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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葉適看向姜重錦,問道:「二小姐,我瞧著有趣,你可否教教我。」
姜灼華聞言失笑,挑眉問道:「小孩子們愛玩兒的,你怎麼也有興趣?」
葉適自是不會告訴她想送她個禮物,只得道:「實不相瞞,雖是少年愛擺弄的,但我卻從未見過,很想試試。」
姜灼華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反正晚上也是無事,在林染院玩兒會木雕也挺好,於是對姜重錦道:「那你教教他吧。」
姜重錦點點頭,命婢女從屋裡將刀具等物取來幾套,一套給葉適,又從木籃子取出兩個小方塊木頭,又將其中一個遞給他。
葉適將木塊放在眼前看了看,又一樣一樣地去看那一排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刀具。
這時,姜灼風大袖一擼,對姜重錦道:「來,妹子,給哥也來一個,陪你玩兒會兒。」
姜重錦面上當即掛上燦爛的笑容,小時候就期盼著能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兒,現在哥哥願意陪自己,姜重錦自是一萬個高興,忙挑了刀具和木塊給姜灼風。
姜灼華見他們都有了,也起了躍躍欲試的心思,便也要了一個,元嘉眼睜睜地看著籃子裡木頭塊越來越少,叫他萬分心疼,這可是他一下午砍出來的。
葉適瞥見了元嘉的神情,不由失笑,起了捉弄的心思,於是便抬了抬拿著木塊的左手,笑著對姜重錦:「這落在我們三個手裡,無疑於浪費,等你籃子裡這些用完了,我再讓元嘉過來幫你砍一些。」
姜重錦得意的看了元嘉一看,點頭應下,元嘉則心下微嘆,腹誹自家殿下這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
姜重錦揚了揚手裡的木塊,對他們三人道:「我先教你們個簡單的,就雕個小兔子吧。」
說著,她拿起碳筆,在木塊上描輪廓,邊描邊說道:「描這個圖樣,需要頂邊兒描出來,描得越飽滿雕刻起來就越容易,如果留個邊兒,還得用刀削了,很麻煩。」
葉適上手很快,看了幾眼姜重錦的描摹方法,便已經掌握了技巧,低頭描摹了起來,姜灼華畫工也還可以,這一步不算費勁。
唯有姜灼風,不負眾望的倒在了第一步,等其餘三人都描完的時候,他連個兔子頭都沒畫出來。他看著姜重錦尷尬的笑笑,將木塊放回籃子裡:「我還是不浪費你木頭了,我看著你們弄吧。」
葉適看著姜灼風笑了笑,姜灼華則毫不客氣的嘲笑了幾句,姜重錦心裡和哥哥一起玩兒的執念重,又是夸又是勸的希望姜灼風能在多堅持一會兒。
姜灼風只好又試了試,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姜重錦萬分失落地撇撇嘴道:「大哥真是好笨啊。」
姜灼風聽自己被妹妹嫌棄,忙一拍桌子,吹噓道:「我就是不擅長這玩意兒。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跟別家幾個朋友去山上打獵,永遠都是獵物最多的那個。」
葉適聞言眸中隱有嚮往,開口問道:「打獵?在山裡?追著獵物跑嗎?是用劍還是弓/弩?」
姜重錦聽此,忙嘲笑道:「你怎麼比大哥還笨?我都知道是用弓箭,哪有人用劍的?難不成野物還會跟你比武嗎?」
葉適不好意思的笑笑,捏捏手裡的木塊,解釋道:「我以為像熊那般的獵物,得用劍才能殺死。」
姜灼風也不由笑了:「您還真是貴人。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呢,京城附近的山裡,到處都是寺廟道觀,哪兒來的熊瞎子,多半都是山雞野兔一類的。」
「哦……原是如此。」葉適頗有些不好意思,強自解釋道:「我以為,打獵都會去比較遠的地方。」
姜灼風聽他這般說,打開了話匣子,接著道:「我們那時候,也去過一次遠的地方,那回射著一隻雄鹿,我們就地扒皮烤了。雖然連鹽都沒有,但是野味就是野味,那烤出來的肉,外酥里嫩,別提多香了。」
葉適聞言好奇道:「那你們是怎麼烤的?從哪兒找的火?」
姜灼風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鑽木啊,您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少年的時候沒玩兒過嗎?不會吧?」
姜灼風完全不相信,像葉適這等身份的人,身邊一大堆下人,隨便吩咐一聲,什麼遊戲不能玩兒啊,會連打獵都不知道?皇宮還每年都有狩獵活動呢。
葉適笑笑,道:「還真是沒玩兒過,等日後閒下來,跟你去試試。」
姜灼風狐疑地看了看葉適,姜灼華亦是不解的看他。
葉適示意姜重錦繼續教,姜重錦點點頭,繼續教他們進行下一步,葉適認真聽完,又看著姜重錦示範了手法,跟著學了起來。
姜灼華邊刻著玩兒,邊看葉適,見他神色認真,不由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都快二十了,竟還是這麼有孩子心,挺愛玩兒的。」
葉適半口微張,愣了愣,正欲說話,卻被元嘉接過姜灼華的話回道:「小姐,您別笑話我們家公子,他從小到大,叔管得可嚴了。您不知道,公子小時候,我們住在鄉下,有次跟隔壁幾個孩子玩了個將軍打仗的遊戲,就被叔罰跪了一整日。他哪有功夫玩兒這些,什麼打獵,什麼遊戲,從小到大沒碰過。」
話音落,元嘉忽覺一道犀利的目光朝他看來,他不由後背一寒,順著那道目光看去,發現是良翰在瞪他,元嘉不由起了厭煩,將頭別去了一邊兒,殿下自小辛苦,而這良翰,傅叔不在時候,宛如傅叔化身,一口氣兒都不給殿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