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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欣樂再愚鈍也聽出了他們話里的意思,大王兄這是要,造反?
欣樂一陣心慌,這麼大的事情一定要告訴父王才是。
欣樂回到自己寢宮後,輾轉反側,明明她以前是希望番王和那群討厭的人都死掉的,當年若不是番王的所作所為,她和娘親怎麼會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但是那日不顧一切去救她的是她的父親,本想套王后前去,但是不知情的番王卻去了……還因此受了傷。
猶豫了半刻,欣樂終於起身。
月牙剛好進門:“公主去哪裡呀?”月牙就是那個……燒火的奴才,因為那奴才笑起來眼睛就像月牙一樣,所以欣樂給他取了這名。
“廢話真多,陪本公主去一趟父王的寢殿。”欣樂說著就往出走。
月牙慌忙的拿一件披風,在後面追喊道:“公主公主,你等等奴才啊,這大冷天的你倒是穿著點啊……”
到了番王寢殿時,番王正在喝藥,見欣樂來了,本來因為喝藥而變成菜色的臉稍稍有了點變化。
“參見父王。”
“欣樂來了啊,快坐下。”番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欣樂過去坐下,正欲開口又想到,他跟大王子相處那麼久了,若是自己貿然說出,他定然不信,說不定還以為她還在給娘親報仇。
於是眯眼笑了笑:“我想聽聽父王和娘親的故事,常聽母后說女兒的娘親是個很漂亮的美人,但是女兒福薄,未曾得見娘親真容,也不知欣樂與娘親長的像不像。”
欣樂說這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番王看了也忍不住濕了濕眼角。
番王攬過欣樂,輕輕的拍她的背,就像哄小孩子一樣。
“那年,我還很年輕,我與我的王兄一道去打獵,大冬天的,我看見了一隻白鹿,我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見到白色的鹿,我很開心,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就朝著深山追去。”
那年大雪封路,他進了山林後就找不到方向了,也不曾見到白色的鹿,反倒是越走越迷路,風雪又大,天色剛黑,他就走不動了。
只是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眼睛越來越睜不開了。
待他醒來了,身處暖和的小屋中,真的有白色的鹿,他在瞧那白鹿的同時,那白鹿也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他剛想伸手去摸摸鹿角那鹿就退讓三舍。
“小白!可是又調皮了?”從門外進來一個皮膚白的像雪一樣的女子。
他一瞬間不禁看愣了神,話也講不出了,倒是那女子先開口道:“你醒了?可有好些?”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從床上下來道:“多謝姑娘搭救,我已經好多了。”
那女子又端了一碗湯給他:“這是我剛熬的菌湯,趁熱喝了吧,剛把你從外面拖回來的時候你全身都凍僵了。”
他有些臉紅,自己這麼大一個男人還要一個女子搭救,“多謝姑娘了,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那姑娘笑了笑,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喚我小雪便可,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在家排行老三,你喚我阿三便可。”
小雪邊折樹枝邊往火里扔:“阿三啊,你從何處來啊?為何會凍在雪地里?”
“實在是慚愧,我同兄長一道出來打獵,瞧見這隻白色的鹿……”說著望向了那隻白鹿,那鹿也是個有脾氣的,見他是來獵自己的心裡頓生不爽,用蹄子在空中踢了踢,示意著自己的不滿。
女子上前摸了摸那鹿的角,那隻白鹿瞬間就變得溫順了起來。
“小白很調皮,老愛出去玩,下次不可以這麼皮了知道嗎?”那鹿像是聽得懂人話般,在女子的肩頭蹭蹭,示意自己錯了。
山中大雪封路,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同樣也進不來,一來二去番王與小雪也熟識了起來,經常會談笑風聲,二人也漸生情愫。
唯一不滿的只有那隻白鹿,它會時不時的踢番王一腳,事後又作委屈狀。
小雪直稱它皮,番王只是包含道:“這等靈獸自然是有脾氣的!”
過了小半月有餘,雪化開了,也有人尋了過來,番王向小雪表明了身份,讓小雪同他一同前往王宮,小雪猶豫了許久,終是心軟了下來。
牽著白鹿一起來到了番王宮。
開始還算順心,因為各個妃子都很喜歡白鹿,想要與它親近,只是白鹿老不愛理她們。
這一日,小雪在房中休息,突然的一陣噁心便暈了過去,醒來了請了大夫說是她已有身孕了,這個喜訊對小雪來說簡直太驚喜了。
她正欲派人去通知番王的時候,下人來報:白鹿的鹿角已經被王后娘娘割下來入藥了,白鹿忍痛撞翻了眾人離去了。
小雪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陣心痛,也顧不上自己有孕就去了王后的宮裡。
王后正命人在磨白鹿的角,看到那一對通體晶瑩的鹿角時,小雪頓時淚流滿面。
衝上去抓住王后道:“你憑什麼傷害我的鹿?憑什麼?”
王后作一臉虛弱道:“本宮身體不適,太醫說只有白鹿角可醫本宮的病,本宮瞧見你有一鹿,便拿來作藥引了,妹妹這可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