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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生小師父搖搖頭,解釋道:「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佛像擺在這裡,是表法,看著佛,就是在看你自己的智慧本性。解脫之道就在佛法裡,所以說,拜佛更要學佛。學佛的智慧,敬佛的德相。」
那少女聽了個似懂非懂,明白要自己解決問題這點後,她便告辭離去了。
葉適倒是聽明白了,利生小師父的意思是,人的痛苦,若想解脫,須得從佛法中找答案,而不是僅僅拜拜佛,求佛渡自己,能渡自己的,只有自己,而佛將佛法留在世間,就是告訴你渡自己的法子,能做到什麼程度,全看自己。
姜灼華站在觀音殿門前,看著那少女的背影,說道:「人的偏見,那會兒那麼好解決,她回去後,怕是還會受不少委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才是生活的常態啊。」
利生小師父聞言,笑笑說道:「境隨心轉,人若不能改變境遇,那便改變自己的心。心有煩惱,即使身在極樂,心卻在無間。心若無煩惱,足下便生淨土,處處自在。」
姜灼華聞言眸中一亮:「好一句足下便生淨土。受教了!」
說罷,利生小師父攤手,請了葉適和姜灼華出去。
利生小師父將他們送到山門外,幾人又閒話幾句,便互相道別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葉適撐著傘對姜灼華道:「我瞧著,方才那姑娘口中的男子,不是真心待她。若是真心待她,怎麼會讓自己的付出成為對方的負擔?害她飽受詬病。」
姜灼華看向他,不由笑問道:「那你說,怎麼才是真心待一個人?」
葉適挑眉笑笑道:「像我一樣啊。我清楚自己出宮,是為了自己心間所愛,而不是要求你給我回報。曾有帝王盛寵一人,卻無法好生呵護,終使其成為眾矢之的。華華,你信我,我只娶你一人,只待你一人好,我也有法子,絕不會叫旁人對你有半點詬病,說你狐媚惑主。」
姜灼華看著他眸中泛著如星辰般的光彩,抿唇一笑,回道:「好,我信你!」
等回京後,就讓她好好看,她的皇帝陛下會怎麼做?
復又走了十日左右的路程,一行人終在這日傍晚,抵達了京城。
葉適本是打算直接讓姜灼華陪他回宮,但是姜重錦有了身孕,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也得去看看,那丫頭之前成親自己就沒在,現在回京了她有身孕還不去看她,心裡頭怕是得難受死。
葉適在馬車裡拉著姜灼華的手,頗有些捨不得放她走,但是念在還要下立後的聖旨,不能讓她在宮裡接旨,便同意她先回去看姜重錦。
姜灼華看著葉適戀戀不捨的小眼神兒,湊上前在他唇上輕啄一下,而後哄道:「兩日,最多兩日,兩日後就進宮陪你。」
葉適看了姜灼華半晌,指指自己的唇,說道:「兩日得兩下。」
姜灼華失笑,復又湊上前去親他,葉適唇邊勾起一個笑意,順勢將她攬進懷裡,撬開她的雙唇,將舌尖探了進去,與她糾纏深吻在一起。
本想親親就完事兒,奈何葉適就好像她不回來了一樣,她剛離開些,就往前湊,愣是與她糾纏親吻好久,才戀戀不捨地將她放開。
臨別前,姜灼華叮囑道:「你回宮後,記得立馬叫太醫再來給你瞧瞧,重新開些好藥,記下了嗎?」
葉適乖乖地點點頭:「嗯,記下來了。」
「那我走了啊。」說著,姜灼華起身出了馬車,上了旁邊哥哥嫂子坐的那一輛。
姜灼風見姜灼華進來,便下了馬車,和元嘉一起,帶著人一同護送葉適回宮。
兩撥人分開後,姜灼華和程佩玖直接先往元嘉府上而去。
就在這時,程佩玖拽拽姜灼華的袖子,對她道:「妹妹,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但你先別告訴你哥哥。」
姜灼華看著程佩玖認真的神色,以為出了什麼事,忙關懷道:「出了什麼事?」
程佩玖面頰微紅,對她道:「我這個月的月信,遲了十幾日了。」
「啊……」姜灼華訝然,喜道:「嫂嫂,你莫不是也有了吧?」
程佩玖咬著唇道:「我也不知道,我每個月月信都不大穩,還不敢確定,就先沒給你哥哥說,怕一旦不是害他空歡喜一場。改日你陪我叫個大夫來瞧瞧,我自己一個人有點兒緊張。」
姜灼華忙點頭道:「好,好!」只是如此這般,怕是進宮還得耽誤一日。沒事兒,明兒讓元嘉給他傳個話,讓他多等一天。
念及此,姜灼華拉過程佩玖的手,不由捏緊:「嫂嫂別擔心,有我在呢,我陪著你。」
葉適這邊兒,在姜灼風和元嘉的護送下,一同回了宮。
葉適一進御乾宮,傅公公和黎公公便齊齊朝他走了過來,傅公公眼裡的神色即憤怒又擔心,葉適看著傅公公如此神色,一時心間竟有些發虛,大抵是童年遺留下的恐懼,便故意移走目光不去看他。
黎公公直接跪倒在地,哭喊道:「陛下啊,您可回來了!」
黎公公老淚縱橫,就差抱著葉適大腿嚎啕大哭了。葉適笑笑,單手拉了黎公公起來,說道:「別哭了,朕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傅公公行個禮,在一旁冷聲道:「不知陛下,這些時日去了何處?」
葉適走到正殿龍椅上坐下,還是之前那套說辭:「姑蘇上郡遭災,卻一直未報至朝廷,朕深覺此間有人欺上瞞下一手遮天,便親去查探。原是姚司徒從中作梗,怎麼樣?人拿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