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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華見此,語氣中隱含得意道:「別火啊,火什麼啊?反正你已經很不要臉了,不怕更不要臉一點兒,是不是?」
那張紙上所寫內容,要多下流有多下流,要多無恥有多無恥。說白了,寫得全是男女房裡那點兒事。
但是,寫這事兒,他分水平,有的寫法,看完叫人臉紅心跳,心生嚮往,這是調/情。
但有的寫法,看完不僅不會讓人心跳,還會叫人覺得萬分噁心討厭,只覺此人無恥下流,粗鄙到不堪入目。
不多時,桂榮取來紙筆,放在穆連成身旁的桌子上,姜灼華道:「寫吧,寫完咱這事兒就算完了。」說罷,端起茶盞,自喝起了茶。
穆連成深深地剜了姜灼華一眼,憋著一口氣,提筆將那紙上所寫內容,重新抄寫了一遍。
寫罷,穆連成將筆「嗒」地一聲扔回托盤裡,筆尖上的墨汁漸得到處都是。
姜灼華站起身,走到穆連成桌邊,將那謄抄的拿起來檢查了一遍,而後吹乾墨跡,貼身收好,對穆連成道:「對了,我叔大概不會接著讓你留在府上,你記得早些回家看看吧。」
說罷,姜灼華轉身進了後院,去姜二叔房裡跟他道了別,便回了府。
回到姜府,姜灼華坐在貴妃榻上,舒心的暢了口氣。
她按照前世穆連成給她遞花箋時,摺紙的法子,將穆連成新抄得那張紙疊好,命人送去林染院,放在了姜重錦的梳妝檯上。
現在,只需再等幾日,就可以去翁主府,把她可愛的小妹妹接回來啦。
八日後,穆連成從莊河縣回到京城,直奔姜府。
姜灼華早就料到他會來興師問罪,這幾日姜府大門閉而不開,並且吩咐了小廝,只要他叫門超過一刻鐘,就叫小廝拿棍子出去打,打完報官,就說有人私闖民宅。
穆連成在正門叫了一會兒門,奈何無人應他,他心知姜灼華是故意的,於是便直接繞到了姜府側門。
姜府的各個出口,他早前專門留意過,畢竟姜灼華和姜灼風頭回見他就不待見,他當時怕和姜重錦的事,這二人不同意,便注意了門,本想著若是他們實在不同意,等姜重錦對他死心塌地後,可以來一招生米煮熟飯。
可誰知,姜灼華發現的那麼早?
不多時,穆連成就繞到了側門處。
而姜府側門,正好連著葉適的滄瀾閣,姜灼華為了方便他與外邊聯絡,特意給他選了連著側門的院子。
這日傍晚,葉適剛吃完飯,坐在院中小亭里納涼,手裡翻著這些日子,姜灼風陸續想起並寫下的未來之事。
他蹙著眉,一件件地看著這些朝中官員未來會做的事,想著該怎麼好好加以利用,正是旁人最打擾不得的時候。
可偏偏就在這時,側門處傳來幾聲重重的「咚咚」聲響,驚得葉適斷了思路。
葉適被人嚇斷思路,一時便上了火氣,將手中那一摞子紙甩在亭中的石桌上,站起身蹙眉對元嘉道:「去看看,誰在踹門?」
元嘉應下,便繞出院子前去查看,誰知剛打開門,便見一個人影直衝沖地朝他撞了過來。
元嘉可是習武之人,見到此等變故,本能驅使下,飛起一腳便狠狠踹在穆連成胸膛上,穆連成只覺胸口被大石砸中,腳下失了重心往後退去,誰知身後是台階,一個沒踩穩,連摔帶滾的掉回了門外的巷子裡,捂著胸口,疼得五官走了樣兒。
元嘉抱臂在胸前,身子一歪靠在門框上,蹙著眉一挑下巴:「你誰啊?眼瞎瞧不見我嗎?撞什麼撞?」
穆連成揉一揉心口,扶著地站起身。他忌憚元嘉的身手,不敢近前,以為元嘉是姜府護院,便指著元嘉罵道:「你回去問問姜小姐,我與她無冤無仇,她何至於做得這般絕?害得我妻離子散!今日,她必須得告訴我我妻兒的去處!否則,我絕不會離開這裡!能鬧一日是一日!」
葉適隔著牆聽到這段話,不由蹙眉,誰啊?姜灼華怎麼會害得人家妻離子散?
想著,葉適走出院中,來到了側門處,站定腳步往外一看,這不是之前姜灼華嬸母領著來說親的穆連成嗎?此人似乎後來給姜灼華還寫過花箋,結果被姜灼華嘲諷年紀大。
葉適不由覺得奇怪,這人那日不是說,他讀書耽誤了年紀,沒成親嗎?這會兒怎麼又說姜灼華害得他妻離子散?
葉適擰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下當日的事情。
哦,想起來了,當時姜灼華就問過他,假如你娶了一房妻室,成親後才發現對方早已成親,且未和離,你當如何?
葉適不由失笑,姜氏兄妹有前世記憶,知道他這些私隱倒也不奇怪。看來,這還是個當世陳世美,瞞著自己有妻兒的事,想在京城裡娶個貴女呢。
念及此,葉適厭惡地掃了穆連成一眼,對元嘉道:「打一頓讓他滾遠些,別叫再來。」
說著,葉適轉身往回走,可沒走兩步,他忽然反應過一件事來。
這一回是因為姜灼華有前世記憶,所以穆連成一來,便看穿了此人的伎倆,但是,前世這事頭回發生的時候,想來姜灼華並不知道,那她後來……又是如何知道真相的?
念及此,葉適臉色微沉,轉而對元嘉道:「元嘉,你過來!」
元嘉剛撕住穆連成衣領,拳頭舉起來尚未來及落下去,便被葉適叫住,元嘉只好「哦」了一聲,鬆開穆連成,轉身走回了葉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