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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風忙起身走上前發問:「怎麼樣?今日陛下祭拜先祖,可有出事?」
隨侍行個禮,回道:「並未出事,祭祀順利,陛下現已率眾妃回宮!」
「咚」地一聲,兄妹二人的心全然跌入谷底,怎會沒有出事?不可能的!
姜灼風眉心緊蹙,擺擺手示意隨侍退下,面色沉得厲害。
待隨侍走後,姜灼華這才走上前,一把握住姜灼風的手臂,著急忙慌地問道:「哥,這可如何是好?怎麼會和從前不一樣?咱們得接著想法子自證啊!」
姜灼風正欲說話,卻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二人一起回頭,正見葉適走了上來。
姜灼華的心立時揪得更緊,忙上前行個禮解釋道:「不知為何,今日並未……」
話未說完,葉適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但聽他說道:「你們說的是真的,昨晚,我派人去了皇陵,長平王確實在祭酒中下了毒,是我讓人攔下的。」
姜灼華長舒一口氣:「您可嚇死我們了!」說著,姜灼華扶著自己心口,安撫自己這顆險些被葉適震碎的小心肝兒,脫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姜灼風亦是氣得想打人,神色複雜的看著葉適。
葉適看著姜灼華笑笑,道:「長平王是我皇叔,當年恭帝宮變時,還曾助我父皇,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自掘墳墓?」
其實,他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就派了人去盯著長平王,是怕二人為了圓謊,故意找人去攛掇長平王下毒,又或者派人下毒嫁禍長平王,但是自始至終,長平王身邊都沒有人去過。
昨夜探子來報,說是見到長平王往祭酒中添東西,這才著人攔下,換了祭酒,也證明了兄妹二人所言非虛。
幾日未見姜灼華,再次見到她,葉適心中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他的目光不由一直落在她的面上,看了片刻,他收回目光,對姜灼風道:「你隨我去滄瀾閣,有很多事,我想問問你。」
既然已經證明他們所言非虛,姜灼風他自然是要收為己用!
姜灼風點頭應下,姜灼華送了二人出去,回來後進了臥室,一下躺倒在榻上,可算是將懸了許久的心,徹徹底底放回了肚子裡。
一輕鬆下來,她就想出去遊玩兒,她躺在榻上,盯著房梁出神。
似乎也有些日子沒見姜重錦了,反正男人們商量大事,也跟她沒什麼關係,索性喊上姜重錦,姊妹倆一塊去游湖,正值盛夏,睡蓮開得正好,不賞可惜了。
念及此,姜灼華派了婢女去林染院叫姜重錦,自己則起身更衣。
不多時,姜重錦就來到了耀華堂,許久未見阿姐,姜重錦一見她,就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胳膊,險些將姜灼華撞一個趔趄:「阿姐,我真的好想你啊,你總算想起我了!」
姜灼華忙推著姜重錦肩頭讓她站好:「好啦好啦,別鬧啦,阿姐帶你去游湖。」
姜重錦忙搖搖手裡的帷帽:「我都準備好啦。」
這時,姜灼華才注意到,姜重錦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對襟襦裙,這丫頭,從前都是學著她的,她穿什麼色,姜重錦就穿什麼色,怎麼忽然就不學了?
不過,不學了也好,小姑娘本就生得可愛,學著她穿不適合姜重錦。
念及此,姜灼華邊攜了姜重錦的手往外走,邊贊道:「你今日這身打扮適合你,其實阿姐之前就想跟你說,讓你換換打扮,可一直沒來及。」
姜重錦聞言,小臉一紅,抿著唇笑問道:「阿姐,你也覺得我這樣好看?那就好。」
姜灼華寵溺的笑笑,沖她點點頭。
到了湖邊,姜灼華派了小廝去包船,姐妹倆則趁這個空檔,一起買了兩籃子菱角,一籃子等下在船上吃,另一籃子拿回去,給姜灼風和葉適吃。
菱角買好,小廝也跑了回來,說是船已經包好,倆人將兩籃子菱角交給隨行的婢女,一起走上碼頭,上了船。
船是裝飾極好的畫舫,四面皆有輕紗遮掩,宛如飄在水上的亭台水榭,甚是好看。
姊妹二人上了畫舫,便摘下了帷帽交給婢女,在欄邊鋪著軟墊的長椅上,挨著對坐下來,船緩緩劃開,離了碼頭,漸漸往水中央而去。
姜重錦從籃中取過一枚菱角:「阿姐,我給你剝菱角。」
姜灼華阻止道:「別,多傷指甲啊,叫小廝剝吧。」
姜重錦搖搖頭:「我有技巧,慢慢剝,不怕的。」
姜灼華無奈的笑笑,前世真是瞎了眼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妹妹,事事為她著想,竟然叫她冷落那麼久。
姜灼華手半支著頭,懶洋洋地坐著看給她剝菱角的姜重錦。
初時,姜灼華神色寵溺悠然,可看了一會兒,姜灼華忽地覺出不對來,眉心不由漸漸微蹙。
姜重錦是怎麼回事?
剝著菱角,怎麼剝著剝著,就忽然傻笑一下?
傻笑一下也就算了,她還會時不時的出神發愣,回過神來後,又是滿面羞澀的接著剝菱角。
剝個菱角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剝什麼人衣服?
姜灼華狐疑地看著了姜重錦一會兒,忽地反應過來。哦,難怪忽然換了梳妝打扮,不學她了,原是這麼一回事!
第38章
姜灼華低眉笑笑, 姜重錦也十五了,心下有了中意的人,也是尋常。
只是姜重錦前世的丈夫,是請了媒人說的,乃軍中別部司馬蔣越, 之前二人並未見過,算是媒妁之言, 婚後過得不算好, 蔣越後來先後曾有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