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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藍若頻頻提起唐姝,錄口供的時候,警方只是稍加誘導,她便說出真相:“是啊,她是我害死的,我找的人聯繫毒梟,出賣她的消息。我殺她不行嗎?我是尊貴的公主,她只是一個戲子生的野種,公主想要野種的命,天經地義!”
大展宏圖一書里,周雲青從沒想過要唐姝的命,是藍若慫恿厲鳴出手,誘拐唐姝吸毒,又找人輪姦她,最後活活搞死她。藍若的想法從沒變過,在她看來,唐姝這種戲子生的野種,居然還敢攀上她愛慕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該。
這番言論,讓警方愕然。任喬在抓捕大毒梟時遇難,死的重於泰山,軍方甚至破格授予她軍功章,沒想到居然是國內出了叛徒?才害得她客死異鄉。
此案涉及重大,他們暫時羈押藍若,把一應資料向上提交。藍海手眼通天,本來打了招呼,讓人在局子裡照顧藍若。可惜藍若自己作死,剛一進去便公主病發作,得罪了所有人。
“這是什麼破地方?這麼陰暗,床只有巴掌大,能住人嗎?豬狗才住在這裡!給我換地方啊!”獄警不理她,她便呼喝其他犯人,挑了一張位置最好的床:“你,說你呢,這張床讓給我,滾到一邊去。”
藍海安排照顧她的人,攔住她:“大小姐,這個人不能得罪,你換一張床吧,要不睡我的?”在這樣的地方,能睡上位置最好的床,對方的實力當然不一般,是道上有名的大姐大。
那陣如同附骨之疽的毛骨悚然的音樂,又在此時響起,除了藍若,誰也聽不到,陰魂不散地纏著她。這種聲音讓她變得易燥易怒,一腳踹翻攔她的人,揚手就要打那個大姐大的巴掌。
大姐大本來就是道上混的,人橫得很,才不管什麼藍家不藍家,直接揮手下令:“新來的好像不懂事啊,給我好好招待招待她!”
她一聲令下,周圍的女犯人獰笑著靠近藍若。藍若這才開始覺得害怕:“你們要做什麼?我可是藍家大小姐,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的威脅沒有奏效,她們已經撲了上來!女人打女人最要命,力道說不上有多大,專門挑隱私的地方狠掐。不一會兒,藍若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通過在藍若皮膚里植入的微型跟蹤儀,監控這一幕的蕭音音,打了個響指叫好:“yes,就是這樣!狠狠地打她!”
任喬找蕭音音幫忙,就是需要她彈奏音樂,影響藍若的心神。蕭音音選擇了水琴,恐怖的聲音日日夜夜折磨這藍若。
最初幾次,任喬用靈力干擾了攝像頭,躲開監控錄像,親自現身嚇藍若。後來便只是蕭音音,通過直接植入藍若皮膚的設備,影響她的心神。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之間,把她活活折磨瘋了。
七年前的一切,正是她們爆出來的。蕭音音仍舊覺得不夠,只要想想任喬四個月來經歷的一切,和生死不明的謝承銘,她就恨不得吃藍若的肉,喝她的血,“喬寶貝,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任喬紫衣白髮,斜倚在軟榻上,勾唇一笑,輕輕淺淺:“要她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被炸得血肉模糊,阿承死前忍受經脈俱碎的痛苦,我要她活著,永遠活在無間地獄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看過大展宏圖,知道是藍若和厲鳴整死唐姝,一直在防範他們。她以為自己比書里的唐姝強大,不會中了藍若的陰招,沒想到藍若出手更狠,甚至不惜和毒梟聯手。她以為自己不去主動勾引周雲青,就不會引來藍若的妒恨,沒想到唐天陽放出的這段視頻,讓她成為藍若的眼中釘、肉中刺。
入魔的任喬,只怪自己從前心慈手軟,明明知道藍若心懷鬼胎,卻沒有先下手為強。
蕭音音的美眸里閃過心疼,這些天來,她從沒見過任喬睡覺。
除去前往黑三角尋找謝承銘之外,任喬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徹夜徹夜地畫畫,一張又一張,色調陰暗,有時是密不透光的海底,一匹毛髮潔白的駿馬活活溺死,眼裡滿是痛苦的絕望,有時是大片大片不規則的紅色,血一樣暗沉。
蕭音音知道任喬在自責,把謝承銘的死亡錯怪在自己身上,比起她所經歷的非人的折磨,語言的安慰太過蒼白,她只能幫著她一起發泄。
“喬寶貝,下一個目標,是誰?”
女兒在監獄裡受苦,藍海心急如焚,到處托人走各種關係,想要把藍若撈出來。他這邊忙得團團轉,唐天陽直接找上門來,把藍若的口供摔到他的臉上:“藍海,你給我解釋一下!”
藍海為唐天陽端了一杯清茶:“老唐,你冷靜點,你明知道若若這段時間邪祟入體、心神不寧,她說的話怎麼能作數呢?”
“好一個不作數!你的女兒是掌上明珠,我的女兒就不是寶貝疙瘩了嗎?”唐天陽推翻那杯熱茶,燙到藍海的手背,並不道歉,反而拿出另一份證據:“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是你女兒和毒梟的通話記錄。我不信只憑區區一個藍若,就有這份瞞天過海的本事,連全球的衛星系統都能影響到,你敢說這件事裡面沒你的影子,你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嗆聲,藍海也不再忍讓,拿出了自己查到的東西:“唐天陽,這一份轉帳記錄,可是從你們唐家的秘密帳戶里出去的,你與其在這裡和我爭吵,不如先撲滅你家後院起的火吧!”這份記錄他剛剛得到不久,原本打算一旦東窗事發,就把責任全部推給唐家,說這是豪門內鬥,保藍若一個清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親口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