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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喬回到唐家別墅已經是深夜,聽到響動,唐婭打開門。她穿著一套素色絲質睡衣,打個哈欠,問道:“姐姐,你最近忙什麼呢?這麼晚才回來。”
“有什麼事嗎?”任喬避而不答。
唐婭挑眉看她:“姐姐,你別是翅膀硬了吧?或者你想嘗嘗燉狗肉?雖然那條黃色的大狗,看起來年紀太大了,肉質一定很柴,但我認識不少好廚子,用心料理一番,保證讓你一飽口福。”
“你別動大黃!”任喬一把拎起唐婭的衣領,把她舉到空中。
雙腳離地,唐婭並不害怕,威脅道:“你敢打我?你打我一下,我手下的人就打那對夫婦一百下!你已經破壞了周雲青對你的第一印象,我打算給你走另一條路線。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哪有閒心和一條老狗過不去?要是你不配合的話,別說是狗,就算是人……”
任喬的雙手鬆開,隱藏了恨意,把唐婭放到了地上。方老那邊,一直沒有傳來任達夫婦的消息。任喬自己也找過私家偵探,一無所得。目前來看,想要確保任達夫婦的安全,她只能聽從於唐婭。
“乖女孩!以後請你自覺一點,別總讓我威脅你,我也不想浪費口水呢。”唐婭滿意一笑,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唐婭安排任喬走的是端莊賢惠人妻路線,她已經調查過了,周雲青出身貧寒,幼時家裡窮得叮噹響,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這樣的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唐婭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一方面,他自己沒有受過精英教育,應該想要娶一個多才多藝的女人,有利於子孫後代的發展。另一方面,這樣的家庭背景,他一定像諸夏國大多數男人一樣,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喜歡柔順的女人,信奉男主外、女主內那一套。
針對這些,唐婭為任喬制定了一系列培養計劃。在藝術課程上學習琴棋書畫,又報了家政課程學習烹飪縫紉等等。任喬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琴棋書畫她仗著前世的老底,表現十分優異,至於烹飪什麼的,啊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從切菜開始魔鬼訓練啊!
好在,唐婭很快就要出國參加Somuns的時尚大會,一去半個月,任喬才能喘上一口氣。如果有選擇的話,唐婭並不想在這個當口出國,任喬就像一頭小毛驢,抽一鞭子動一動,她一走,任喬又要偷懶了。
可那是Somuns啊!全球時尚標杆,下一季度流行的風尚標,所有時尚界人士削尖了腦袋往那裡鑽。只要唐婭還在嘉荷服飾一天,就不能錯過Somuns的盛會。
唐婭臨走還要對著任喬耳提面命:“就算我不在國內,你的功課也不能落下,我已經吩咐了各科老師嚴格監督你,到時候我也會和她們視頻,詢問你的學習進度。”
任喬指著機場的電子屏幕,“你該登機了。”
看著唐婭聘聘婷婷的背影,任喬輕舒一口氣,半個月嗎?足夠了啊。
《問道》正式開拍,按照上面的安排,為了調動演員的情緒,由易到難拍攝,最初的戲份大多是外景,之後才是綠幕拍攝。
靛藍色的天際之下,大片大片的竹林隨風搖擺,好似碧色海洋,波濤陣陣。竹節挺拔,竹葉青翠,竹海之中,有一個身穿青色直裰的少年,執劍而舞。只見他身法飄逸,手腕翻動之間,長劍挽出一個個劍花,快得只能看到銀色的寒光。
在他上方的竹枝上,坐著一位少女。她二八年華,梳著一對垂掛髻,上身穿著鵝黃色襦衣,下配同色長裙,懷裡抱著一堆瓜果,雙腿蕩來蕩去,露出一雙天青色的繡花鞋,上面繡著粉蝶翩躚。坐在如此纖細的竹枝上,少女身形卻穩如泰山,足見她的輕身功夫何等高超!
她一面吐著荔枝殼,一面對少年指指點點:“這劍刺得太重了!”
“方向不對!歪了歪了……”
“你早上沒吃飯啊?手腕使勁!”
荔枝殼向雪花一樣落下,其中一片落在少年的發間,他狼狽地取下荔枝殼,少女捧腹大笑:“哈哈哈!”
少年羞惱,長劍出手,直愣愣地擲向少女,劍尖擦著少女的青絲而過,在她身後繞了個彎,重新回到少年手裡,途中帶動飛葉片片。他神色泠然:“司空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空雪飛身而下,手中憑空出現一根火紅軟鞭,隨手一揚,便是一陣噼啪聲。紅鞭在手,她挑釁一笑,襦裙隨風而動:“小子,想打架啊?別以為你占了個師兄的名頭,就能教訓本小姐。我好心指出你長生劍法的不對,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敢對我出劍。學了個御劍術了不起啊,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玄清宗真正的絕學!”
秋風瑟瑟,竹葉飛舞,黃衣少女和青衣少年對峙而立,風吹獵獵,明明是同門,竟有幾分肅殺之意。
這是謝修拜入玄清宗之後的戲份,最初,司空雪和他的關係並不好。謝修沒上山之前,玄清宗最得人寵愛的是小師妹司空雪。自從有了謝修,師父常常拿他和司空雪作對比,本意是想勉勵司空雪勤加修煉,沒想到引得司空雪處處為難謝修。謝修有少年人的敏感倔強,誰都不肯認輸,兩人相處方式好似仇讎。
“Cut!小丁、小秦,演得不錯。”紀無為叫道,先是點點頭,又補充道:“小丁啊,你再古靈精怪點,儘量演出那種小師妹捉弄人取樂的感覺。這個度要好好把握,演得過了就是刁蠻任性,演得太收,又缺了那份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