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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進門後先拿了外衣給許喬喬披上,隨後緩緩開口道:“小姐,大小姐一大早就遞了牌子進來,想來是裴夫人……”
許喬喬又咳了幾聲,秋雨從桌上倒了水遞給她,她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這才舒服點。
不過一開口聲音已經沙啞了:“該來的遲早要來,去叫她們進來吧。”
秋雨應了聲便出門去了,奕竹和花紅端著水盆和茶水進來了。
“娘娘,應當如何應對?”奕竹給許喬喬邊穿衣服邊問道。
“娘娘,眼下裴夫人進宮定是為了廢人裴瑩瑩的事,真的要見她們嗎?”鋪床的花紅也擔憂的開口道。
“那不然怎麼辦?昨晚下的詔今天一大早她就來了,我還能攔著不成?想必裴夫人也是心急了一晚上沒睡著,不然也不至於一大早的讓我姐姐進宮了。”
“不過,謀害皇室子嗣,還有謀害皇后這兩條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算她來見我,我也不能怎樣,這道理想必她是懂的。”
花紅和奕竹點了點頭,也是,自古以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說謀害皇室子嗣可是大罪,皇上沒有處死裴瑩瑩,也沒有牽連裴家一家都已經算是輕的了,這裴瑩瑩想來是再無翻身之日啊。
待許喬喬收拾好,裴家婆媳二人已經到了攬月宮了。
裴夫人是坐立難安,眉宇間是顯而易見的憂愁。
見許喬喬出來,她立馬就迎上前去,跪下道:“參見喬嘉儀。”
許喬喬一驚,瞟了一眼秋雨:“裴夫人這是做什麼?秋雨快扶起來。”
秋雨和許嬌嬌忙上前扶起裴夫人。
裴夫人屁股剛沾凳子就開始哭:“娘娘啊,你說我們家瑩瑩這是遭的什麼罪啊,她絕對不敢謀害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
許喬喬為難的開口:“這事,本宮也是知情的,當時確實是查出來那人參和燕窩是裴妹妹所贈,這人證物證俱在,縱有百口也難說清。”
“娘娘,我們家瑩瑩從小心地善良,不可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定是有人嫉妒她想陷害於她啊!”裴夫人聲淚俱下。
“這……”許喬喬為難道:“夫人想讓我怎麼做?”
裴人掩面的手放下,握住許喬喬的手道:“求娘娘幫幫我們瑩瑩吧,定是有人陷害於她,我聽聞娘娘在以前有過查案,求娘娘幫助查查好嗎?”
許喬喬皺眉,奕竹上前握住裴夫人的手:“裴夫人,您這是存心給我們娘娘找為難呢,當時在太后娘娘的宮裡已經是下了詔了,這何人敢違抗聖旨啊?縱然我們娘娘曾經聖寵一時,但這自古以來,有明確規定,後宮裡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沒人敢開這個口的。”
如今皇后是被害人,自然不可能說幫裴瑩瑩翻案,太后就更不用說了,自然是站在皇上這邊,眼瞅著救裴瑩瑩無望,裴夫人本來那傲氣的眼神也黯淡了些許,一瞬間也蒼老了不少。
許喬喬嘆了口氣:“敢問裴夫人,今日進宮之事左相可知?”
裴夫人低頭不語,許喬喬看向許嬌嬌,許嬌嬌輕輕搖了搖頭。
許喬喬想了想,開口道:“幫裴妹妹翻案這事,本宮是做不到了,不過裴夫人若是有什麼想交與裴妹妹的,就先放在攬月宮吧,晚些時候等皇上和皇后氣消了,我帶給裴妹妹。”
裴夫人點了點頭,滿臉悲傷:“那有勞娘娘了,晚點我差人把東西送來。”
許喬喬點了點頭,裴夫人就被秋雨扶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了許喬喬和許嬌嬌二人。
“事情可真像宮中所傳一般,瑩瑩害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許嬌嬌問道。
許喬喬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件事,皇上沒有牽連整個裴家,甚至也沒有讓裴瑩瑩非死不可,回去得多勸勸裴夫人,畢竟她身上可是整個裴家的命運。斷然不能毀在她手裡。”
許嬌嬌點了點頭:“我曉得,夫君一大早也是這麼說。只是婆婆現在情緒激動,想來是不聽勸的。”
許喬喬看了看許嬌嬌,肚子已經大起來了,手撫上了許嬌嬌的肚子:“我希望你能夠平安健康的長大。”
許嬌嬌看向肚子時,眼裡也多了份慈愛:“是啊,我最近都能感覺到他在踢我呢。”
許喬喬在心裡嘆了口氣,整個裴家的安穩都是用裴瑩瑩在宮中囚禁一輩子換來的。
剛用過午膳裴夫人就命人把東西拿來了,不過是一把古箏一龔舞衣。
許喬喬命小蒙子去請示過皇上後,就去了錦瑩宮。
本來繁華的宮殿已經不復存在,一夜之間錦瑩宮變的空空如也,蕭索不已。
本來成群的宮人往裡擠,如今只有一個端茶送水的跛腳老宮女在裡面伺候。
那老宮女見到許喬喬的時候也是惶恐不已。
許喬喬微微笑了一下:“無事,你忙你的吧,我給裡面的人送點東西。”
那老宮人看了看許喬喬,一跛一跛的下去了。
許喬喬和奕竹進了房門。
裴瑩瑩已經沒有原來的樣子了,一張小臉蒼白,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衝上前去大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
看清來人是許喬喬她又坐回了原位,一張破褥子,旁邊放著一碗米飯和一盤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