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
任喬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合上雙眼,在腦海中復盤這三天來發生的一切。第一天,王凡詭異地從一樓大廳消失,出現在二樓的房間。第二天,明淵主動選擇了畫著血色海洋的房間。第三天,為了增加神秘人的時間成本,他們故意打亂房間順序,嚴芸珍睡在畫著狐狸的那間,任喬和周雲青則在大火燒起的房間。
似乎有什麼線索,從任喬腦中一閃而過,快得無法捕捉。
她想不明白,如果周雲青是審判者,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把王凡從大廳搬到二樓的人是他。假設昨天咳血是因為交換房間加大了他的行動成本,那麼這口血第一天晚上就該咳了啊——畢竟把兩百多斤的王凡從一樓搬到二樓,可比把瘦小的嚴芸珍移到對面房間累多了。
任喬顯得心事重重,但她沒有停下尋找出口。由於食物和水源匱乏,其他人需要保存體力,她早已辟穀,沒有這樣的擔憂,白天通常都在沿著別墅敲敲打打,恨不得把每一塊磚都掀開看看。
今天她例行飛上牆頂,盡其所能地尋找破綻。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借力躍起時,層層疊疊的紗裙,如同水波一般蕩漾,加上她傾城的容貌,和遺世獨立的氣質,美得好似九天上的仙子。
網友激動地嗷嗷大叫:“日常為我家喬姐打call,從沒見過吊威亞比她更輕靈的明星了。”
“樓上加一,其他人吊威亞總覺得動作死板,但任喬衣袂飄飄的樣子,像是真的會飛一樣。你們還記得她在somuns設計大賽現場彈著古琴踏花而來的那段嗎?特效太牛逼,步步生蓮,說她是仙人我都信了。”
“腦殘粉真可怕,還仙人呢,ballball你別白日做夢了,你以為這是修真世界啊?你們家喬女神是音修,那是不是還要有劍修、符修、丹修?”
彈幕刷得飛快,全部是關於修士飛天遁地的種種暢想。飛在半空中的任喬,看著那些從她眼前刷過的一條條彈幕,腦海里那根弦一下子接上了——她明白了,周雲青是個修士!
她怎麼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設想呢?水藍星靈氣的確稀薄,可並不代表這裡的人沒有靈根。她附身的唐姝有靈根,雖然很差;謝承銘是全屬性靈根,先天道體。
周雲青或許也有靈根,只要有靈氣有功法就能修煉。他連極品靈石都能找到,別墅地下室里堆滿了靈植,很有可能也找到了功法。
這樣一來就全部解釋得通了,所以他能在別墅的地下室布置場域,所以他能用靈力搬動王凡上二樓。昨天晚上讓他咳血的原因,不是嚴芸珍,而是任喬。
任喬只能這樣自戀的猜想,周雲青用靈力對付別人,但是只有任喬,他只願意用雙手去抱起她,而不是靈力。把她抱出大火燒起的房間,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他病重的身體無法承受,所以才會咳血。
是符師!他們熟知各種陣法,能夠布置場域。將陣法封鎖在符籙里,瞬間催動,耗費的靈力很少。或是通過雙手結印,玄奧的印記當場繪製符籙,催動場能。
在催動場能的時候,他們有著強大的攻擊和防禦,唯一的缺點便是,符師的體能是同等級中所有修士里最差的,離了陣法場域,低等級符師甚至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即便是放眼整個蒼華界,符師的數量也少之又少,是一個十分神秘的群體。究其原因,他們的修煉實在是太難,太吃悟性了。
它不像體修,只要你肯吃苦,不怕疼痛的修煉,譬如練鐵砂掌的人,一次次增加鐵砂和輔助藥物的烈度,就能穩步提升;也不像劍修,只要你勤奮練習,揮劍一萬次、十萬次、百萬次,總能慢慢掌握每一個招式。
可是符師啊,領悟不了那些複雜又玄奧的符號,即便是畫廢一億張符紙,也製作不出一張成功的符籙。相反,假如擁有這份天資悟性,掌握符籙、催動場能只是眨眼間的事情,修煉到深處,脫離符紙,空手也能結印催動。
在蒼華界,符師比丹修還要吃香,一方面是他們數量更加稀少,另一方面是符籙功效太大了。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同等級的修士對戰,假如其中一方有一張攻擊符籙,一旦催動,基本沒得打。
符師也是最能越階戰鬥的修士,劍修據說是同等級內無敵,然而厲害的符師,能夠繪製出遠遠超過他們本身靈力層次的符籙。
很少有人願意招惹符師,你看他腳步虛浮,靈力只是最末等的練氣一層,仗著自己有築基期修為,便以為他好欺負;可如果人家是一位驚才絕艷的符師,和你打起來只要瞬發一張金丹期符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任喬眸子裡紫意流轉,姝艷的面容,變得妖魅萬分,身上散發著醉人的幽香。她推開門,走到床邊,跪坐在地上,半趴在周雲青身上,削蔥一般白皙纖長的手指,徐徐地描摹著周雲青的面容。
她的聲音在甜糯之中,帶著性感的喑啞,“小青,已經第四天了,我還是找不到出口,我們大概都要死在這裡了。想想以前,真是可笑啊,為了爭那一口氣,和你斗得兩敗俱傷。
我不是神仙,你也不是,我們只是凡人,都有雜念,都會犯錯。那天聽到你和鼎爺的對話,我氣得把你暑假賺的十七萬,全部偷出來捐給慈善機構了。還去找你分手,故意裝出沒辦法陪你走下去的樣子,想要讓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