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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太快,不少人diss他是花花公子。只有那些和他交往過的女性,才知道他有多麼溫柔。在墜入愛河的那段時間,他是深深愛著對方的,只是這種感覺太過短暫,一旦流逝,他便會火速抽身。
她們無法留住他,一如他無法留住愛。
燕京城,市中心,凌府,庭院深深,已是夜半,卻還燈火通明。書房裡,凌鋒手上拿著一根軟鞭,猛地抽在地上,噼啪聲中,帶起揚塵飛舞。
在他對面,坐著顧懷。長發已經剪短,穿上一身利落的正裝,整個人都有一種鋒利,好似一把打磨完成的寶劍。
下一秒,凌鋒的鞭子直接抽在顧懷身上,“怎麼?這麼簡單的案例,你都不會分析嗎?如果你只有這種水準,憑什麼越過凌家子孫,成為凌氏的掌權者?只有野心可不夠啊,讓我看到你足以配得上野心的努力和才華!”
長鞭抽在少年纖細的後背上,血痕浸濕了他的襯衫,他悶哼一聲,沒有喊痛,仿佛被打的是別人,與他無關,修長的雙手在盲人電腦的鍵盤上運指如飛,繼續操盤
半個小時後,凌鋒走出書房,他穿著標準正式的三件套加大衣,戴著一副白皮手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涵養,斯斯文文。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而不會把他和先前施虐的魔鬼,聯繫到一起。
他摘下手套,細細地擦拭鞭子,吩咐下人:“把懷少爺送到祠堂,別給他被子,也別給他吃的。先關上三天,然後送到前門那家賓館裡,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下人遲疑道:“可是懷少爺腿腳不便,雙眼又有疾”
凌鋒冷哼一聲:“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困難也要自己克服。”面容冷酷,一如這場嚴寒。
如今正是燕京城最冷的時候,三九天,呵氣成冰,草尖上凍著白霜。祠堂的門大開著,穿堂風帶著寒氣。顧懷坐在地上,唯一用來取暖的,是一套連秋風都抵不住的薄衣裳,背上的鞭痕結痂了,沒人送藥。
他凍得牙齒都在打冷顫,手上還拿著一塊小石子,在地上寫寫畫畫,復盤剛才的操作。凌鋒這樣對他,他卻不恨凌鋒,因著他滔天的恨意,全部集中在凌清一人身上。
他並非凌家人,卻覬覦凌家的勢力,付出這些疼痛的代價,也是理所應當。他要做的更好,好到讓挑剔的凌鋒滿意。
來到凌府後,生活沒有變得更好,可他也沒覺得變得更糟。和他被仇恨日夜折磨的內心相比,肉體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從前他被所有人遺忘在角落,如今疼痛起碼能夠證明他的存在。
更何況,明天就是周末啊,又到了他和任喬約定好,打電話匯報學畫進度的時間。燭火搖曳,少年勾唇一笑,神情明明滅滅,臉上一對小梨渦若隱若現。
somuns設計大賽如火如荼地展開,雖說是藍若、唐婭的大戰,也有其他人湊熱鬧。大型企業如林婉容管理的曜日,也有中小型企業,和設計師個人參賽。
初賽階段,異彩紛呈,頻頻殺出各路黑馬,這場全程直播的比賽,為諸夏國人提供了視覺上的饕餮盛宴。隨著比賽的火熱進行,越來越多的參賽者被淘汰,大浪淘沙,最終留下的各個都是實力派。
曜日的參賽作品主打旗袍,其中繡藝極為突出,林婉容花重金請來當年為宮廷服務的繡娘後人。關於旗袍是否符合古風這一理念,設計大賽的第一天便進行了激烈的探討。
旗袍起源於滿族女性傳統服飾,上世紀經過改進,糅合了西洋文化,它是古典文化和時代結合的產物,最初並不叫旗袍,而是長衫、長衣、長袍等,可以說是以古風為骨,當然符合大賽要求的古風元素。
出自曜日的旗袍紋樣,多以寫生手法為主,初次登場便是一套梅蘭竹菊百花旗袍。模特身穿古典旗袍,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執香扇,款款而來,在盡顯女性曲線美的同時,優雅萬分。
弦歌主打宋服,樣式和顏色承襲唐代,可和唐裝相比,又更加修身適體。在男裝方面,樣式有斕衫、直裰等。女裝則發展出了褙子,這是一種直領對襟長衫,袖子長而窄,衫長至膝部,前後襟不縫合,類似於現代的開衫。
出自弦歌的宋服,線條簡潔,樣式修長,清麗而秀雅。有一些款式是藍若親手設計而出,關於靈感來源,她這樣說:“歷史朝代里,我最喜歡宋朝,經濟發展催生了城市繁榮,宋朝城市各方面已經相當完備,不輸於現代。
舉個例子來說,他們當時已經有了外賣服務。汴京餐飲業極為發達,市井經紀之家,往往只於市店旋買飲食,不置家蔬,宋朝的飲食店,已經開始提供‘逐時施行索喚’、‘咄嗟可辦’的快餐、叫餐服務,清明上河圖里就畫了一個不知正往誰家送外賣的酒店夥計。”
這直接掀起一股宋朝熱,網友議論紛紛:“哇,這個適合我,我現在就是送外賣的,哈哈哈哈穿到宋朝繼續當外賣小哥。”
“說到穿越,古代我只能接受宋朝,不考慮用電啊、玩遊戲啊之類的,可以活得蠻滋潤的。”
“emmmmm我查了一下,宋朝居然還有專門為別人倒夜香賺錢的,老哥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曜日和弦歌已經足夠優秀,然而,居於此次設計大賽榜首的卻另有其人。這位設計師,在大賽開始時,便頂著鋪天蓋地的非議,不爭不辯,選擇用實力證明自己,一路逆襲,初賽結束時,總積分已經達到排行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