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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適有些茫然的看向康定翁主,姜灼華不挑眉一笑,就知道他不可能忘,畢竟他現在還忙著討自己歡心呢。
想著,姜灼華猛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手伸進了他的衣袖裡:「藏的什麼,給我看看。」
葉適躲躲閃閃不想給她,奈何又怕自己動作大傷到她,愣是沒搶過姜灼華,最後,葉適藏著袖裡的東西被姜灼華拉了出來,葉適欲言又止,最後只得無奈的垂頭。
姜灼華看著手裡的東西愣了下,姜重錦看清後忙道:「你竟也雕了一個阿姐。」
葉適看看姜灼華手裡的東西,只好對姜重錦道:「雕得沒有你好。」
姜重錦卻看著木雕羨慕道:「已經很好了,你是不久前才跟我學的吧?你好有天賦,幾個月時間就雕得這般好,我可是學了好幾年呢,這木雕我也雕了大半年,你好厲害。」
聽完這話,姜灼華懂了,姜重錦的木雕拿出來後,葉適發現自己雕得沒有對方精巧,於是便不想給她了。
葉適一直和她住一個屋,她從未見過葉適雕刻東西,定是夜裡等自己睡了後才拿出來雕得,姜重錦雕了半年,他卻只有夜裡才能雕,那他最近這段時間,睡覺的時間得有多少?
念及此,姜灼華心頭一暖,揚了揚手裡葉適的木雕,問道:「你這些日子一直都睡不好,可是夜裡都在雕這個?」
葉適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而後點點頭。
康定翁主看看葉適的神色,又看看姜灼華手裡的木雕,不由笑道:「看來你對灼華是動了真心。」
這男子倒是特別,成了男寵,不僅沒對姜灼華有所成見,反而還用了真心,足可見眼力非常人可比。康定翁主不由看向姜灼華,笑著道:「你這位,對你倒是擔得起一個『懂』字,人生知己難求,若非如此,俞伯牙和鍾子期的關係,不會那般為人所稱道,是好事。」
聽聞康定翁主此言,姜灼華心頭一暖,看著葉適不由一笑,而後道:「有什麼不好意思拿出來的,禮不在貴重,你夜夜辛苦的心意更要緊。哥哥的蜜凍梨,還有你們兩個的木雕,我都很喜歡,一起放梳妝檯。」
來自親情和愛情的兩份真心,她都擁有了,無論往後如何,這一刻她是滿足的。
葉適見她喜歡,方才心頭的那份苦悶漸漸散去,嘴角終是有了笑意:「以後,我送你更好的禮物。」
正所謂,一個人對你付出的越多,就會越在意你,姜灼華自是不會跟他客氣,聽他這般說,笑著道:「好啊,我等著。」
不多時,婢女們陸續上菜,自是少不了長壽麵、紅雞蛋等食物,吃過飯,眾人又在屋裡,圍著地龍玩了一天的行酒令,至晚時,都有些醉了。
康定翁主留宿姜府,姜重錦不甚酒力,喝得差不多就回去睡了,屋裡就剩下姜灼風、姜灼華以及葉適。
姜灼風尷尬看看兩人,但見葉適醉醺醺的伏在桌邊,側著頭,一雙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姜灼華,絲毫不加掩飾,姜灼風咽了口吐沫,找了個藉口趕緊跑了。
葉適上一回喝多,還是黎越夫婦來府的那回,但那次他心裡有事,一來是惱怒黎越惦記姜灼華,二來是心裡在憂愁事情過後,姜灼華對他態度又會變回以前,所以即便喝了不少酒,但意識還是萬分清醒。
今兒就不一樣了,葉適心裡無事,不知不覺間,完全喝得找不著北了。
姜灼華自是喝慣酒的,酒量也好,頭有些暈,但並無大礙。
她看看葉適伏在桌邊四肢乏力的模樣,問道:「難受嗎?我去命人給你備解酒湯。」
葉適一個機靈坐直身子,而後認真道:「我沒醉。」
說著,上身不由晃了晃,姜灼華見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他娘的為啥喝醉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
她只好道:「好好好,你沒醉,走,咱們回去睡覺。」
葉適忙道:「我不困。華華,你那晚抱我,是不是喜歡我了?」
葉適眨巴這一雙眼睛,緊盯著姜灼華,眼皮明顯有些抬不動。
姜灼華失笑,那不是半月前的事兒了嗎?他怎麼還惦記著?
忽地,姜灼華發現一個問題,這要是往常的葉適,絕對不會問出這番話來的。
姜灼華瞭然,果然是酒壯慫人膽兒啊。
葉適見她不說話,竟不自主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急急問道:「你快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哎呀,聽聞此話,姜灼華愁啊,喜歡是喜歡,但和他喜歡她不一樣。
具體姜灼華也說不上來,她對葉適,並沒有從前喜歡宋照和、喜歡穆連成,喜歡魏少君時的那種心靈悸動,反而更像是一種流入心間的溫情,覺得踏實穩當,既沒有患得患失,亦沒有對未來的憧憬,就是覺得眼下這樣相處著很舒服。
這也算是喜歡吧,念及此,姜灼華從他手裡抽出自己手腕,扶住他的手臂,讓他坐穩當,然而回道:「喜歡,喜歡你。」
葉適展顏一笑,復又問道:「那你那晚,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是不是叫我親你啊?你快說啊,是不是?我一直不太敢確定,沒事兒總琢磨,你告訴我行嗎?別叫我老惦記著。」
姜灼華不由搖頭笑笑,敢情對這件事惦記了這麼久,姜灼華看著葉適期待的眼神,點點頭。
葉適眸中立時漾滿驚喜,眼底一片溫柔,他看著姜灼華,而後喉結微動,身子前傾,向她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