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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華湊近他,低聲安撫道:「你別著急,我帶出來的錢財還有不少,這二三十個災民,還是能養一段時間的。這裡面的事兒,你要不要查查?」
葉適點點頭,頗有些無奈的對她道:「查是肯定要查。但是現如今,我的令牌和私印都被人盜了,暫時無法查,估計連縣衙的門都進不去,等你哥哥回來,看看能不能將東西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我得抓緊回京城。」
姜灼華聞言委實無奈,不由蹙眉問道:「那元嘉他們都跟著,當時被盜後,他們沒有及時去找嘛?」
葉適聞言,一時語塞,腦筋一轉,笑一笑道:「發現的太晚,等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武陵郡了,然後那邊還聽百姓說有個落網的貪官,在發現之前,我便派了幾個人去查,所以,沒有多餘的人再去找我丟的東西。我身上沒了錢財,不敢滯留,只得抓緊趕路。」
姜灼華聞言嘆氣,語氣中頗有些埋怨:「你說說你,自己什麼身份,出門也不多帶些人。哎……」
葉適聞言失笑,生怕她再多問幾句,自己不小心圓不起謊話來,忙岔開話題道:「不是遇到你和你哥哥了嗎?老天待我不薄,走吧,回客棧陪你歇會兒,晚飯時我幫你。」
姜灼華點點頭,和葉適一起回了客棧。
進了客棧,葉適這才注意到和他們一起吃飯的蘇維楨,見他有些面熟,剛開始他還沒想起來,擰眉回憶許久,忽地想起,這不是當年明嘉公主送給姜灼華的那三個男寵之一嗎?
葉適心裡「鋥」的一疼,她怎麼也將他帶了出來?莫不是?
葉適的心在胸膛里「咚咚」跳起,可是在她屋裡並沒見到有旁的男子的痕跡,可她出來這麼久,帶著蘇維楨這個什麼也不會的人,除了那方面的陪伴,還能做什麼?
一個瘋狂又令他擔憂的念頭,在心間不受控制的彭拜而起。
倘若他們已經……已經有了那方面的接觸,該如何是好?
蘇維楨跟著姜灼華在外這麼久,葉適不敢排除這個可能。
他不由輕嘆一聲,也罷,也罷,姜灼華不是在乎身體關係的人,與她而言,這算不了什麼,更何況,這一切發生在他放手後的這段時間,她以為他們兩個人不會在一起,總不能要求她一直為了心裡那點兒念想,就為他守身如玉。
她的梳妝檯上,有他的泥塑,無論她有沒有和旁人過身體接觸,只要日後她願意嫁給自己,把心和感情放心的交給自己,其餘的,就都無所謂。
念及此,葉適強忍下心頭的猜忌和難受,依舊笑臉面對姜灼華,和顏悅色的陪她休息說話。
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眾人便開始準備晚上的救濟粥,淘米的淘米,熬粥的熬粥,維持災民秩序的維持秩序,施粥的施粥……
姜灼風出門在外,葉適便將姜灼風的體力活都接了過來。
姜灼華在外面給災民施粥,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在客棧里幫著蔣霜洲抬米的葉適,唇角不自覺掛上一個微笑。
葉適和蔣霜洲合力,將一袋米抬起來放在靠牆的那一摞子米上,而後拍拍手上的灰塵,向蔣霜洲問道:「請問掌柜的,貴店現在缺不缺人手,我……有些缺錢,想在您這裡做幾天活計。」
雖然現在和姜灼華兄妹在一起,他們不會讓自己累著餓著,但是,自己回程的路費,絕對不能再叫她給。
且這些時日,也不想再讓她養著,從前是她的男寵,尚可以心安理得,但是現在,自己本意是想照顧她,不能再叫她照顧。
蔣霜洲聞言笑笑,葉適是姜灼華的朋友,他自是會給他行個方便,說道:「正好店小二的母親病了,告了假,店裡缺個小二,若是不嫌棄,你頂幾天也成,工錢我可以給你日結。」
葉適忙點頭道謝:「如此,那就多謝掌柜了。」
得了蔣霜洲的同意,葉適忙完手裡的活兒,跑去跟外面的姜灼華說:「華華,我想體驗一下民間的生活,正好店裡小二不在,掌柜的同意我頂替他幾天,所以,這些時日,我會暫時在這裡做工,正好可以幫幫你。」
姜灼華愣了愣,而後笑道:「你還體驗上癮了?行吧,你高興就好。」
如此這般,葉適除了幫著他們弄救濟災民的事情,店裡來了客人,他便擔起小二的職責,前去招呼客人。
晚上這一波救濟完,大傢伙一起坐著吃晚飯,正在這時,店裡進來幾個衣著不俗的客人,似乎是來此處買絲綢的商戶。
葉適見此,忙放下筷子,前去招呼。
葉適走上前,問道:「幾位是吃飯還是住店?」
那客人道:「住店。」
葉適走進櫃檯裡面,按照今天蔣霜洲教他的,在帳本上做了記錄,讓他們交了錢後,轉身出了櫃檯,準備帶著幾人上樓去客房。
還沒走幾步,卻聽後面的客人道:「這幾個行李你不幫著拿嗎?」
葉適茫然地回頭,但見櫃檯前,擺個幾大包行李。
葉適見此,尷尬的笑笑,說道:「抱歉,方才沒看到。」
說罷,他忙走過去,將那幾個沉重的行李提了起來,然後往樓上走去。
那客人還在他身後嘀咕道:「這做小二的,難道不知道看看客人有沒有行李嗎?出門這麼多回,頭回見著這麼不機靈。」
葉適聽罷後,不由抿了抿唇,沒做理會,提著沉重的行李,費勁兒的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