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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熊樂樂斯斯的吸著涼氣,那是被氣的。
如果,當時她的手上沒有電擊槍,天知道,她現在還能不能好好兒的站在這裡吧。
耳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熊樂樂眸光一轉,便看見其中一個受了傷的雄獸,走到了墨染的跟前。
“首領,我把她……帶回來了。”
雄獸低著頭說話,可是站在墨染旁邊兒的熊樂樂,卻分明感受到了,從這個雄獸身上傳來的,令她感覺很不舒服的視線。
事實上,不僅僅是這個雄獸。
現在,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雄獸,除了修和無視她,墨染沒看她,就沒一個是給她好臉色的好麼。
熊樂樂垂下了眼眸,其實是看向了,系統投放給她的小屏幕。
獸人們與沙蟲的混戰,這不正巧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麼。
可為什麼,七葉跟修然,還不動手?
墨染靜默著點了點頭,大掌按在那個雄獸的肩頭,視線環視了一圈,最後,毫無意外的,落在了修和的身上,“還多帶回來一個雄獸?”
“是的。在獵捕瑞拉的時候,修和幫了不少的忙。而且,他也跟我們一樣……”
墨染瞥了熊樂樂一眼,並沒有打算提起修然來,“安格斯……你已經等不及了吧?”
“是!”
“那麼,出發。”
“是!”
向墨染匯報的雄獸,安格斯終於抬起了頭來。
這一回,熊樂樂終於看清了。
面前的這個雄獸,他確實是看著她的,他用他眼角的餘光狠狠的斜視著她,被揍的紅腫的面容之上,滿含~著壓抑著的悲憤情緒。
第九十九章 她受夠了!
熊樂樂心頭一跳,莫名其妙,她幹嘛了?
她又不是殺了他全家,犯得著這麼仇視她麼?
墨染感覺到了,熊樂樂與那雄獸之間的暗潮湧動,牽起了熊樂樂的小手,他低聲道,“別覺得委屈,很快,你就會明白。”
熊樂樂抿了抿唇,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掌,根本就已經懶得跟他搭腔。
墨染臉色一緊,轉身就走。
熊樂樂忽有所感,抬頭看向修和。
修和立刻就面無表情的轉開了臉。
眉頭一跳,熊樂樂忍不住在心裏面吐槽,“什麼毛病?”然而,她的腳下卻是沒有半點的耽擱,跟著獸人們,開始移動了起來。
為什麼要仇視雌性?
她當然是想要知道的……
……
整個部落都參加了這一次的行動,浩浩蕩蕩的獸人,面無表情,猶如荒魂野鬼一般的前行。
熊樂樂刻意的跟在了木籠子旁邊。
一來,她不想跟墨染走在一起。
第二個原因,可能是因為就只有她們兩個是雌性吧。
然而,她也只是跟著籠子安靜的走著,僅此而已。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在沒有弄清事情的真~相之前,她絕對不會隨意的站隊。
出了部落,走了並不很遠,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沙坑。
走在最前面的墨染,在沙坑前站了一會兒,忽然就向右拐了過去。
在墨染之後,另一名雄獸,向左拐了過去。
再之後的獸人,按照順序,左邊拐一個,右邊拐一個的走了過去。
唯獨拉著小木籠子的安格斯,拖著木籠子裡的雌性,徑直下到了沙坑的底部。
輪到了熊樂樂,懸空的腳步,略一停頓,她選擇了向左拐。
直到最後一個獸人也停下來站好,整整好圍了沙坑一圈。
熊樂樂身形筆直的站在那裡,看著好像是氣定神閒似的,可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要有多麼強大的心,才能扛得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壓力。
尤其是來自她對面的那道無形的壓力。
不用抬頭,熊樂樂都知道墨染這會子看著她的眼神,一定不會是特別和善的那種。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等她弄清了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七葉跟修然還沒有行動,那麼就由她來開這個頭吧……
……
帶著滿身的戾氣,安格斯徒手劈斷了木籠子上的木柱。
籠子裡的那個雌性,一直安靜著的,順從著的瑞拉,突然暴起,一頭頂在了安格斯的小腹上面!
然而,她的反抗,也就到此為止。
安格斯低吼了一聲,根本都沒有後退一步,猶如鉗子似的兩條胳膊,卡住了瑞拉的腰身,身子一扭,用力一拋,本就已經遍體鱗傷的瑞拉,便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淡薄的後背,狠狠的撞上了沙坑的邊緣,又摔落在地!
瑞拉癱倒在地,伸著脖子,一張嘴就嘔出了血來。
可安格斯還不滿足,健壯的雙~腿,三兩步就跨了過去,提著瑞拉亂糟糟的頭髮,又兩三步把瑞拉給拖到了沙坑中間。
又狠又恨的將瑞拉丟開,安格斯劇烈的喘息著,通紅的雙眼溢滿了痛苦與悲痛。
瑞拉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來。
她用還能動的那條胳膊,費盡了氣力,才讓自己的臉稍微的抬起了一些來。
仰著脖子,痛哭流涕,瑞拉哀聲的乞求,“安格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啊……你難道……難道忘記了,我們曾經多麼的快樂了嗎?”
悲慟到了極致,安格斯留著眼淚,仰頭大笑。
簡直……就跟瘋了似的……
瑞拉的身子不斷的打著顫,卻仍舊不得不去求他。
“安格斯……安格斯我們回家……”就只剩下了一隻胳膊,她扭動著身子趴到他的腳下,“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對獸神發誓!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我以後,就只要你一個!真的!我發誓!你就是我瑞拉從此以後,唯一的伴侶!最愛的伴侶!”
悲慟的笑聲,戛然而止。
安格斯緩緩的低下了頭,已經笑出了淚水的雙眼,一片空洞。
“最愛的伴侶?”過了半晌,他才喃喃的低問了一句。
任誰,都能聽出,安格斯聲調里的絕望。
可瑞拉,卻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對!”她用力的點頭,甚至喜極而泣,“我一直都是最喜歡你的啊!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我都記得。”安格斯緩緩的點頭,傷心的情緒,痛苦的情緒,就在這一刻,徹底的遠離。
抬起腳來,安格斯面無表情,冷酷無比的對準瑞拉的手臂踩了下去。
“咔嚓!”清脆的一響。
“啊——”瑞拉躺倒在地,痛苦的尖叫。
一腳!
兩腳!
三腳!
僅用三腳,安格斯便將瑞拉變成了,雙手雙~腿全部斷掉了的殘廢。
好難過,好不舒服,熊樂樂的心裏面兒,壓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