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他話音落下,嚴芸珍忽而一聲冷笑:“聽你這麼一說,我更覺得是這個賤人在背後搞鬼了,她和我之間有大仇,巴不得我去死!她整出這麼多么蛾子,無非就是想害我。你們想要出去,關鍵就在她身上,不信你們試試?綁了她,她不開門放我們出去,就劃花她的臉,割下她的眼睛,看她怕不怕?”
王凡和江琛動作同時一頓,齊齊看向任喬。就連始終穩坐在樓下大廳的閆紫都抬起頭,一雙美目直視二樓,不同於先前表現出來的溫柔無害,眼神銳利如刀。
第88章 罪與罰
別墅二樓,四人之間隱隱成對峙之勢,嚴芸珍、王凡、江琛三人站在一邊,把任喬團團圍住。
“這種低級的挑撥離間,你們也信?”任喬伸出纖長的手指,指著自己身上穿的婚紗,白絲手套之下露出的皓腕白如霜雪,“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們也該知道昨天是我的訂婚儀式吧?你們覺得自己該是多大的人物,才值得我放棄一生僅有一次,論起重要程度只亞於結婚的訂婚儀式?親自來到這裡演戲騙你們?”
她的話說服了王凡,他搓了搓雙手,寬臉泛著紅,稍顯侷促地說:“那倒也是,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搬運工人,一個月賺幾千塊錢,剛剛夠養家餬口,大明星對我有啥可圖的?”
江琛推了推眼鏡,面帶玩味地笑笑,“我倒是好奇,你們之間有什麼大仇?嚴老太太,她不是你的孫女嗎?你們可是一家人啊。”
嚴芸珍望向任喬的眼睛裡,有了明顯的忌憚,心道:“小賤種的媽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傻了吧唧,空長了一張臉。這個女兒倒很聰明,幾句話就能打消我特意挑起的別人對她的懷疑。”
她剛才還想借著這幾個人的手,先除掉任喬呢。她被綁匪抓來的危機,可不如任喬給她的大。
嚴芸珍扶著樓梯,慢悠悠地下樓,由於上了年紀,身形略微有些佝僂,她探查了一遍別墅,果然如同他們所說。連這些年輕力壯的人都無法破開這間別墅,更別提她這把老骨頭了。
不過她的心裡並不慌張,綁匪綁架她,無非是要錢,撕票可沒好處。只要綁匪一向唐家發出消息,暴露出自己的信息,憑藉唐家的財力和勢力,搜救的人找來並不難。即便是最壞的情況,也無非是破財消災,不管對方怎樣獅子大開口,她相信兒子都會救她。
嚴芸珍氣定神閒,任喬站在二樓,雙手撐著欄杆,居高臨下地看她:“老虔婆,你都已經知道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說出和任喬有大仇,任喬特意對付她的話。
“你動作這麼大,我能不知道嗎?”嚴芸珍出口便是惡言,“小賤種,就算你對唐家出手又怎麼樣?唐家的底蘊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只是出門和那些貴夫人打了幾圈麻將,就拉到三十億的投資,就憑你也想搞垮唐氏?下輩子都沒戲!”
任喬那雙好看的鳳眸里紫意流轉,雖然無法動用靈力,依然被心魔影響。她以手成掌,劈向身前的欄杆,咔嚓一聲,欄杆便斷開了。
江琛倒吸一口冷氣,他從事的是化工方面,知道這種材料有多麼堅固,居然只憑人力就能空手劈斷?這是怎樣的殺傷力!看來這個美得過分的女人,絕不僅僅只是影后那麼簡單。
下一個瞬間,那根被攔腰劈斷的欄杆,被任喬擲出,直愣愣地飛向嚴芸珍,其中攜帶著赫赫威能,幾乎要把空氣都要劈裂,擦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火花。
嚴芸珍可以篤定,一旦被它射中,她的腦袋會直接爆出花來。可那根欄杆來得太快,她根本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逼近!她放聲尖叫:“救命啊!”
那根欄杆堪堪擦著她的耳尖過去,刺進她身後的沙發,白色的絨毛在整間大廳里飄蕩,洋洋灑灑一如下了一場大雪。
王凡上前,雙手向外拽了拽那根欄杆,由於刺得太深,他根本就拔不動。太可怕了,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明星,力氣比他這個做粗活的都大得多。還好他們剛才沒有信了嚴芸珍的鬼話,貿然出手對付任喬,不然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他吸了吸鼻子:“怎麼有股尿騷味?”
嚴芸珍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的腳下流著一灘黃色的液體,身上穿的寬鬆的白色褲子濕了一大片。剛才那種死到臨頭的感覺太過驚悚,她被嚇到失禁了。
任喬問她:“不如你來猜猜,我為什麼不殺你吧?”
嚴芸珍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打著顫,連滾帶爬地回到房間裡,死死地抵著門,再也不敢出去。她當然知道任喬為什麼不殺她,那是一種狩獵的技巧,必須要把她逼到一無所有,享受她的絕望和驚懼。
讓一個人死多簡單?可那帶來的快感,遠遠不如折磨她的萬分之一。在這一刻,她一點也不為任喬留她一命感到慶幸,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欣喜,只剩一腔恐怖和屈辱。
經此一遭,別墅里的幾人隱隱以任喬為首,江琛問道:“任女士,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任喬還未說話,便有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最後一道門打開了!第七間臥室里,走出一個醉醺醺的年輕男人,俊秀的五官稍顯陰柔,跌跌撞撞地下樓,見人就問:“酒呢?喝啊!我要喝酒、酒”他打了個飽嗝,倒在沙發上,錘著那些散落的白色絨毛,一個勁兒地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