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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衝著鼎爺一個勁兒地搖頭:“年紀都夠當人家的爸爸了,居然有那種念頭,做出這種缺德事,真是嘖嘖嘖。”
普通人並不畏懼鼎爺,鼎爺名義上是江城的黑幫老大,可事實上嘛,江城很安逸,他們幫派與其說是收保護費,不如說是給人家修修燈泡、跑跑腿,人家賞他們點辛苦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鼎爺指指點點,鼎爺手下的小弟站出來:“麻煩你們區分一下節目和現實,那只是節目效果,我們老大才沒強迫周雲青把女朋友送上他的床呢!”
“什麼?”鼎爺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我啥時候強迫過周雲青?周雲青的女朋友,不就是任家丫頭嗎!我年輕時候混的落魄,任老頭子沒少接濟我,我肚子裡全是他家的油條,把任家丫頭當自己侄女看待,咋會有那種禽獸的想法?
我是找過他,那是因為十年前我就看出來,周雲青這小子不是池中物,特地求去他。叫他以後發達了,記得多給咱們江城來點投資項目,拉一把江城的窮苦大眾。”其實不必鼎爺多說,周雲青本就有這樣的打算,這些年來,江城這一帶都因為周雲青的提攜變得富裕起來。
小弟乾脆把罪與罰直播間的事情,向鼎爺說了一遍。鼎爺摸一摸嘴巴上的八字小鬍子,嘿嘿一笑:“這麼說,我在裡面還是個角兒呢?節目組不地道啊,我也不是說想收出場費,但既然提到了,起碼讓我去露個臉不是?其實我多才多藝,當年差點就出道當歌手了,不信我給你們唱兩句”
話音未落,人群作鳥獸散狀,呼啦一下跑光了。就連鼎爺的小弟都跑得沒影,聽鼎爺唱歌?別逗了,他們還沒活夠呢!
海島別墅里,任喬扶著周雲青下樓,他身形高她一頭,卻瘦的像是一張紙片,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他相貌俊美無儔,修長的劍眉之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過分蒼白的臉色,雙唇卻殷紅如血,那是他時不時地咳嗽幾聲,帶出的鮮血絲染紅的。
閆紫和江琛,警惕地看著周雲青,並沒有因為他這幅半死不活的病弱模樣,就輕看他。
把周雲青扶到沙發上,任喬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四天前,我們都被抓到這間別墅,破不開門窗,找不到出口。”她指著半空中那道玄色幻影,“這個神秘人出現,告訴我們遊戲規則。”
“什麼規則?”原本靠著沙發背椅的周雲青,控制不好方向,摔在任喬懷裡,“他是誰?給我的感覺很可怕,看著他就覺得一陣心悸。”
任喬磨了磨後槽牙,周雲青可真能演啊。她把他扶好,重新靠在沙發上,抽出自己的手,和他保持距離:“身體虛就不要亂動了,乖。”自從發現這次的事,有可能是周雲青搗鬼,她打傷他的那點愧疚,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江琛解釋道:“他其實不是人,而是一道全息投影,用了一種很奇妙的磁場,造成接觸者的恐慌。”
“那很厲害了,是高科技手段吧。”周雲青懵懵懂懂地發問,“他把我們抓來是要做什麼?要錢嗎?他要多少贖金,我幫你們一起付。”
“遊戲,神秘人在玩一個殺人遊戲,名叫罪與罰。最開始我們一共有七個人被抓來,接下來每一天零點都會有一個人死去。據他說是我們犯下了罪孽,要接受懲罰,如果我們七個人里出了一個審判者,殺光其他六個,那麼審判者就能活著離開。”閆紫答道,刻意放慢的語速,營造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空曠的別墅里似乎有冷風吹過,讓人直打寒顫。
江琛接過她的話茬:“樓上的七間房間,每一間都畫著一幅血畫,對應我們各自的罪孽。第一天,王凡死在烏鴉群口中,那間房間裡畫著烏鴉反哺,對應他現實生活里辱母”他把已經死去的四個人的罪孽,娓娓道來。在他詳細的描述里,那些恐怖的血畫,仿佛變成了立體的現實場景。
周雲青指著半空中閃過的光點,“那是什麼?”
“是彈幕,神秘人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通過直播的方式在網上公布。我們能看到網友發的彈幕,他們也能聽到我們講話,不過他們始終覺得這是一檔真人秀節目。”
屏幕前的網友撲哧一笑:“哇塞,原來江老師演技這麼好的啊,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差點就信了好嗎!”
周雲青說:“快請網友替我們報警吧,警方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這個喪心病狂的綁匪,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咳、咳”
他咳出的血染濕了格子襯衫,網友卻在分析節目組的道具:“看起來不像是番茄汁,番茄汁要比這個更濃稠一些。”
“建議其他劇組可以去找這個節目組取取經,有些劇組用的血液真是太假了,醫科生看起來特別尷尬。”
任喬似笑非笑:“小青,不要迴避先前的話題,不如說說你自己,你覺得你是什麼罪孽,對應哪一副血畫?”
周雲青薄唇輕啟:“我”
他剛要說話,便被人打斷,直播間裡,小五瘋狂刷著彈幕:“哇塞,周大總裁醒了,太好了,快快快,求幫忙!我和警方聯合破譯這間直播間的代碼,一直沒有進展。
直到今天早上,我偶然發現一個很神奇的聯繫,這段代碼和你之前編的一個遊戲裡面的代碼,是逆向對應的。只要能有你的那段原始碼語言邏輯,逆向運算,很快就能解開這一段!”跳躍的超大號紅色字體,表達著小五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