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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錢包:“醫藥費我賠,別打了。”
那些男人挨個踹了夜叉一腳,拿錢走人,還不忘勸道:“直接扭了他送到警察局,千萬別解開繩子,這小子滑溜得很,我們為了抓他沒少費力氣!”
他們用的是獵人誘捕獵物的方式捕捉,在食物里摻了大量安眠藥,又放了捕狼用的鐵夾子。此時藥效漸漸發作,夜叉終於撐不住,意識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任喬把他抱上車,對司機說:“不回唐家,去酒店。”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秋夜,連綿的雨簾中,那是一個太過溫暖的懷抱。夜叉從來不知道,原來人類也能給他這種溫暖。藥效讓他困的睜不開眼,他整個人都被來自她的甜香包裹,她的氣息從他的鼻翼而始,直擊靈魂深處。直到很多年以後,他都記得那個懷抱、那種馨甜。
自從加入問道劇組,任喬就常常住在酒店,這裡的布置十分舒適。她為夜叉把了脈,脈象紊亂,但是生機卻比尋常人更足。幫夜叉取下鐵夾,包紮過傷口後,任喬睡著了。
等她醒來,房間像是被人洗劫了,所有東西翻得一團亂,食物的包裝袋胡亂扔在地上,裡面吃的乾乾淨淨。這是個套間,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夜叉蹲在沙發上,撕開方便麵的塑料桶,咔嚓咔嚓地干吃麵塊。
他吃相很兇,仿佛十幾年沒吃過東西,雙手抓著往嘴裡塞,沒嚼幾口就咽下去,也不怕割傷喉嚨。落在地上的那些碎末,他同樣不肯放過,趴下去風捲殘雲,舔得一丁點不剩。
“髒,別吃了!”任喬上前制止,反而被他撲倒在地。他把任喬當做搶食的人,壓在她身上,沖她齜牙咧嘴,嗚嗚怪叫,非常兇狠。任喬連忙扔出去一桶泡麵,他才追著泡麵離開。
任喬揉了揉眉心,撥通方然的電話,昨晚她一時心軟,撿了個這麼大的麻煩回來,必須趕快送出去啊,她事情那麼多,爸媽還沒找到,哪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然然,你知道哪裡有特殊兒童福利院嗎?價錢不是問題,最好是工作人員一對一或者多對一照顧的,他力氣比較大,有傷人傾向”
說話間,房間裡傳來一陣長嗥聲,好似圓月夜,野狼對月而歌。方然說:“這種聲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聽過?等等,是夜叉!天哪,你居然要把夜叉送進福利院,他還不把福利院給掀了!哎不對,夜叉怎麼會在你那裡?”
沒有人應答,手機掉在地上,任喬呆呆地看著客廳。那裡原本掛著一幅畫,畫裡的男人白衣勝雪,手持一把圓月彎刀,刀影如舞。正是她前世的父親,天刀謝銘,古武第一高手,一人一刀打出了名震江湖的古武第一世家!
世人都說清泉山人不喜畫人,實則不然,任喬雖然擅長描繪山水,但卻最愛畫人。不過她只畫故人,畫是為了緬懷,當然不會拿去賣,外人也就不得而知。
這幅畫,畫的是一套刀法的起手式,夜叉居然一眼看懂了,非但如此,他還推演出後面兩式,手裡沒刀,空手比劃,一氣呵成。
這一幕讓任喬震驚不已,不愧是先天道體!如果她把三十六式全部畫下來,是不是他只看一遍,就能練成?
前世,父親有兩個遺憾,一是謝安然先天帶毒,二是無法覓得一位佳徒。只因他所修煉的天刀,對於天資悟性要求極高,達不到要求的人,即便苦修幾十年,也無法入門,只是蹉跎人生。
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闖入,任喬心裡一陣滾燙。此時的夜叉,在她眼裡,好似一塊曠世珍寶。
第26章 無極世界
電話里,因為擔憂,方然的聲音越來越大,任喬撿起手機:“然然,我想收養夜叉,名字就叫謝承銘,你看怎麼樣?”
姓謝,隨她前世,是對過去的一種紀念。名為承銘,則是希望他能繼承父親天刀謝銘的威名,把天刀發揚光大。
她要代謝銘,收夜叉為徒!
很快任喬就發現,收養謝承銘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之一,僅次於追求周雲青。
只是出門買了一趟日用品的時間,酒店房間就快變成一片廢墟了!灰色沙發被抓爛,裡面的棉花落得滿地都是,鐵門上是利齒咬出的痕跡,玻璃更是遍布爪痕,這是人類的手嗎?那可是鋼化玻璃!
一百多平的房間,唯一倖存的只有牆上掛的那副畫了。還好謝承銘沒對這幅畫下手,不然的話,出離憤怒的任喬,恐怕要狠狠收拾他一頓。
一見到任喬回來,謝承銘直接撲上來,翕動著鼻子,把她嗅了一個遍,沒有食物的味道,他瞪大雙眼,沖她嗷嗷怪叫。如今靈力耗盡的他,並不是任喬的對手,輕易就被任喬掀翻在地。打不過任喬,他氣得把倒在地上的沙發,又掀了一圈。
“叮咚”,門鈴響起,是方然的聲音:“任喬,在嗎?”
“門沒關,自己進來吧。”正在收拾東西的任喬應道。忽然,她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注意腳下!”
已經遲了,方然一腳踩上一坨黃色黏狀物。她穿著深藍色背帶牛仔褲,搭配白色t恤,上身是一件黑色短褲皮衣外套,拉高了腰線,更顯身材高挑。
這位時尚女郎,不顧形象地尖叫:“這是什麼?狗屎?任喬,你房間裡怎麼會有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