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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遵命。」說著,黎公公引著姜灼華往耀華宮而去。
到了耀華宮門口,姜灼華抬頭一看,當即就愣了。
整個耀華宮,除了匾額是新的,其餘都是萬分的陳舊,就連宮門的鉚釘上堆積的灰塵都沒人打掃。
不是說這是以後給自己住的嗎?他怎麼會完全沒有管呢?
姜灼華不太信,她本還想著來這兒是不是能看到點兒別的什麼驚喜呢,於是,便上前和黎公公一起推開了門。
但見耀華宮裡,依舊是一派荒涼,什麼驚喜也沒有。
姜灼華沒在耀華宮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便不願意多呆了,隨便和黎公公轉了轉,問了點兒葉適小時候的事情,便一同走了出來。
復又往御花園而去。
姜灼華一路上都有些不解,怎麼耀華宮還是那般荒涼?還是說他沒時間去弄?不成,得回去跟他問問,畢竟住的地方,怎麼也得舒舒服服的。
念及此,姜灼華往回走去,可剛沒走兩步,卻見葉適在一眾太監的陪同下,進了御花園。
葉適遠遠看見她,展顏一笑,朝她走來。
姜灼華一見他,勾唇一笑,哼,阿陽。
黎公公見葉適過來,跪地行禮:「給陛下請安。」
葉適身後的人則給姜灼華請安,姜灼華看了看葉適,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復又看了看葉適,只好屈膝行禮:「給……」
葉適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蹙眉笑道:「別做樣子了。」她能真心給他請安嗎?笑話。
「呵呵。」姜灼華笑笑,可真了解她。姜灼華開口問道:「你不是在批摺子,怎麼出來了?」
葉適攜了她的手,與她一同緩緩在御花園散步,而後道:「你都出來了,我一個人無聊,批了會摺子,見差不多了,就出來找你。」
姜灼華看著他笑笑,挑眉道:「元嘉說的果然沒錯,你當真跟跟屁蟲似的,走哪兒跟哪兒。」
葉適:「……」元嘉?臭小子居然敢背著他編排他,哼……
倆人在花園裡散著步,黎公公帶著小太監們識相的跟在十步遠外,不敢打擾帝後。
這時,姜灼華問道:「對了,我剛才跟黎公公去了一趟耀華宮,過些日子就要大婚了,耀華宮怎麼還那麼荒涼?怎麼瞧都感覺現在收拾會不趕趟,大婚後我住哪兒啊?」
葉適聞言一笑,側頭低眉看向她,在她耳畔低語道:「我當時以為你肯定不嫁我了,就改了坤寧宮的宮名,算是給自己的念想。但是你現在要嫁我,我怎麼會讓你住坤寧宮?自然是住這宮裡最好的宮殿。」
姜灼華聞言不屑的瞥了葉適一眼,道:「這滿宮裡哪還有比你御乾宮更好的宮殿……」
話未說完,姜灼華似乎反應了過來,看向葉適。但見葉適眸色里滿是溫柔,拉起她的手,在她指背上親一下,語氣間頗有些委屈的說道:「宮裡就我們兩個人,還要分開住嗎?」
姜灼華聞言,忙道:「不行,不行。」
葉適聞言,不由皺眉,眸色里頗有些著急,問道:「為什麼不行?」
姜灼華道:「你天天還要批奏摺,見大臣。你忙的時候,我多無聊啊,我尋思著養個戲班子,再養些歌舞樂隊什麼的,你忙的時候我也有事兒干。你想想啊,我要是在御乾宮裡看戲,撞上你那些個嘴碎的大臣,又或者吵你批摺子,那我豈不是又多幾條罪狀?」
葉適聞言想了想,而後拉起姜灼華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輕輕撫摸她的手背,就好似在給炸毛的貓順毛,而後看著她說道:「你若是覺得無聊,大婚後……我多多努力,抓緊生個孩子給你帶,要是還覺得無聊,那就兩個,若是這般你還覺得無聊,那就……」
「打住打住,趕緊打住!」姜灼華嫌棄地抽回自己手,生怕他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一溜的順口說下去。
她白了葉適一眼,嗔道:「敢情不是你生,說的容易。當我是豬嗎?一窩抱□□個?」
「哈哈……」葉適聞言失笑,而後岔開話題道:「對了,方才太常卿報了吉時來,後日司空、太尉、御史大夫、太僕等大臣,要備三牲去祖廟祭告,太常卿會在祭告當日占卜大婚的吉日。今晚開始,咱倆先住御乾宮偏殿,正殿今日下午便要重新修葺。」
說道這兒,葉適復又將姜灼華方才抽走的手拉回來握在手裡,可憐巴巴地說道:「華華,你看,御乾宮要開始修葺了,耀華宮那個樣子,修葺肯定來不及,咱們就別再單獨開宮殿了,好不好?」
姜灼華無奈的看向葉適,他這副模樣,最是她沒法兒抵抗的,只好道:「那……暫且就先這樣吧。阿!陽!」
說最後兩個字時,姜灼華咬的極重,且一個字一挑眉,說罷,她得意的抿唇一笑,繼續往前走去。
獨留葉適一人在原地發愣,渾身上下宛如被閃電擊中,當即臉黑如碳,心內一陣咆哮,誰告訴她的?啊?誰告訴她的?
三日後祭告太廟完畢,葉適和姜灼華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九。
隨後便是問名,納吉等典禮的隆重籌備,姜灼華人在宮裡陪葉適,葉適特地給姜灼風放了假,讓他回去籌備妹妹的婚事。
聘禮更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寶馬十二匹,黃金二萬斤,與黃金一同送去姜府的奇珍異寶、孤本典籍、古畫書法更是不計其數,創下了梁朝自開國以來,最貴重的聘禮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