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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啾啾還沒來得及跑到窗戶邊,一個拐彎,恰好和要上樓梯的警員撞到一起。對方扶穩了她,問:“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再一次跑到窗台邊,眯起眼睛仔細辨認,果然看到了一名面貌普通的男人,對方恰好仰著頭,撞上阮啾啾的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阮啾啾忽然拿起手機,喀嚓一張。
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男人,壓根不知道他頭頂著兇手兩個字。
“你在看什麼?”身後的警員問。
阮啾啾:“我覺得,可能,要破案了。”
大家:“???”
兇手早已快步離開,阮啾啾回過頭,看到面前相貌清秀,眉宇堅毅的警員。果然是本書的主角,洛勻。
“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怎麼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去查這個人。以我的聲譽擔保,絕對沒有出錯。”
“依據呢?”
“不能說。”
如果別人說這種話,一定要被笑掉大牙,但是阮啾啾是誰,從不亂說話的人物,她說如此肯定有她的理由。
阮啾啾面無表情,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幾人對視一眼,居然信了。
“我回去查查。”
“好。”
這時,阮啾啾聽到旁白君在腦海提示,已收到下章更新。阮啾啾藉故去廁所,坐在馬桶上打開更新提示。
看著看著,她突然沉默。
“開玩笑吧……那傢伙居然……”要對她動手了?
阮啾啾後背一陣發冷,看到滿篇都是血腥字眼。不過也對,哪怕她能預知對方的存在,但是,如果對方把她堵住,單槍匹馬是逃不出去的。
她陷入沉思。
要怎麼辦?難道……睡到警局?
最新章更新顯示,兩天後,阮啾啾將會被罪犯尾隨,並發生生命危險。
案子暫且終止,阮啾啾在回家的路上,恰好撞到一名熟悉的身影。居然還是旁邊的鄰居,那名行蹤不定的傢伙。他還是戴著口罩,一雙眼睛漫不經心,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阮啾啾在身後叫他:“余尉。”
他停下腳步,瞥向阮啾啾。
“最近小心點吧,有罪犯在此出沒。”阮啾啾想,既然他的頭頂沒有罪犯二字,是不是說明,暫且沒有他的問題呢。
“……”
余尉沒有回應,直接離開。
阮啾啾看到他的手依然被裹得嚴嚴實實。
奇怪。
為了做好準備,阮啾啾決定跟著劉警他們去局子裡待幾天。回到家收拾東西,阮啾啾裝了幾件衣服,轉頭裝牙刷等洗漱用品。
這時。
【他守在陽台上,等著她進來,致命一擊。妮兒,別想跑嘞。】
阮啾啾:臥槽。
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於旁白君居然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能淡定地調戲感到很懵逼。冷靜片刻,阮啾啾縮回腳步,自言自語道:“咦,我好像忘了件東西。”
正說著,阮啾啾向後慢慢撤退,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咔噠一聲,迅速開門沖了出去!
“啊!”
阮啾啾猛地撞上了來人,對方差點被她撲到在地上,幸好反應及時,把阮啾啾向後一摟推入自己的門,說:“關住!”
兇手捏著刀子衝上前,和余尉近身搏鬥。阮啾啾清楚她出去只會擾亂余尉的心思,看對方綽綽有餘,她立即掏出電話打給劉警,一邊打一邊找利器。
阮啾啾語速急切,剛說完,外面突然沒了聲。
她舉著水果刀衝出去,卻看到余尉默默站在門口:“你拿我的刀幹什麼。”
阮啾啾:“哎???”
“警察叫了麼。”
“嗯。有沒有受傷?”
“這是舊傷。”察覺到阮啾啾的視線,他向後避了避。
劉警的速度很快,不過交談的功夫就立即到了阮啾啾的住所。樓下幾輛警車圍住了小區,他持槍跑到樓上,卻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兇手。
阮啾啾淡定地說:“案子好像……破了。”
劉警:“……啥?”
原本是一本構思精妙、受害者多達十幾人的懸疑小說,因為阮啾啾的插手,居然莫名其妙就到了結局。
算時間應該快到了臨走之前,阮啾啾坐在椅子上,給余尉包紮好傷口。看樣子像利刃割開,傷口又深又猙獰。
劉警抱肩,熟稔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余尉沒有吭聲。
阮啾啾有些訝異:“你們認識?”
“他以前也是幹這行的。”
“轉行了?”阮啾啾問。
余尉沒有回答,自己把剩下的傷口處理好:“走了。”
余尉離開後,阮啾啾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劉警,你們之前——”
“他啊,有能力有本事,可惜,不適合當警察。”
“為什麼?”
“他沒有同理心。”
阮啾啾有些怔忪。一般來說,沒有同理心,是一些殺人犯尤其是反社會的連環變態殺人犯所擁有的特徵。
當天晚上,阮啾啾還沒離開這個世界。她惆悵地坐在沙發上,看到陰影角落,總覺得兇手還在,雞皮疙瘩一身。想了想,阮啾啾穿著睡衣,走到隔壁門敲了敲。
“咚咚咚。”
過了許久,門被打開。
阮啾啾看到他手上有血跡,狐疑地問:“怎麼回事?”
“手割破了。”
回想起那天疑似拋屍的行為,阮啾啾忽然心跳加快了幾分。她仰著頭,對面的男人表情漠然,一手撐在門沿,一副不想被她看到的樣子。
“我能進去坐會兒嗎。”
“如果質疑我是個殺人犯,明顯想多了。劉警同你提到的沒有同理心嚇壞你了?要知道,人類比你想像中殘忍得多,同理心只不過是沒有負擔時的附庸品。”
他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樣,阮啾啾難掩驚訝。
余尉正要關門,阮啾啾眼尖地看到他手上的一小塊魚鱗,沉默片刻,問:“你該不會,在殺魚吧。”
“……”
“……”
看穿對方行為的舉動很危險。
最起碼,余尉盯著阮啾啾的時候,就像他案板上半死不活的魚,純粹不像在看著一個活物。
阮啾啾:“要不……我幫你?”
每次只要牽扯到解剖的細節問題,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行動起來。阮啾啾把魚刮鱗,去內臟,分成了好幾塊,去掉了骨頭,將魚切好,擺好,完美得像一個藝術品。
她淡定地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
余尉審視她片刻,忽然問:“吃魚麼?”
如果熟悉余尉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能看出,他明顯對阮啾啾有了興趣。
阮啾啾同意了他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