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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公公拿過錦帕,在皇上面前,打開了外面包裹的錦帕,露出了裡面的一塊羊脂玉佩。
“這個是——”
玉佩沒有什麼稀奇的,但玉佩上的雕刻的東西,卻很少。
“玄武。”
皇上一眼篤定,眼中的寒意,愈發的濃重了。
但太尉的神色卻是一松,這個原本就是他嫁禍給安家的東西。
所以他當即就上前說,“皇上,玄武乃安家的族徽,這枚玉佩,形狀與款式,都是每個家族中家主手持的天賜之物。卻在此人身上搜出來,這是怕並不簡單吶。”
“可如今,安家家主不是身子不適,昏迷不醒了嗎?”
人群中,有人問道。
太尉立刻就解釋道,“這事,我也聽說了。據說現在安家內部,都是由齊國公之子,齊羽把持的。而這齊羽又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他篤定皇上心中已經是十分的明白了。
齊羽是皇后推薦娶安如是的人。
兩人成親的第二天,就從安家傳出了安如是昏迷的消息,外頭的人雖知道的不具體,但裡間的利害關係,動動腦子,還是一清二楚的。
皇上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一想到是安家的害了他的昭德皇后失去了復活的機會,心中好不容易沉下去的怒火,就一下子上來了。
“來人,將此人拖出去,砍了!”
“是。”
侍衛立刻上來,接過蘇天心手中的繩子,就要將人拖下去。
趙爍聞言,臉色煞白。
他強烈的掙扎著,對太尉求救。
“太尉,你救救我呀!是你要我這麼做的,我都做了,只是沒成功,可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呀!你說過會保我性命無憂的。”
“胡言亂語什麼!誰要你這麼做了?”太尉大聲呵斥道,“我看你就是安家派來的細作,之前因我與安為常在政事上有些矛盾,所以安家的人一直懷恨在心。他們會找上了你,把家主的玉佩給了你,然後叫你嫁給我的,對不對!”
“不是的!太尉,是你在我爹出殯那日,叫你的義女把東西交給我的呀!說只要要了溫寧夏,毀了她的親白,不僅可以讓我過過癮,還可以把溫家拖下水,你還承諾過我,會讓我娶了溫寧夏的!那個玉佩也是你給我的,你現在怎麼可以過河拆橋,不認帳了!”
趙爍情緒焦急,語速之快,說的前後有些亂,但意思卻十分的明顯。
太尉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休要胡說!我哪裡來的義女?”
趙爍雙手被綁著,還被侍衛架住,只能用腳去踢,還站在原地的宮女打扮的秦玉。
“就是她的主子呀!你讓她的主子來轉達,那時,曹青將軍也在!今日也是他給了我一身盔甲,叫我假扮侍衛混進隊伍里的。”
“胡說!”此次的安全問題,都是曹青在負責的,他聽到此言,也與太尉一樣,重重的反駁與呵斥,“我根本沒有進過趙府,這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他說著,又面向皇上,使勁的撇清關係。
“皇上,就在不久前,我才得知營中有個侍衛被打昏,剝脫了盔甲,我正要調查,便出了刺客一事,所以尚未來報,還請皇上恕罪。”
他說得振振有詞,還叫人將那名被打昏的侍衛用擔架給抬了上來。
侍衛臉上被打腫了一個大包,此刻還在昏迷當中。
“所以皇上,請你莫要相信此人之言。”
曹青雙手抱拳,頭微微低下,拳與額頭齊平,等候皇上的開口。
可皇上遲遲沒有言語,卻聽得孟忘樞忽然說,“那個宮女,不是當時被孟衍帶走之人嗎?齊公公,你看看,是不是她?”
齊公公聽他這麼一說,眯著眼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是她沒錯。據說當時,也是她去七殿下的院子裡送了一隻靈芝。”
靈芝?
孟瀝聽到這個事,又想起之前與蘇天心的對話,她在話中篤定這個宮女是他的人假扮的。
他眯著眼,心中盤算著,若是如今可以將這事,完全的推到安家的身上,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至於九無。
他回頭看了眼九無。
他被侍衛五花大綁的架著,低著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瀝眼波流轉,剎那間心中那已經篤定了一個主意。
恰逢蘇天心突然開口。
“皇上,臣女有件事,原本是答應了不說的,可現在是不得不說了。”
皇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問道,“何事?”
“奴婢今早在出發前路過七殿下的院子前,無意中聽到裡面伺候的宮人說,七殿下之所以會發病,是因為吃了靈芝。那靈芝是皇后命此宮女送去的,此次來的不少人都可以作證。因為她不認識七殿下院子的路,所以是一路問過去的。”
“這事,可是真的?”
皇上揚聲詢問,人群中有大部分的人都點了點頭,多數是太監與宮女。
“齊公公,去派人回行宮問一問老七,是否有這事。”
“是。”
皇上如此做法,是不肯放過一個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