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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隴西距離京城那麼遠,少說也要一月兩月才能回來啊。”
段氏嘆了口氣:“話雖這麼說,可這消息不知道為何被封住了。還是王爺的隊伍過了關口,咱們上頭有人,人家的眼線在那裡,才知道的。”
“是與哥哥合作的那個人?”
“理應是他。既已過了關口,這口諭恐怕早就下了。王爺要回來,你看你這裡……”
王柔心裡一團亂麻。她雖已掌管了王府的後宅,且這些年也安插了不少人,可王府畢竟是王爺的,如果王爺真回來了,她再想除了孟舒苓,就是難上加難了。
“嫂嫂,依你和大哥看,這王爺還要有多久到京城?”
“老爺說,既已過了關口,恐怕最多也就一個月的光景了。這消息還有延遲,恐怕不到一月,就回來了。”段氏亦面露愁苦。
這段實堅如今還在王府里住著,倘若等王爺回來了,她們的事還沒成功,再想讓段實堅接近郡主,可就不容易了。
“不到一個月……嫂嫂,你且先回去,等霈兒回來,我再與他商議。至於那方天揚的事,還請哥哥再細細查查,如果他真是孟舒苓的人,那我也好一網打盡了。”
方天揚做了烤地瓜這事,不多久就在孟舒苓這邊院子裡傳開了。他一上午折騰著烤了不少,全給下人們分了,連外院的小廝都有。一時間這邊院子裡的人都在說,王爺從隴西派來的這位方公子,著實是個厲害的。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方公子因何住到了郡主的院子裡,但是思及此前郡主如此照顧方公子,都覺得興許是郡主思念父親了,將這方公子留在身邊解個煩悶也說不定。
畢竟眾人眼裡,孟舒苓只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便是任性些,旁人又哪敢多說什麼。
“你折騰一上午,就為了做些烤地瓜分給那些下人?”孟舒苓坐在院子的大樹下,手裡拿著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我這初來乍到的,起先沒好好經營,如今都住在這了,肯定得和院裡的人打好關係啊。”方天揚見石桌對面還有石凳,便自然而然地坐了過去。
“說吧,你下一步的安排是什麼?如今你我也算是盟友了吧,既然是盟友,總得知根知底些不是?”孟舒苓搖著扇子,似是隨意地問道。
“下一步?我哪有什麼下一步啊?烤地瓜也不過是臨時想出來的主意,郡主也知道,這就是個障眼法。至於後面具體做什麼,自然聽郡主吩咐啊。”方天揚嘿嘿一笑。
“我發現你這人很有意思,旁人很難猜到你的想法。不過算了,我也並不想猜。你大張旗鼓演了這麼一齣戲,王柔肯定會有新動作的。”
“郡主的意思是,咱們先等等?”
“不然呢?方公子有更好的主意?”
方天揚趕忙搖搖頭:“不敢不敢。郡主和王側妃鬥了這麼久,還是郡主有經驗,我聽郡主的。”
這時候,外邊香兒走了進來:“郡主,表公子派了人來,說是給郡主送些零嘴。”
“表哥!”孟舒苓起身,聲音都變得輕快起來,“在哪呢?”
“春蘭姐姐和芍藥姐姐都不在,香兒作主,讓他在花廳等著了。”
“我這就過去。”孟舒苓說完便抬步往前走去,走出兩步,才發現坐在後面的方天揚竟然也起身跟了上來。
“我見我表哥的人,你跟著做什麼?”孟舒苓轉過頭來看著他。
“郡主還有表哥呢?也沒聽郡主說起過,我現在都聽憑郡主處置了,為了演戲像一些,也得知道知道郡主身邊的人吧?”
孟舒苓盯著他看了半晌,方道:“你不是一向挺沉得住氣的嗎?怎麼這會著急了?”
方天揚一頓,很快臉上就又是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笑容:“著急?我沒什麼可著急的啊。只不過是湊巧,所以多了解些總更好一點。如果郡主不想讓我去,那我不去了便是。”
“那怎麼行呢?方公子都起身跟上來了,我怎麼好把公子給趕回去呢?”
孟舒苓說完,朝方天揚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香兒站在原地,一臉迷茫地看著郡主和那位方公子,這是謙讓什麼呢?
“表哥給我送了什麼來?”孟舒苓提著裙子進了花廳。因著她燒才退了,故而身上還披了件薄薄的外衫,香兒跟在後面,連忙幫著將衣袂提起來。
孟舒苓並不在意,她進去之後便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等來人行禮,便招手道:“拿上來我瞧瞧。”
方天揚跟在孟舒苓身後進來,抬眼看向那個據說是孟舒苓表哥派來的人。
小廝打扮,長得算是周正,看起來也挺機靈。大概經常來王府送東西,也算熟門熟路。孟舒苓坐下,他便將手裡提著的紙包遞給了香兒。
“公子聽說郡主病了,十分擔心,只是近日跟著太傅大人處理些事情,走不開。故而買了蜜膳齋的桂花糕,讓小的給郡主送來。”那小廝呈上了糕點,而後說道。
“還是表哥最了解我,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外公近來身體可好?”孟舒苓拆開紙包,拿了一塊,就這麼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