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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編排一個姑娘的閒話,算什麼君子所為?”也就是這茶館裡人多,不然方天揚真想用電棍給他來一下,讓他長長記性。
“關你屁事?知道大爺什麼身份嗎?”那人起身,朝方天揚輕蔑一笑,“我告訴你,最好消停一些,不然你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這位爺息怒,是這人不懂規矩,小的這就趕他走。”那小二見方天揚還是怒目而視,一邊勸著那個墨綠衣服的,一邊又去趕方天揚。
方天揚被小二推著往外走,還想再說什麼,可那小二慣是會見風使舵的,瞧著墨綠衣服的不高興了,還不等方天揚說話,就一拳打了上去。
方天揚來了大齊,還是第一次被人從臉上來了一拳,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那小二連推帶踹地從茶館裡趕了出來。
幸而那個小二也不是習武之人,他那小身板,也沒把方天揚打成什麼樣。
方天揚嘴角破了一點,出了血,他抬手抹了一下,見廳堂里那四個人又坐下喝酒吃肉,只啐了一下,到底沒再進去。
方天揚跟著孟舒苓各種名貴東西也見過不少,那幾個年輕人從穿著用物看,也不過是狐假虎威,只是他今日來不及和那些人計較了。
關於孟舒苓的流言蜚語來勢有些奇怪。
那個什麼救了孟舒苓的親戚,十有八九就是段實堅了。只是上次孟舒苓落水,不是春蘭所救嗎?怎麼隔了這麼多天,又傳出這等流言呢?
方天揚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離開茶館,不自覺地就往王府那邊走了過去。
也是這一路上,他才發現,大概從昨天開始,整個京城中關於宛儀郡主的那樁逸事就傳得沸沸揚揚。
流言散播極快,又幾經添油加醋,最後的版本各式各樣,不過結局都只有一個,就是傻郡主非要嫁給那個所謂的“救命恩人”了。
百姓不知道王府內的情況,可方天揚知道啊。這流言傳了半天還只有孟舒苓一人的名字,擺明了就是朝她來的。這麼短時間,這麼大範圍,說不是人為,方天揚是絕對不信的。
他總覺得王府要出事,他得回去,至少看到孟舒苓無事了再走才行。
“郡主,確定不跟著方公子嗎?”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春蘭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她和孟舒苓是偷偷溜出來的,為了掩飾行動,特地從方天揚到的那家茶館,繞到了朱雀大街另一頭的首飾店,又從那裡坐著馬車回府。
郡主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不過是為了跟著方公子。說郡主突然想通了讓方公子走,春蘭是不太相信的。
“跟著他做什麼?我都讓他走了,也說了不會抓他回來。他肯定不是王柔的人,既然這樣,就當他沒出現過就罷了。”
“可是郡主跟出來,不就是還沒放下嗎?”
“春蘭,”孟舒苓抬眼看向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你以前從來不會問我這種問題,這幾日是怎麼了?”
春蘭聞言垂下頭去:“奴婢失言,請郡主責罰。”
“罷了。”孟舒苓搖搖頭,“你也算盡職盡責,我不想罰你,以後不用問這種問題了。”
“奴婢明白。”
馬車走得不快,不過廣平王府離朱雀大街也不算遠,算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郡主,不好了,王府門前圍了好多人,不知道在做什麼?”快到了,趕車的小廝卻是遠遠地瞧見門口圍了不少人,連忙先讓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春蘭撩開車簾,探身出來。
“春蘭姑娘你看,那邊圍了好多人,咱們要不換個門走?”
春蘭朝不遠處王府的大門看去,原本肅靜的門口這會被圍得水泄不通,那些百姓好像還有些激動,一個個都爭著探頭往前面看。
“郡主,我們去後門?”
她問出這話時,孟舒苓正從窗口往外看去。
“這兩日,外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回郡主,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出了一些謠言。奴婢已經讓咱們的人查了。”
孟舒苓其實是知道謠言這件事的,她昨天夜裡就接到二哥的密信了。不過她起初倒不是很在意。她瘋傻這幾年,流言只多不少,什麼樣的都有。市井百姓茶餘飯後最喜歡的談資不過就是權貴人家的秘事罷了。
或好或壞,只要有,就談得津津有味。反正他們也不敢大聲吵嚷,孟舒苓這幾年已經越發不在意了。
可是看現在這情況……
孟舒苓將從後門走的那些話咽了回去,她整了整衣服首飾,起了身:“走,去看看。”
“郡主……”春蘭大概能猜到些,郡主只是女子,若要面對這樣的事情,到底是處於劣勢的。
“你覺得,你能勸住我嗎?”孟舒苓看了她一眼,跳下了馬車。
廣平王府門前,還甚少聚集著這麼多的人。他們或有來看熱鬧的,或有來聽醜聞的,懷著各式各樣的目的,看著跪在王府門前的一個人。
他穿著富貴,樣貌也不醜,只是這會聲淚俱下,吟幾句酸腐的文辭,而後就是抒發自己的相思之情。
大意就是說自己對郡主一見傾心,出於不得已,與郡主有了接觸。王府門第甚高,自己出身平凡,別無他法,只能在這裡表達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