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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玲笑著說好,又拍了兩條,終於過了。時間已到正午,艷陽高照,紀無為吩咐開飯,下午接著拍。任喬還在揣摩劇本,助理給她送來了便當。
一葷一素,搭配噴香的白米飯,看得人食指大動。任喬剛要下筷子,便聽到人群傳來一陣騷動。只見眾人簇擁的中間,一個年輕男人提著兩個大大的塑膠袋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都和他一樣,雙手一左一右拎著東西。
“哇,今天又給我們加餐啊!謝謝明總。”
“咱們這可是沾了某人的光,別忘了感謝人家!”
“我看看,油爆大蝦、清蒸鱸魚,全是陳福記的招牌菜!”
劇組的人在分外賣,明淵走近任喬,懷裡抱著一束玫瑰花,嬌艷如火。他穿著灰色T恤,深色修身牛仔褲,搭配系帶皮鞋,休閒而不失優雅。
“鮮花贈美女,我的公主,中午好。”把玫瑰花遞給任喬,明淵笑道。
兩抹紅雲飛上任喬的臉頰,她低頭輕嗅花香,略帶埋怨地說:“昨天說好不讓你來探班,怎麼今天又來了?”她本就是絕色姝容,如今嬌中帶羞,平添三分美色,明淵差點看呆了。
他聽到自己用僅存的理智說道:“我是道謝,上次你在珈藍酒店仗義出手,害得你崴到腳,我於心不安。”
任喬看看四周,沒有旁人,無奈地笑笑:“這話你騙騙別人還行,那天的情況你知我知,明明是你幫了我才對!”
說話的時候,她的一縷碎發被風吹到了額前,明淵伸手,想要幫她放到耳後,她下意識地向後一退。明淵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他也不惱,反而提出邀約:“今晚陪我吃飯,就當是對我的感謝?”
“好。”任喬點點頭,“有些話要和你說明白。”
橙天畢竟和星燦有競爭關係,為了避嫌,明淵沒有逗留,很快便離開了。下午的拍攝場景,仍然是在竹林,不過出場人物換了,不再是丁玲玲,而是任喬。
天青雲白,竹葉瀟瀟,秦奕然換了一身鴉青色的圓領襴衫,正在對著竹林作畫。他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竹枝圖。
在他的身邊,有一位白衣女子,俯在案上撫琴。琴聲泠泠淙淙,輕靈如同風吹流雲。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她青絲如瀑,白衣勝雪。
一曲奏畢,作畫的男子問道:“素和,你看這幅畫,題什麼詩好?”
第13章 魚兒上鉤
叫作素和的白衣女子聞聲抬頭,那一瞬間,竹海琴音全部成了陪襯,不及她萬分之一絕美。她不施粉黛,三千青絲自然垂在腦後,清麗若天人,鳳眸之中流動的情意,並不濃烈,卻足夠纏綿。
“謝修,我們尚未成親,你不該稱呼我的閨名。”明明是不近人情的話,在她那甜糯的嗓音之中,柔和的好似情人呢喃。
“是在下孟浪了。”謝修低頭作揖,神色羞愧。
素和並未追究,笑著起身,蓮步輕移,走到畫前,執筆題詩,一手蠅頭小楷,字跡娟秀,與畫相得益彰。
這是謝修前世成親之前的戲份,由於《問道》在敘事手法方面的運用,直接從謝修轉世後拜入玄清宗拍起,這一幕是出現在夙夜魔君的回憶之中。那時別人還叫她素和,謝修也沒有入道的痴念,他們琴瑟和鳴,是世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惜,一切美好都只是幻象……
這一幕已經結束了,紀無為遲遲沒有喊停。任喬和秦奕然對視一眼,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助理提醒道:“紀導?”
紀無為如夢初醒,撫掌贊道:“演得太好了!”他拍拍任喬的肩膀,“小唐啊,你真是天生的演員,如果不是我一手發掘你,我都不敢相信你這是第一次演戲。”
他調出剛才那一段,反覆看著任喬抬眸的一瞬間,連說了三個好字:“你的眼睛裡都是戲,被這樣看著,任何男人都會以為,你對他情根深種。”
任喬被誇得不好意思,這對她來說並不難,她只是把眼前的人想像成了周雲青——在她還是謝安然的時候,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那種感情的傾注,至今想來,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當時的她來說,愛他,就是她全部的事。
傍晚,收工的時候,任喬和秦奕然並肩走向劇組的大巴,明淵沖她招招手:“唐姝,我送你!”他開的是一輛銀灰色的老爺車,早已停產,價格不菲。車身線條流暢,製作十分精良,不像超級跑車那麼張揚,低調而奢華。
秦奕然附在任喬的耳邊,低聲提醒:“他是地產業大亨明廣的私生子,你要小心。”
要小心什麼,他沒有明說,任喬也明白。富家少爺看上小演員,對方隨時可以抽身,一旦動了感情,傷害的是自己。任喬感激一笑:“謝謝師兄,我有分寸。”如今任喬也簽了星燦,和秦奕然同在一家娛樂公司,他對她又多有提點,常常幫她對戲,叫一聲師兄理所應當。
秦奕然沖她點點頭:“那就先再見了。”
任喬走向明淵的車,周圍有不少起鬨聲,也有嘲諷:“長得漂亮就是好,進入娛樂圈才幾天啊,就勾搭上了明總。”
“要不你去和她取取經?看看能不能釣到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