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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權勢,只有他重新回到權勢的巔峰,才能糾正這一切!
另一間病房,醒來的王凡,看著守在他身邊的羅美麗,一下子哭出聲來。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嚎啕大哭的模樣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媽,對不起,我什麼都想明白了。其實我一直都明白,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和爸早就餓死了。可我心裡就是過不了那道坎,我恨你拋棄我們,我折磨你的時候自己也很痛苦,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羅美麗幫他擦著臉上的淚水,他說:“死過一次,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媽,你等我,從牢里出來,我一定好好孝順你!做個好兒子。”
等在一旁的民警,拍拍王凡的肩膀:“別哭了,誰說你要坐牢了?你媽給你寫了請願書,她既然不追究,又懇請從輕責罰,法官決定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別再犯了啊,以後每個月都要帶著你媽,來警局報導一次,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你呢。”
“謝謝!謝謝你們”王凡一把抱住羅美麗,“媽,我們回家,這就回家!”
明淵的病房裡,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明廣,坐在醫院低矮的椅子上,蜷縮著腿非常難受。他不在意醫院條件簡陋,握住明淵的手:“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有了嚴重的抑鬱症,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爸爸。和我回明家吧,治好你的病,橙天娛樂還交給你。”
明淵嘲諷地笑笑:“從前我盼著光明正大地回明家,為了回明家不擇手段,害人也害己,現在我一點都不想回去了。你何止不是一個稱職的爸爸?你算是個男人嗎?明明家裡有了妻子,還來招惹我媽!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他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
明廣一步三回頭:“那你有什麼打算?”
“出家。”明淵只回答了兩個字,言簡意賅。他已經厭倦凡塵俗世的一切了,原以為這次會死在神秘人手裡,沒想到只是昏迷了幾天。那就出家吧,在荒山老林里,與青燈古佛為伴。
“也好,山上清靜,適合你養病,我讓醫生和你一起過去”明廣靠在門上喋喋不休,經歷過差點失去兒子的痛苦,他才明白有多麼在意兒子。
明淵不願意搭理他,拉起被子蒙住頭。
醫院走廊里,穿著病服的閆紫,身邊跟著幾位警察,手上戴著手銬。她坐在有光照著的地方吸菸,升起的煙圈圍繞,模糊了她精緻的面容。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響起,走道拐角處,有一位穿著菸灰色長裙的女人,徐徐走來,氣質令人驚艷。她停在距離閆紫半米遠的地方,“還記得大學第一天入學的場景,沒想到我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
閆紫掐滅了那根香菸,“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凌清,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凌清問:“你就沒有後悔過嗎?即便你討厭我,可顧鴻是無辜的啊!你害死了他,他還沒有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流浪寵物收養中心的那些貓狗,一直都在等他回來”說著說著,她泣不成聲。
手銬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閆紫從凌清身邊走過:“收起你的淚水吧,你的軟弱只會讓我覺得可笑。給人定罪是要講證據的,害死顧鴻的人是他堂叔,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是接受調查而已。”
她高傲的像是一隻孔雀,輸人不輸陣,迎著光走遠,恍惚間記起初見凌清的那一幕。那時她來大學報到,剛出火車站,就被招攬上一輛計程車,她想著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打車去學校也好。
沒想到那個司機是個黑心腸的,說好了送到學校只要三十塊,卻帶著她在這座大城市裡繞來繞去,欺負她不認識路,計程表硬生生地跳到了三百。
她是帶著錢,可那是她的學費,不能給他。他們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糾纏,來來往往的學生全部盯著他們看,那個司機嚷嚷道:“名牌大學生了不起啊?計程表打了三百,你只給我三十?”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讓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可她死死握著錢包,她家裡不算富裕,這筆錢只夠交學費,就連她的生活費都要勤工儉學,哪有多餘的三百給這個黑心司機?
她解釋:“是你欺負我不認路,故意帶我繞遠路,說好的從火車站到學校,只要三十的。”
糾纏得時間越久,圍觀的人就越是多。那麼多人都在看笑話,卻有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子,從人群中走出來,抽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司機開車走了,那個女孩撥了計程車公司的投訴電話,報出那輛計程車的車牌號。
“我信你,是他欺負你,從火車站到學校確實只要三十,可是計程表已經跳了三百,只能先付錢,再投訴了。”
那個女孩就是凌清,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高貴大方,她在凌清面前,像是一個小丑。她聽到同學們在夸凌清,連帶著貶低她,說她丟了這所學校的臉,說她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說她三百塊都不肯掏,堵著大門擋住別人的路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不怪計程車司機,她自我埋怨,她蠢活該她受騙。可她恨凌清,世上為什麼會有凌清這麼美好的人呢?白得像雪,把其他人全部襯成了污泥。
那時她便想著,總有一天,她要勝過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