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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啾啾幾天沒見到便宜未婚夫,還有些奇怪,打聽情況後才知道,他居然進了醫院,腿也被打折了。
“旁白君都怪你,我仿佛錯過了一個億。”
阮啾啾嘟囔著,坐在車上,思考著等會兒該說點什麼。
到了康復醫院,身旁跟著幾名健碩的保鏢,走哪兒都引得一群人矚目。阮啾啾一人走在最前面,穿著卡其色風衣,戴著墨鏡,披散的波浪長發伴隨著走路甩出漂亮的弧度,搖曳生姿。
保鏢給她推開門,房間裡的兩人坐得很近,像是在說著什麼悄悄話。阮啾啾摘掉墨鏡,揚揚眉:“喲,感情不錯。”
話音剛落,女人連忙站起身,俏臉飛起兩抹紅暈,赫然是那晚見到的林薇。
“你怎麼來了?”
【紀懸沒想到阮啾啾竟也會有來看她的一天。遙遙望著她艷麗的身姿,他眼神怔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行,千萬不能對她有好感。
阮啾啾打了個冷顫——他們現在可是允許到最後一步的關係。
“我為什麼不能來?”阮啾啾一手抱臂,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上下打量她片刻,“林小姐絲毫不覺得應該避嫌有未婚妻的人呢。”
阮啾啾一邊說著,一邊心裡瘋狂吶喊。
男主快來斥責她!快討厭她,護住嬌軟的林薇盡展雄風啊!
紀懸抿了抿唇,目光停留在林薇身上片刻,低聲說:“抱歉,是我沒有想太多。”
“不,不是他的錯。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林薇語調微微顫抖,快步朝門口走出,俏麗的身姿很快消失不見。
阮啾啾:“???”
這發展有些……不太對?
紀懸望向阮啾啾的眼神,不知為何,似乎柔和了些許。他說:“過來。”
阮啾啾:“就不。”
紀懸:“……”
他耐心地說:“我有樣東西要給你。”說著,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盒子,打開。
好奇心促使著阮啾啾走上前,隨即,睜大了眼睛:“鑽石?”
紀懸看到她難得驚訝的模樣,一雙黑眸只剩驚訝,纖長的睫毛輕顫,像極了他八歲時在鄉下見到的清晨停在露水上的蝴蝶,令人心驚的稍縱即逝的美麗。
他輕輕將項鍊戴在她的脖頸。
“這個太貴了我不能要。”阮啾啾想避開。
“不要拒絕我。就這一次。”
阮啾啾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紀懸這明顯是喜歡上她了啊!那他的後宮怎麼辦?性福生活怎麼辦?
她有些後悔,心想自己此刻如果再悔婚,估計不止紀懸,阮家人也會氣炸吧。
脖頸上的粉水晶貼在溫熱的皮膚上,阮啾啾深感壓力巨大。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阮啾啾在他難得的溫和目光中拿起手機,卻看到署名秦雋殊的簡訊,很簡短,只有兩個字。
“過來。”
阮啾啾直接回覆:“我在家,秦先生請自重。”
對方簡訊回復得很快,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康復醫院,A區,二樓左側,2013號病房。我去找你?”
阮啾啾:“……”
這個不要臉的渣渣……
“誰的簡訊?”紀懸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神色不太對勁。
若是讓紀懸知道是秦雋殊,恐怕就解釋不清楚了。阮啾啾關掉手機,挑挑眉,說:“沒什麼,擾人的飯局而已。我走了。”
伴隨著嗒嗒嗒的腳步聲,她的背影毫無留戀。
深夜,幾個保鏢跟在身後,阮啾啾直接撥通電話。響了很長時間,對方似乎掐准了,到最後一聲才慢吞吞地接起:“誰?”
裝什麼裝,剛剛才發完威脅簡訊!
阮啾啾沒好氣地說:“我要回家了,再見。”
電話那頭傳來極懶的一聲笑:“跟我作對就這麼好玩?嗯?”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阮啾啾耐著性子:“我沒想跟你作對,是你……”
“紀懸的腿是我打斷的。”對方冷不丁地道。
阮啾啾:“……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喧鬧的娛樂場所里,撞球室寥寥幾人,秦雋殊一手抵著球桿,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在我名下的東西,誰想動一下,都得掂量掂量。”
阮啾啾呸了一聲:“我才不是東西!”
沉默片刻,忽然發覺,好像把自己給罵了。
電話那頭傳來秦雋殊低低的沙啞的笑聲,極為撩人,阮啾啾的臉唰地紅了,身後的保鏢也輕咳一聲。
到達秦雋殊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二世祖經常會來的娛樂會所,好在人不多,保鏢被攔在外面,阮啾啾示意他們等著,進了房間。
秦雋殊正在打撞球,頭也不抬地說:“過來。”
阮啾啾走到跟前,站定,冷聲說:“你到底要怎麼樣,難道你也是玩不起的人?不過是走走腎而已,該不會真的動心了吧?”
“走腎?”
他停止打撞球的動作,像是在咀嚼這個令人玩味的詞語。
秦雋殊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表情似笑非笑:“沒有過身體接觸的人,怎麼走腎?神交?”
阮啾啾呆了呆。她萬萬沒想到,他們這麼長時間竟然……連個吻都沒接過?
秦雋殊該不會是身體有隱疾吧?
“這是什麼。”
秦雋殊的目光極冷,直勾勾地盯著阮啾啾頸窩。隨即,他冷笑一聲,忽然伸手拽住阮啾啾脖頸上掛著的粉水晶。
“他給的?”
“你不要亂動!”
“這是紀懸從拍賣會拿走的贓物,價值連城,還是說——你想當共犯?”
阮啾啾愣神的功夫,他長臂一伸,繞到她脖頸後,一手按住阮啾啾腦袋,一手輕鬆解開。
嘴上說著價值連城,他毫無愛惜之意地扔到撞球桌上,粉水晶飛速地滾落,最後撞到了小圓球後停下來,被撞到的撞球恰好受力滾落到球洞裡。
阮啾啾瞪著他:“那是我未婚夫給的。”
“很喜歡?”
倒也不是很喜歡,只是,東西沒了,該怎麼給紀懸交待?那也算是對方的心意啊。
秦雋殊放下球桿,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條銀項鍊,隨意地系在她的脖頸。
“還你。”還沒等阮啾啾反抗,又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哪次見面沒戴,就送你去看眼科。”
阮啾啾:“……”
對於秦雋殊這個男人,阮啾啾錯估了幾點:首先,睚眥必報是真的,喜好不定也是真的。最重要的是,那塊粉水晶真的是紀懸正當競拍獲得,他卻睜著眼說瞎話。
*
阮啾啾去見了秦雋殊的事情早就被保鏢告知了阮父,一回家,阮父沉著臉,難得對阮啾啾動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