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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原連簽約藝人都算不上,目前只是一個群演,給一些明星做過武打替身。他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有一定的武術底子,從三層樓的高度摔下來,他都不虛。
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錯過了簽約的最佳年紀,有一身蠻力,性格實誠。丁玲玲問他:“你之前的保鏢工作做的好好的,為什麼想當藝人?”
硬漢熊原說:“還不是因為現在的動作片都是瞎拍,我老熊看不過去。我啊,以前在軍隊,退役轉業做了保鏢,打打殺殺的場面見得多,就想要拍那種拳拳到肉的動作片,動作一定要真實流暢。”他嘿嘿一笑,臉上有被曬出的黑紅:“跟著任總就不一樣了,就憑任總這身手,隨便指導兩句,拍出來就是神級水平。”
“別貧了,不就是想要刀法嗎?”任喬取出一本昨夜默寫的適合煉體者修煉的刀法,遞給熊原,“這是苗刀刀法,從辛酉刀法演化出來的,你練好了,我給你演男二號!”
“真的?又傳刀法,又給我演男二號,你的大恩我該怎麼報答?不如今晚去我家,讓我媳婦給你們烙大餅吧!”熊原臉上的那道傷疤,笑得都要裂開了。
秦奕然回答:“今晚不能去你家做客了,下次吧,我們還有任務在身,要趕去下一個地方。”
熊原問道:“哪裡?”
任喬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酒吧。”
她們要找的人是蕭音音,是一個叛逆少女,也是一位音樂天才。目前在酒吧做夜場dj,她對音樂的掌控十分嫻熟,輕而易舉地就能帶動全場。
迷幻的燈光,微醺的人群,醉人的香味所有人舉起手,隨著舞池中央的dj搖擺,她一頭緋色的中長發,化著哥德式妝容,年紀不大,發育已經很好,身材挺翹,舉手投足之間,魅力無限。
聽說任喬的來意後,她摘下耳機,痞痞一笑:“我知道你,你的酒狂彈的不錯,敢不敢和我斗曲?你贏了,我歸你;你輸了,你歸我。”
任喬笑吟吟地說:“有何不可?”蕭音音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匹烈馬,只有最勇敢、最強大的人才能馴服,她願意一試。
蕭音音活動了一下手腕,指著旁邊的琴房說:“裡面有樂器,隨便你挑,我們三局兩勝制。這裡是我的主場,我先來。”
任喬抱出一張古琴,隨手彈響,試了試音色,圓潤而有穿透力,如同石落深潭,韻味悠長。她笑著稱讚:“好琴。”
第一局,蕭音音選出的樂器是架子鼓。立體的鼓點,變幻交織,左右腳交替踩踏,左右手輪換演奏,重音渲染出熱烈的氣氛,如同親歷一場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轟轟烈烈。
她輕鬆地調動全身,嫻熟的技術,強烈的節奏感,感染全場,觀眾隨她一起擺動,他們揮灑而出的荷爾矇混雜著汗水,在整間酒吧里盡情激盪。
一曲畢,蕭音音抬著下巴看向任喬:“暖好場了,換你來!”只有十五歲的少女,神采飛揚,讓旁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她,那是音樂給她的自信,強大而迷人。
蕭音音以為,任喬會選擇比她節奏感更快的樂曲,來壓過她。任喬微微一笑,垂首撫琴,彈響的卻是一曲漁樵問答。
在眾多樂器中,她只會彈古琴。當初妙音仙子讓她選一種樂器,並不為傳授她藝修之道,她的身體太過脆弱,筋脈里根本無法容納靈力,為的是讓她自娛,彈琴以悅己。
任喬偏愛琴,每當清越悠揚的琴聲,從七弦琴上發出,靜靜地聽著琴聲,仿佛有寒風吹入松林之感。琴對於她來說,像是某種介質,或者說是解藥,讓她有機會隔絕萬事萬物,和自己的靈魂交談。
對於更多的人來說,古琴是他們心中最合山水的樂器,琴聲便是山水之音。任喬這一曲漁樵問答,仿佛帶人進入山水間,只見雲山綿緲,水波悠然,連帶著他們心裡的焦慮和煩躁,也被清除一空。
他們化身為樵夫,數椽茅屋,綠木青山,時出時還;他們化身為漁夫,一桿一釣一扁舟,五湖四海自在遨遊。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心完完全全地靜了下來,琴音停下很久,酒吧里還是一片悄然。整日奔波於欲望中的人們,在她的琴音里終於偷得浮生半日閒。
有好事者在網上開了直播,房間名就叫“暗黑少女大戰琴仙”,短短時間內,便有大量音樂愛好者匯聚,其中不乏知名樂評人和演奏家。
他們紛紛點評第一局的交鋒:“從靜到燥容易,從燥到靜太難,在蕭音音把觀眾的激情調動起來後,琴仙居然能用一曲就把他們都彈成得道高僧、歸隱雅士,太厲害了!”
蕭音音輸的心服口服:“這一局,你贏了。”她嘴裡咬著一根透明的吸管,喝了一口酸奶,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看來我要拿出殺手鐧了!”
台下的丁玲玲打了一個寒顫:“這口吻怎麼那麼雷人呢?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直注視著舞池中央的秦奕然,神色變得凝重,只見服務人員在蕭音音的示意下,搬上來一架琴,他認了出來:“羽管鍵琴。”只這件樂器,就能讓他做出判斷,蕭音音是一個強大的樂手,儘管年幼。
丁玲玲追問:“那是什麼?看起來很像鋼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