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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無微不至的貼心,她曾在宋照和身上期盼過,在穆連成身上期盼過,可最後,他們都沒給她,只是安心的享受著她的付出。
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越是想得到一樣東西,就越是得不到,等不想要的時候,那樣東西卻會輕而易舉的出現在眼前。
能看出來葉適現在真的挺喜歡她,只可惜他是未來皇帝,若只是個普通人,留在身邊其實也挺好的。這般想著,姜灼華沉沉睡去。
下午姜灼華睡起來,接著去後花園看戲,到了傍晚,葉適過來水榭接她,陪她回了耀華堂吃飯,自是如晌午一般的關懷備至,只可惜姜灼華沒什麼動容。
第二日一早,姜灼華起來後就讓寶如去備馬車,和葉適一起吃完飯,一同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見姜重錦守在府門口,正翹首以盼,將駐華走過去,笑笑道:「重錦,你在看什麼呢?」
姜重錦這才注意到姜灼華和葉適,忙笑笑道:「阿姐,我在等蘇小姐,她一會兒就來了。你們要出去嗎?」
姜灼華點點頭:「我們去游山,那你等著吧,我們先走了。」
奈何姜灼華尚未來及上馬車,便見路口轉角處駛來一輛馬車,上有蘇府字樣,想來是姜重錦的小姐妹。
姜灼華停下了腳步,得,既然碰上了就見見吧,也看看妹妹交了個怎樣的朋友。
不多時,馬車在姜府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水綠色對襟襦裙、頭戴帷帽的少女,姜灼華示意葉適先上馬車避開,方讓姜重錦和桂榮上前迎接。
蘇小姐見門口除了姜重錦,還站著一位衣著華貴,容貌極盡美艷的貴女,心下便知是那位傳言中的京城第一美人,與丈夫退婚,後又養男寵的姜重錦的姐姐。
蘇小姐先和姜重錦打了招呼,然後取下帷帽交給隨行婢女,上前給姜灼華見禮:「姜大小姐,我是蘇御史的三女兒,大小姐可喚我妙菱。」
蘇妙菱說話得體,眼神里波光清明,看起來倒是個和姜重錦一個性子的女孩子,姜灼華給蘇妙菱回了禮,笑道:「頭回來姜府,若有怠慢還請多多包涵,你和重錦好好玩兒,千萬別見外,我有些事,就先走了。」
說罷,又叮囑姜重錦不要怠慢客人,姜重錦應下,目送姜灼華離開後,領著蘇妙菱一起,進了姜府。
蘇妙菱沒想到一來就見著了姜灼華,其實她今日來姜府,都沒敢給家裡人說實話,畢竟姜大小姐在京城裡名聲不大好,只敢說是交好的姐妹家糊弄了過去。
本以為姜灼華會是個宛如狐狸精一般的女子,但是今日見到,除了樣貌確實與傳聞半分不差,性子倒是看著很和善。
念及此,蘇妙菱扶了扶胸口,鬆了口氣,低聲對姜重錦道:「我還以為你阿姐有三頭六臂呢,今日瞧著倒不像傳聞中那般。」
姜重錦得意地一挑下巴:「我阿姐可好了,旁人不喜歡她,都是因為不了解她。」
蘇妙菱一路跟著姜重錦進了林染院,她倆今日是約好要一起雕泥人,所以一到林染院,坐著喝茶休息了一會兒,便一同去書房研究雕泥人的書冊。
進了姜重錦書房,蘇妙菱無意間瞥到了姜重錦書桌上,姜重錦寫下來的那些姜灼華教她的經驗。
蘇妙菱不由好奇道:「重錦,你桌上密密麻麻寫的這是什麼啊?是抄得什麼散文嗎?」
姜重錦從書架上取下雕泥人用的書冊,走過來和蘇妙菱並肩站定,說道:「不是,是我阿姐教我的經驗,我怕我忘記了,就寫下來了,對了,你也可以看的。」
蘇妙菱咬唇笑笑,坐下便看起了那些紙張,本以為是一些女孩子需要注意的事情,誰知看了一會兒,蘇妙菱越看越驚訝,看了幾頁後,她咬著唇,踟躕半晌,向姜重錦問道:「重錦,你阿姐教你的這些,可以讓我抄一份帶回去嗎?」
姜重錦得意地一笑,大方的說道:「你抄啊,不要緊的。」
見她同意,蘇妙菱忙研墨提筆,原原本本抄了一份。
葉適和姜灼華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馬車,方才到山腳下,葉適率先下車,在車下站定,曲起手臂抬起來,準備給姜灼華扶著下車。
姜灼華從馬車內出來,見此情形,看看被他趕推到一邊兒的桂榮,只得扶了他的手臂下車,然後沒再多搭理,自顧自地走上了山路。
葉適看看她的背影,微有些失落的低下眉眼。
就在他低眉的一瞬間,卻見姜灼華身後的衣裙上,竟然染了一小片血跡,他不由愕然,忙上前堵著姜灼華身後,小聲兒說道:「你裙上有血跡,怎麼回事?」
姜灼華聞言,不由怔住。她的月信,從來都是提起幾日,而且每次來,都是毫無任何徵兆,並無旁的女子那般腹痛難受,只在量最大的那兩天微有些腰酸罷了。許是剛出生的時候身子太弱,後來補多了,身體底子反而比旁人好了。
姜灼華忙停下腳步,冷聲道:「月信。」說著,忙往回走。
葉適不由愣了,自從她上次說月信不方便之後,他就記住了姜灼華月信的時間,按他算的,不是剛完嗎?
念及此,葉適忙追上前,頗為不解地在她耳畔低聲問道:「你一個月月信來幾回啊?」
第46章
姜灼華聞言,嘴角不由抽搐兩下, 舔了下嘴唇, 乾笑著解釋道:「之前……那什麼, 我當時被你身份嚇著了,順口找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