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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華翻了個白眼,剛不是還說不勝酒力嘛。
再次抽籤,各自報了抽籤結果後,葉適、黎越、黎夫人一組,姜灼華兄妹三人一組,姜灼風不由拍案笑道:「哈哈哈,這下好了,我們兄妹三個就不怕跟自己對上了。」
黎夫人和姜灼風先下了一局,姜灼風贏。而後姜灼華上場,黎越本想去跟姜灼華下,但是轉念一想,跟姜灼華下,輸贏都為難,在美人面前,輸了委實太丟面子,贏了更不好,畢竟他日後還想拉拉親近,今兒把人家贏了可怎麼行,所以便推了葉適出去。
葉適護美心切,自是求之不得,姜灼風已經贏了一局,只要他再輸給姜灼華,她就不用喝酒了。
想著,葉適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在棋盤邊坐下,姜灼華亦是落座,拿起棋子尚未來及下,但聽黎越對葉適道:「我瞧著柳公子棋藝生疏,若不然,我從旁指導指導吧。」
說著,不等二人回應,便靠葉適那邊坐了坐。
指導葉適,不僅能在姜小姐面前顯顯自己的本事,還能不招埋怨,反正若是贏了,也是葉適贏得,與他無關。
葉適側目看看黎越,他本就想輸給姜灼華,哪兒需要他所謂的指導?
葉適收回目光,落在棋盤上,拿起棋子隨手下了,說道:「不必,本就是遊戲,在意輸贏做什麼?我陪華華隨便下下。」
黎越吃了一口癟,若是上趕著去指導,那就未免太掉價,他只好坐在一旁托著下巴看著。
片刻功夫,葉適輸得乾脆利落,他將手裡的棋子「噹啷」一聲丟進棋壇里,笑著對姜灼華道:「呀,又輸給華華了。」
姜灼華見他輸了還笑得這麼高興,不由抿唇一笑。
正在此時,卻聽黎越在一旁對葉適道:「讓我給你指導一下,柳公子還不樂意,輸得這麼快,我們這一組都要被你連累罰酒。」這話雖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但是話中敵意,萬分明了。
葉適聞言,眸色咻然變冷,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這般埋怨過,說得好似他是個拖後腿的一樣,不免一時氣堵在心。
姜灼華聞言,白了黎越一眼,笑著道:「黎大人,你們組,先輸得是你夫人,果然是護妻心切啊,都不捨得說夫人。」
葉適聽姜灼華先說了話,他怎會躲在姜灼華身後讓她護著,念及此,葉適面上回了笑意,對姜灼華道:「黎大人說得對,確實是我棋藝不精,又不肯聽他賜教連累了他們,不如這樣吧,這一局,你們二人的酒,我代喝。」
說著,葉適自抬壺斟酒,舉杯一飲而盡。
葉適這一局本就輸了,自己要喝一杯,全組輸了後要喝一杯,再加上黎氏夫婦二人的酒,所以,他這一開口,就得連喝四杯。
連續四杯酒猛灌下肚,葉適便覺視物有些花亂,不由用力合一合眼,姜灼華見此,忙倒了茶遞給他,低聲指摘道:「傻嗎?怎麼全喝盡了?只喝半杯再填滿誰能看見?喝口茶緩緩。」
葉適喝了口茶,佯裝頭暈,朝著姜灼華垂下頭去,低聲相問,語氣中隱有怒意:「這黎大人,是否對你不懷好意?」
姜灼華其實到沒怎麼在意黎越,這種人不搭理就成,叫他來主要是被黎夫人氣著了,但是女人之間的這些東西,給他說了他也不見得能明白,於是便只好點點頭。
葉適瞭然,今晚桂榮來叫他時,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府中來客,以他現在男寵的身份,絕對不適合出來,但是姜灼華偏偏派人來喊他,他到了之後,對他又是前所未有的熱情。
他本來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剛才黎越那番言語舉止,倒是告訴了他答案。姜灼華怕是也瞧出來了,所以才叫他過來裝恩愛,想澆滅黎越的色/心。
他願意幫姜灼華,畢竟他也不想看到她被這種人騷擾,但是心甘情願幫忙的同時,心裡難掩失落,怕是黎越的事情了結,姜灼華就不會再像今晚這般對他。
想著,葉適不由輕嘆一聲。
姜灼風尚未覺察出來這些門道,但見葉適連喝四杯,也有些點兒擔心,問道:「若不然先歇會兒,再讓廚房上幾個菜。」
葉適聞言,抬起頭笑道:「不必。」
他轉而看向黎越,朗聲笑道:「難得黎大人前來做客,不玩盡興怎麼好?咱們繼續,在下今晚奉陪到底。」
婢女聞言,再度上前給幾人抽籤。
接下來的幾輪,葉適漸漸熟悉了行五子的技巧,才發覺竟是如此簡單,只需掌握幾個小陣法,想贏很輕鬆。他學東西本就快,幾局下來,贏了不少。
但是呢,但凡抽籤抽到和姜灼華對立的組,葉適無論和誰對下,都是輸,若是和姜灼華一組,他則會全力以赴,定要贏下來。
姜灼華自是發現了他這行事章法,心底不免生出絲絲感動。
接下來這一局,姜灼華、黎越以及姜重錦三人抽到了一組。而葉適和黎夫人、姜灼風抽到了一組。
葉適估摸著時辰,天色已晚,姜灼風已經喝上頭了,整個人跟在沸水裡泡過一樣,全身通紅,而他本人,也早就頭暈目眩,好在意識還是清醒的,就是走路怕是走不直。
估摸著玩不了多久了,葉適便想給黎越一個下馬威,這人從開始的時候,就一副自己很了不得的樣子,看著委實礙眼。且他方才觀察的仔細,已經記下了黎越走棋的路子,想贏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