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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忙附議:「對,臣附議!」
「臣附議!」
葉適冷冷掃了九卿一眼,又故作為難地問道:「若是日後再有其他官員納諫,朕的威名該如何保全?」
太常卿聞言,忙道:「微臣、微臣回去後就編纂一套《宮牆怨》,將史書中,後宮女子的淒涼生活編纂成冊,讚嘆陛下不納妃的愛民之舉。」
大鴻臚跟著道:「是是是,且還得抓緊寫,廣傳於天下。亦不可忘記皇后為陛下犧牲名節,助陛下登基的高義之舉。」
如此看來,這事兒算是解決了?葉適心下不由冷嗤一聲,腹誹道:一群老匹夫。
姜灼華在屏風的縫隙里看完了全程,面上早已是滿滿的笑意,她不由搖頭笑嘆。
萬沒想到,他會犧牲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用這般法子化腐朽為神奇,且還生生將她塑造成了一個,為帝王犧牲一生,無怨無悔的高義女子。
現在的她,在這些大臣眼中,焉知不是一個被皇帝利用,做了擋箭牌的傻女人,這一招,厲害,當真厲害。
葉適接著嘆了口氣,對九卿道:「諸位愛卿費心了,每人賞玻璃種翡翠毛筆一支。太常卿,朕命你抓緊挑選吉日,大婚事宜,你和宗正,得操辦起來了。」
太常卿和宗正卿行禮領命,而後葉適道:「都下去吧。」
九卿齊聲道:「微臣告退。」
出了御乾宮,宗正卿心裡尚有些不放心,他和諸位大人道別後,轉而往太醫院而去。
進了太醫院,太醫令正在為葉適研磨治傷祛疤的藥。
宗正卿走上前行個禮,拉了太醫令到無人的角落裡,而後低聲問道:「敢問太醫,陛下是不是……是不是子嗣上不行?」
太醫面露驚懼惶恐之色,忙道:「大人可知禍從口出?千萬不要亂說話。怎可如此猜忌陛下?大人今日的話,下官就當沒聽到,日後不可再問。」
宗正一見太醫如此受驚嚇的神色,更是信以為真,忙道:「對對對,是本官糊塗了,糊塗了。」
說罷後,宗正心間再無懷疑,告辭離去,著手操辦帝後大婚事宜。
傅公公一直等在宮門外,見八位大人出來,忙上前問道:「諸位大人,陛下答應了嗎?」
幾位面面相覷,而後大鴻臚率先反應過來,哈哈笑了兩聲兒,而後道:「傅公公,我等知道你為陛下著想。但是我等覺得,陛下不納妃,不勞民傷財的選秀,實乃我梁朝之幸。」
又聽廷尉道:「正是如此。過去那些後宮女子,多少人一生不能得見天顏,老死宮中,委實可憐,陛下仁慈不納妃,這是善舉,我等不該為難,擁護才對!」
太僕道:「廷尉大人所言甚是。且皇后高義,捨己為人,足以母儀天下,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傅公公一愣一愣的,無論他再如何勸說,九卿都是統一這般口徑,一個勁兒得維護帝後,再不提勸諫納妃一事。
這可把傅公公的氣得呀,他委實不知葉適用了什麼法子說服了他們,把他們收的服服帖帖。
好,他們既然放棄,那他就親自進宮再勸,他就不信,連他都說不動陛下。
而御乾宮裡,九卿離去後,姜灼華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低眉笑著朝葉適走來。
果然,他沒有叫自己失望,一點兒都沒有。
葉適看著她抿唇一笑,轉頭對黎公公道:「先下去吧,將門關上。」他得趁機好好跟他的華華邀邀功。
黎公公慈愛的看看姜灼華和葉適,領命離去。
葉適起身相迎,握著姜灼華的走回貴妃榻邊,和她一同坐下,而後挑眉向她問道:「我表現好嗎?華華滿不滿意?」
姜灼華側頭沖他一笑,挑眉道:「滿意,滿意極了,只是……」
葉適面露不解:「只是什麼?」
姜灼華含了促狹的笑意,身子前傾湊到他跟前,手臂搭上他的肩頭,說道:「只是你方才說的太真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葉適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古怪,眼裡頗有些不服氣的意味,他道:「怎麼可能?」
姜灼華忽然起身,翻身扣住葉適肩頭,將他推倒在貴妃榻上,壓在他的身上,手下移,隔著衣衫將他一把捏住。
他的身子,比他的思維更快的給了姜灼華回應。
姜灼華咬唇挑眉,皇帝陛下天賦異稟啊,實際摸到比看著更強悍。
葉適當即一愣,但聽姜灼華在他唇邊曖昧的低語道:「給我驗驗,驗驗就知道了。」
葉適已經被姜灼華撩/撥習慣了,現如今抵抗力越來越強,但見他忽而蹙眉,伸手捂住肩頭的傷口,痛苦呻/吟一聲:「啊……」
姜灼華面色一慌,以為方才推倒他撞到了他的傷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在他身邊緊著問道:「怎麼了?可是壓倒了?快給我看看有沒有事。」
說著,就要去拉他肩頭的衣服。
就在這時,葉適捂著肩頭坐起來,他見自己順利騙到她,朗聲笑起:「哈哈哈哈……」
姜灼華聽他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面上的擔憂之色漸漸消失,癱跪在貴妃榻上,歪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笑不停的葉適。
姜灼華伸手重拍了一下葉適腿面,而後嗔道:「你今兒演戲演上癮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