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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喬掀開毯子,伸手抓住這一鞭,反手抽向小男孩。她用的是巧勁,小男孩身上當即便是一條紅痕,疼得他哇哇怪叫,好似殺豬一般嚎著。長鞭速度太快,攜著嚇嚇風聲,把先前圍攻她的女僕全部抽翻在地。
任喬手腕一抖,鞭子便把她們捲成了一串,最裡面正是那個小男孩。“小鬼,把我當馬騎?活的不耐煩了吧你!”
謝家武學本是絕頂功法,可惜這個世界靈氣實在太過稀薄,練了十來年,任喬還是沒有引氣入體。不然的話,縱使她狀態不佳,十幾個女僕豈能壓得住她?
“別打了!”一道清越的女聲,遲疑地問:“姐姐?”任喬循聲望去,只見場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美貌婦人,另一個則是唐婭。
唐婭衝上來,不顧任喬滿身髒污,牽著她的手:“真的是你!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任喬冷哼一聲,心念電轉間,她已經明白,這是被唐婭擺了一道。恐怕她早上吃的東西裡面,被唐婭加了安眠成分。不然的話,她一向警覺,怎麼會睡的死氣沉沉,連被人搬到垃圾簍都不知道?唐婭現在八成正等著看她的好戲呢!表面上還要裝個好妹妹,虛偽做作,也不嫌累!
“我怎麼會在這裡,還要問你啊,我不是睡在你的私人飛機上嗎?我睡到一半突然出現在垃圾桶里,不如你來說說為什麼?”
那位美貌婦人,此時面容冷若冰霜,斥道:“紹世,誰教你拿鞭子打人的?”一雙美目掃過周圍的女僕,眼裡的厲芒嚇得她們瑟瑟發抖,無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任喬鞭法精湛,唐紹世吃了苦果,渾身上下疼得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媽,明明是她打我!”他還能叫痛,那些女僕即便被任喬抽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們實在太怕這位美貌婦人,可見她積威甚重。
久等她們不來,唐天陽找了出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第6章 不太像
唐家目前居住的別墅,曾經是租界,整體呈現歐式風格,典雅大方。大廳正中央有一道樓梯,盤旋向上,壁爐、吊燈,無一處不是華美精緻。
唐天陽身穿灰色休閒運動服,坐在乳白色沙發上,面容俊美,氣質儒雅,手腕戴的那塊表,是限量特別款,價格令人咋舌,況且尋常人有錢也買不到。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語氣寡淡,不怒自威。
他身邊坐著妻子凌清,正是先前呵斥唐紹世的那位美貌婦人,凌姓代表了出身古老的世家。凌清穿著薑黃色曳地長裙,高腰的設計完美地襯托出她的胸形,她面容嬌艷照人,肌膚如同凝脂,雖然年過四十,卻比少女還要明麗。
在他們面前,站著三個人,中間的是唐婭,一身深色套裝,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起碼大了三歲,更加可信,是她一向青睞的成熟知性風。她開口便是認錯:“爸,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姐姐。”
唐婭左邊的那個女人,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十分狼狽,正是任喬。唐婭給她下藥,又把她扔進垃圾桶,她反唇相譏:“照顧?你給我下藥,我睡的昏昏沉沉,你沒有趁機一刀捅死我,我都該對你說謝謝了!”
唐婭右面的小男孩,名叫唐紹世,唐天陽唯一的兒子,今年十歲,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並不認錯:“我又不知道她是大姐姐,讓下人陪我玩玩怎麼了?她這副樣子,誰能看出是大姐姐?爸,別說我認不出,你認得出嗎?”
唐天陽沒有回答他,掃了任喬一眼,吩咐道:“阿婭,帶你姐姐去梳洗吧。”
第一次交鋒,長女未免太過愚蠢,到底沒有養在身邊,荒廢了二十多年。活到他這個年紀,又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手段沒見過?一看就知道裡面的彎彎道道。
只是他一向樂於看到子女之間爭鬥——苗疆人養蠱,抓來上百條毒蟲,放在同一個瓦罐里,讓它們互相撕咬,最終存活下來的那條,便是蠱王!
唐婭帶任喬來到房間,是她早就吩咐管家準備好的,粉色的牆壁,粉色的公主床,整個房間都粉粉嫩嫩,少女心十足。在任喬開口之前,唐婭率先笑道:“姐姐,你心事重,昨晚沒休息好,我特意在早餐里添加了安眠藥物。”
“順便再把我扔進垃圾堆?”任喬冷笑。
唐婭坐在床上,鬆軟的床面塌下,她雙腿自然地交叉,筆直而修長。即便是坐下,氣場也十分強大。唐婭斜眼看著任喬:“讓你陪弟弟玩玩嘛。”
任喬譏諷道:“真是好手段,第一天便讓我和凌清交惡,只能站在你這一派。”
“我可不敢這樣輕視你,韓信能受胯下之辱,焉知姐姐不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即便被唐紹世那個小屁孩按在地上當馬騎,也不耽誤你和凌清結盟呀。”唐婭起身,不緊不慢地說,“只是姐姐何必那麼麻煩?去受那份委屈?日後好好聽我的話,在唐家我自然庇護你。否則的話,今天的事,不過是一道開胃菜罷了。”
另一邊,一樓最西面的房間裡,凌清不顧唐紹世的傷勢,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我往日白教你了!唐婭下套,你就往裡面鑽?”
她用力極大,唐紹世白生生的小臉上,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被媽媽打了,他非但沒哭,反而冷靜地和她分析利弊:“母親,我早就猜到唐婭打什麼主意了,有人故意引我去那個方向,唐家近日並沒有新招女僕,她也沒有穿著工作服,貿然多出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今天又是唐姝回來的日子——那時我就知道她是唐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