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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姜灼華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葉適吃飯習慣又變回了食不過三。
這就叫她看著有點兒可憐,皇子皇帝,確實有食不過三的規矩,可是人家吃飯時菜多啊,每道菜吃三回,也足夠能吃撐人了。可是她這桌上才幾盤菜,葉適還食不過三,能吃飽嗎?
想著,姜灼華命桂榮給他夾涼拌青筍,道:「這菜我記得你愛吃,多吃些吧。」
葉適心頭微動,她竟記得,抿唇笑著應下:「好。」夾了青筍到粥碗裡,就粥吃下。
姜灼華又命人多給他布菜,直看著他吃下桌上大半的菜才算作罷,餓著皇子,這罪她可擔不起。
吃過早飯,婢女們上來收拾桌子,這時,寶如從外頭回來,跟姜灼華道:「小姐,我跟咱們府附近的幾個攤販問了問,昨兒來叫門的穆公子,他們瞧見了,說是鼻青臉腫的出了城,再沒見回來。」
姜灼華微愣,就這麼走了?還有他鼻青臉腫是怎麼回事?姜府里的人還沒來及下手呢。
葉適看著姜灼華茫然的表情,心裡莫名就覺得高興,她的麻煩,自然是他解決的,但是,還是不要叫她知道的好。
姜灼華猶自不解,穆連成會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嘛?可是,既然出城了,城外又沒處落腳,只能是會老家了。
姜灼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既然走了,那就去康定翁主府把姜重錦接回來唄。
想著,姜灼華跟寶如吩咐道:「去備馬車,我去小姥姥府上接二小姐。」
葉適聞言抬起了頭,康定翁主府?是他們認識的地方。他忽地想起來,康定翁主也養了幾個男寵,不如藉此機會,去問問康定翁主,她們為什麼養男寵?
葉適站起身,對姜灼華道:「我陪你去。」
姜灼華:「……」
葉適看她神色狐疑,乾笑兩下,解釋道:「我在滄瀾閣呆得有點兒悶,跟你出去走走吧。」
哦,悶了啊,姜灼華點點頭:「那走吧。」
倆人一起出了姜府,先後上了馬車,一路無話。葉適坐在姜灼華對面,時不時地看看她。原來她不拿自己當男寵了,會是這麼無趣的一件事。
以前同乘馬車,她沒事兒就會往自己身上靠,還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剛開始不喜歡,現在卻是求而不得,哎……
不多時,馬車輕輕一震,停了下來,車外寶如道:「小姐,翁主府到了。」
下了馬車,翁主府門前的守衛認出姜灼華,一人前去通報,另一人忙熱情的上前,引了她和葉適往裡走。
康定翁主和姜重錦也剛吃完早飯,這會兒喊了一群婢女,在池塘邊玩兒投壺呢。
姜重錦和姜灼華的娘親不是一人,姜重錦自是和康定翁主沒甚關係,但是姜重錦性子清明,生得活潑可愛,沒幾日,便得了康定翁主的喜歡,這幾日在翁主府呆得很是愉快。
姜灼華和葉適剛走上池塘上的棧道,姜重錦便看見了她,眸中神色一亮,小雀一般的飛上棧道,朝她跑來:「阿姐,阿姐,你終於來接我了。」
姜重錦撲倒姜灼華身邊,親密地挽住了姜灼華手臂,姜灼華伸手摸摸她的頭,一起走下了棧道。
康定翁主笑著迎上前,凌空點點姜重錦:「哼,這幾日待你這麼好,還指望你多留幾天陪我,誰知阿姐一來,就渾不記得我了。」
姜重錦聞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
姜灼華跟康定翁主見了禮:「這幾日多謝小姥姥,重錦可沒煩著你吧。」
康定翁主看了看姜灼華身後的葉適,收回目光,引著他們走進池塘邊的水榭里,一一看座後,方笑著道:「怎會?這幾日有這小開心果,倒是給我添了不少樂子。」
姜灼華道:「那就好。」說罷,伸手摸了摸姜重錦的側臉。
康定翁主命人上錯認水、擺瓜果,對姜灼華道:「難得你來,今日可得陪我好好喝幾杯。」
姜灼華也沒打算急著走,小姥姥府上的錯認水,素來釀的好,不好好品品委實可惜,便道:「我這幾日酒量漸長,就怕喝空了小姥姥的酒窖。」
康定翁主挑眉道:「饒是你有豬八戒的肚子,也喝不空我的酒窖,來吧。」
婢女上了酒,康定翁主又命人抬了箜篌上來,葉適見此,自覺的前去奏樂。
姜灼華心肝兒不由一顫,奈何翁主府人多眼雜,她也不好阻止,只好嘆口氣,等回去再道歉吧。
葉適坐在不遠處,看看桌邊的姜灼華,忽就想起了初見那日,手下不知不覺,便彈起了《東萊不似蓬萊遠》。
康定翁主和姜灼華說笑著飲起了酒,姜重錦則在水榭外,和一眾婢女們興致勃勃的玩兒著投壺。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灼華面上上了一層酒色,一顰一笑間,皆多了一份迷離動人,葉適彈著琴,目光在她面上流連,初見那日,她也是此情此態。
姜重錦玩了一會兒投壺,鑽回了水榭里,將姜灼華從座上拉起:「阿姐,你都上臉了,你出來陪我玩兒一會兒醒醒酒,等會兒再喝,不然傷身子。」
姜灼華喝得四肢有些發軟,就這麼被姜重錦拖出了水榭,磨不過小姑娘,便陪她玩兒起了投壺。
康定翁主見她們出去,從桌上拿起羽翎扇,輕輕地扇著,看著水榭外的幾人。
這時,葉適手掌撐開,輕輕按住琴弦止了樂,起身給康定翁主行個禮,問道:「翁主,在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還望您能原諒在下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