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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留下的郵箱,很快便收到大量回復。小五做了個手腳,收款方會顯示到帳一筆錢,他言明剩下的錢交貨後再給。與此同時,任喬和謝承銘守在雲墨齋。凡是通過爆破,或是其他開鎖手法強制進入的人,都被他們敲暈。
凌晨三點鐘,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來到雲墨齋前,掏出一張門卡,輕輕一刷,就打開了大門。任喬通過對講機問道:“是他嗎?”
在他們新裝的針孔攝像頭傳回的視頻里,只見這個男人緊緊地貼著牆根,避開雲墨齋原本的攝像頭,徑直向著清泉山人的新畫而去。看得出來,他對雲墨齋的布置十分熟悉。小五那邊已經完成身形對比,儘管他戴著帽子和口罩,身形還是暴露出他的身份,正是雲墨齋的員工之一。
居然真的是出了內鬼,方然出離憤怒!內心越是憤怒,她反而表現得越是沉穩:“別急,我在畫裡裝了新型定位儀,跟上他,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這個決定是明智的,他們在這個員工的家裡,發現大量假畫,和製造假畫的工具。方然現身,質問道:“我爺爺待你不薄,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見到方然,員工先是道歉:“我也是不得已”趁方然不備,他抄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刺向方然!打算拿方然做人質,挾持她離開。一同前來的任喬屈指一彈,一道靈力波打在他的手腕上,水果刀掉落在地,發出鏘的一聲脆響。
小五從他的私人電腦里,找到交易記錄,嘖嘖稱奇:“這種傳輸的加密方式,也夠少見的。”給他的感覺,比周雲青編出的遊戲加密方法,還要詭異,難怪他在網上無法拿到交易記錄。
方然用左腳挑起水果刀,放在員工的頸部,還沒用力,他先一步投降:“大小姐,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行了,千萬別動手,我怕痛。”
遇到這樣的軟骨頭,方然有氣也沒地方出,一腳把他踹翻。他抱著腹部,交代罪行:“唐天陽指使我做的,籌碼是兩千萬,只是換幾幅畫而已,就能賺到兩千萬,這麼容易的錢都不賺,趕走財運,我以後要上街乞討的”
方然把所有證據打包交給警方,連帶著起訴了唐天陽。查明真相後,警方釋放方老。然而,那個製作假畫的員工,剛一進去,便推翻了口供,說沒人指使,是他自己想用這樣的方式撈錢。犯罪嫌疑人毀供,加上沒有直接證據指明唐天陽和本案有關,檢察院駁回了對唐天陽的起訴,和當初駁回對唐婭的指使他人綁架起訴,十分相似。
方然氣得吐血:“小五,給我找人,在裡面好好招呼招呼這個叛徒,最好打他個半身不遂!”
方老安慰她:“算了,我已經出來了,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年紀大了,被關押了幾天,難免有些憔悴。
不想聊不開心的事情,他轉而讚美任喬的畫:“任家丫頭,你這幅畫不得了啊,比起以前又進步了。在畫風方面,融合了西方技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暈塗法,結構的轉折過渡柔和,邊緣線稍顯朦朧。意境方面就更厲害了,畫裡那種衝出黑暗之後,對美好和光明的謳歌,感染人心,不像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的筆力。”
任喬微微偏著腦袋,笑得眉眼彎彎:“方老好眼力,我上次參加浮生畫展,對於西方繪畫技巧,有了一些感悟,試著運用了一下。至於說內容,這幅畫,畫的是你們呀,我爸媽被唐婭綁架,最絕望的那段時間,是你們陪在我身邊,給我力量——你們就是我的光。”
如此說來,正如方老所料,這一番波折對於任喬來說,反而成為她藝術創作的養料。事實上,任喬手裡還有另一幅畫,是她初到唐家時所畫。只是畫風太過陰暗,她沒有拿出來寄賣。如果讓方老看到那副畫,絕對會大吃一驚,畫風轉變對於一位畫師來說,意義重大。
方然抱住她:“大喬,你肉麻死了!你要謝我,我還要謝你呢!這次如果不是有你幫忙,也不會那麼順利救回爺爺。”
“你要這麼說的話,如果不是雲墨齋被我拖累,方老哪用遭這些罪?”
方老連連擺手:“是我自己識人不清,那些畫其實都經過我的手,人老了,糊塗了,連畫的真假都分不清。”
方然和任喬同時開口:“才不老!”兩人對視一笑,勸解方老:“是他有心算無心嘛,利用您的信任。”
任喬在凌氏大廈附近,租了一幢公寓樓,用作雲起的員工宿舍。這幢公寓樓同樣屬於凌氏,現在除了凌氏,沒人敢租給任喬地方了。
這幢公寓樓不大,只有六層高,每層有三個單元,一個單元兩戶,一共三十六戶。每一戶都是三室兩廳的格局,如果一個員工一間,能住下一百零八人。
小五感慨:“隊長,這會不會太誇張了?我們只有幾個人而已啊。”
任喬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先整租下來,轉租出去能賺錢,等雲起招來人,隨時可以入住。再說了,一幢公寓樓很大嗎?雲起以後發展起來,我們要建自己的商廈,有自己的員工小區!”
雲起註冊資金,一共五千萬。其中任喬是大頭,拿出兩千萬,方然、小五、秦奕然各自投資一千萬。交租金、押金等一應手續辦完,大概花了一百萬,辦公室的裝修是新中式風格,古樸而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