來,老太君和侯爺都已經習慣了,想著只要不鬧出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