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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不由對視一眼,站起了身子,轉瞬,便見葉適走了上來。
看清來者,兄妹倆兩下愕然,不是在外頭著人攔著呢嘛?
正在這時,剛才一直攔著葉適的婢女,也著急忙慌地跟了上來,看著已經進來的葉適,那婢女都快急哭了,忙給姜灼華行禮道:「小姐,少主,我攔了,但是柳樂師一直往裡沖,我攔不下。」
葉適看看姜灼華,見她衣衫明艷,妝容華貴,眼神清明,哪兒像個身子不舒服的人?
一時更是火大,只聽他假笑道:「小姐身子好了?還真快!」
姜灼華聽他語氣不善,又見他一臉怒火,心下無奈,剛暢快沒幾天呢。她腹誹道:不愧是未來皇帝,真他娘的難伺候,好端端的,他哪兒來這麼大火氣?
姜灼華笑笑,對那婢女道:「沒你事兒了,下去吧。」
說著,走上前,握住葉適小臂,將他往屋裡拉,邊拉邊哄道:「我確實身子不適,剛才哥哥來,我才上了妝出來,你看著我現在氣色挺好,其實都是妝容的功勞。」
今日,是姜灼風知道葉適真實身份後,第一次見他。一時侷促不已,面上當即掛上了乾巴巴的笑容,替姜灼華圓謊:「是,小壯壯一向尊重我,知道我來,才起來的。」
說罷,姜灼風忙後退一步,讓了路出來,指著椅子道:「來來來,這邊兒坐。」
葉適走過去坐下,忽感奇怪,之前姜灼風可不是很待見他。即便同桌吃飯了好些時日,但他從沒主動跟自己說過話,且還沒事兒就找找茬,今日倒是客氣。
凡事突如其來,必有古怪,念及此,葉適不由掃了姜灼風一眼。
姜灼華喊桂榮給葉適倒了茶,姜灼華親自推到他的面前:「這茶雖不名貴,但放了一點兒我從湖邊買來的荷葉,夏日清署最好不過,你嘗嘗。」
葉適看了看眼前的茶盞,壓下心頭不愉,轉頭對姜灼風道:「少主,在下有些話,想單獨問問姜小姐,您可方便迴避?」
正好姜灼風自葉適來,就一直覺得手腳無處放,一聽他這話,兩手一拍,忙道:「好,你們聊,我先回濯風堂。」說著,看看自己妹妹,轉身便下了樓。
葉適又是微微蹙眉,答應的這麼痛快?還這麼客氣?姜灼風為何忽然對自己變了態度?
目送姜灼風下樓,葉適收回目光,看向姜灼華,直視著她的眼睛:「姜小姐,我有些疑問,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還請小姐能認真答我。」
第34章
問出這話時, 葉適坐姿之端正,神色之正經,令姜灼華發愣的同時又不寒而慄,仿佛下一刻,他就會大袖一揮, 撂下一句:爾要戰,便戰!
姜灼華努力擠出一個笑:「你說。」
葉適神色依舊正經, 面上凝重非常, 直視著她那雙鳳眼,開口問道:「你為何躲著我?」
姜灼華:「……」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話說得, 好似一個人高高舉起手臂,重重落下, 最後只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說罷, 他又緊著補上一句:「莫要再以身子不適為藉口推脫, 你躲著我, 我瞧得出來。」
這話說完, 姜灼華更愣了。這、這、這對未來皇帝來說, 要緊嗎?難道他很喜歡當男寵嗎?
可是眼下, 他已經把她能用的藉口堵死了,又不能真的承認故意躲他這件事, 只能含糊過去。
姜灼華嬌笑幾聲, 做出一副你把事情看嚴重了的樣子, 而後道:「你想什麼呢?我怎會故意躲著你?這些日子, 我是真的真的身子不適,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月信?葉適神色有些尷尬,但眼中的嚴肅稍緩了些許,但聽他又問道:「那何至於讓我單獨住出去?我接著睡外間不就成了?」
見他信了,姜灼華鬆了口氣,不由以指背拖住下巴,瞎話越說越溜:「嗨,你長得太俊俏,我這不怕看見你忍不住嗎?」
是這樣嗎?葉適耳尖一紅,端起方才一直沒動的茶盞喝茶,以遮掩唇邊笑意。只要不是故意躲著他就好,元嘉那小子的話,聽不得。
待他將唇邊笑意壓下去,方才放下茶盞,抬眼看向姜灼華,又是方才的冷峻之色,開口問道:「幾天?」
姜灼華一時思路沒跟上:「嗯?什麼幾天?」
葉適微微蹙眉,垂下眼眸,低聲道:「你月信。」
言下之意是?他信了?哈哈哈哈,未來皇帝真他娘的好哄!
姜灼華笑道:「哦,這啊,我想想……」前後已經躲了他五六天,月信最長也就七天,姜灼華腦子裡轉了一圈,接著道:「我身子弱,得七八天呢,而且,來之前肚子疼,走了之後肚子也疼,足足得折騰半個月。」
葉適聽罷,復又問道:「現在幾天了。」
姜灼華儘量將時間往短了說:「才四天,之前一直難受著。」
葉適扶膝站起,對她道:「那我十天後再來,以後一起吃飯。」
姜灼華:「……」
這一刻,她仿佛聽到夢破碎的聲音。
看來好日子就剩十天了。不成想重生一趟,眼光竟也跟著高起來,頭一個男寵就買回個皇帝,若是以後再買男寵,難不成會是未來司徒、太尉什麼的金印大臣?那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本想著以後過自在日子,誰知請來個尊送不走的神,自己買的男寵,後果只能自己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