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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凜定定看了她許久,別過頭罵了句髒話,又望向阮啾啾,說:“認真的嗎。”
“我對待每段感情都很認真。”
“……”
申凜走上前,冷冷盯著覃斯。兩個男生四目相對,申凜一字一頓:“她還是我罩著的,你小心點。”
覃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
阮啾啾不確定覃斯這麼做是為什麼。
她自習課上寫作業寫到半截,瞟了覃斯一眼,後者正在安靜地讀書。身後的季嘉嘉同樣心不在焉,她看了一眼正在趴著睡覺的申凜,又望向前排氣氛詭異的兩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季嘉嘉給阮啾啾傳了一個紙條。
“你知道溫漾嗎?”
溫漾——
阮啾啾看到名字的時候愣了愣。那個女生回來了不過一周,因為課業的問題重新回到美利堅,認為沒有威脅之後,阮啾啾就放棄了對她的警惕。
校園小甜文嘛,就應該簡簡單單地走日常。
再說了,申凜也沒有去見她,就算是當初有過感情,也不過是以前的事了。
“她轉學回來了。”
“什麼?!”阮啾啾下意識地別過頭,望向季嘉嘉。
她勉強笑了一下,看起來有些難過的樣子。最近的情感路走得不順暢,讓季嘉嘉很是疲憊,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心動的理由。
季嘉嘉噓了一聲,繼續在紙條上寫了一行字。
“她來找我了。她說,她會成為申凜的嫂子。”
阮啾啾:“……靠。”
比起白蓮花初戀,還有什麼更讓人頭疼的?就是那個死皮賴臉,不僅糾纏不清,還跟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一副想要繼續勾勾搭搭的模樣。
這女人是瘋了嗎?
阮啾啾如臨大敵,表情凝重。紙條上寫了一行殺氣畢露的行書:“我會幫你解決的!放心!”
申凜肯定是對那個女人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耐不住人家段位高。這麼一想,阮啾啾渾身的鬥志燃起,眼睛亮得驚人。
下午放了學,恰好是兩人最後的值日。阮啾啾把地拖完,去洗了手,恰好看到覃斯背上書包,打算離開的身影。
“喂,站住!”
他恍若未聞,走得很快。阮啾啾從身後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一身體接觸,覃斯立即渾身僵硬,似是回想起什麼,唇緊緊抿著。
“占了便宜就想走?”
“……”
“你說,你為什麼要吻我?”
“……”
“好吧,我就當一個誤會。但是有條件,你得假扮我的……”男朋友……
覃斯忽然向前邁了一步,阮啾啾下意識地向後靠,平日的肥妞小辣椒氣勢軟了半截,後背靠到牆壁上,恰好按下了教室的電燈的開關。嗡嗡一聲響之後,教室驟然暗下來。
“你……”
“這層樓還有人嗎?應該都走了吧?”樓道傳來一道中年男性的聲音。
兩人此刻的姿勢曖昧得要命,要是被檢查的老師看到了——電光火石間,阮啾啾眼疾手快,直接拽著覃斯倒下去。借著座椅的遮擋,兩人恰好被遮住,覃斯覆在她的身上,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在她的耳側吹拂。
阮啾啾不自在地別過頭,錯開眼神,壓低聲音說:“等會兒。”
“奇怪,怎麼連門都沒關。”
阮啾啾突然緊張,生怕對方在教室里繞一圈。她的心跳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緊拽著覃斯的衣領,聽著檢查的老師走到門口,環視一圈後,把門關上。
吱呀一聲後,阮啾啾的身體徹底癱軟在地上。
她真是腦抽了才會躲著老師,又不是做賊心虛,怕什麼。
覃斯沉默著。
向來寡言少語的學霸此刻卻跟她一樣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兩人身體壓在一起,別人看到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今天的事還沒說完。”阮啾啾清了清嗓子,“你就假扮我的男朋友吧。怎麼樣?”
覃斯沒有回答她,雙手撐地打算站起來。
【奇怪,鑰匙落在哪裡了?
魏老師撓撓頭,折回去,一路都在找自己丟失的鑰匙。】
阮啾啾:噫!
驚慌失措之時,阮啾啾猛地拽住覃斯的衣領,他一個不防,直接倒在阮啾啾的身上。和剛才不同,一米八高的男生的重量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阮啾啾吃痛悶哼之餘,不由懷疑自己的胸是不是被壓成了旺仔小饅頭。
他的鼻息都是她芬芳的香味,少女的悶哼柔軟,像幼獸哼哼唧唧的撒嬌。
還沒等阮啾啾從懵神中緩過來,他的手扶住她的臉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技有些生澀,時不時地磕碰到阮啾啾的唇齒,卻有種讓人心動的純情。阮啾啾秉著友好互助的精神,勾著他的脖頸,加深了吻。
“唔……”
從他的喉嚨里傳出一聲極撩人的低喘,清冷的眉眼沾上了欲望的氣息,像是在克服一道難題,不知疲倦地吻著她的唇。從被動到主動,從溫柔的舔舐到侵略性色彩極重的深吻,吻到最後,阮啾啾迷迷糊糊,差點忘了自己身處校園。
……
晚飯。
阮啾啾把飯端到飯桌上,阮母看了她一眼,一愣:“啾啾,你的嘴怎麼了?受傷了?”
“嗯。不小心碰到桌角了。”
阮啾啾摸了摸唇角一小道剛結了血疤的傷口,心有戚戚焉。
她好像,不應該對覃斯那麼放肆的。
同一時刻。
躺在床上的覃斯眼眸緊閉,不過九點多他就躺在床上。臥室的門被關得緊緊,還反鎖住了,他的腦海浮現阮啾啾情動時柔軟可愛的模樣,深深呼吸一口。
回想起前些天夢到的場景,夢中的他是另一個人的模樣,懷裡的女人巧笑嫣然,樣貌艷麗,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女人就是阮啾啾。
是青春期荷爾蒙泛濫導致的春夢嗎。
覃斯給自己定了鬧鈴,比平時早半個小時,他得出去跑跑步。
他戴上耳塞和眼罩,安靜地睡過去。半夜,傳來一陣開鎖的響聲,有男人走進來,腳步踉蹌,還有酒瓶扔到地上的咣當響聲。對方走到覃斯的門前,開始咚咚咚使勁敲門,力氣之大,仿佛下一秒門就會被敲得粉碎。
他罵罵咧咧說著什麼,語氣凶得可怕,門敲不開就開始踹,鄰居早已見慣,一個個哪敢惹這個常年醉酒的瘋子,只好裝作沒聽見。只是可憐孩子了,單身家庭就是不好過。
躺在床上的覃斯絲毫沒有被打擾到,繼續安靜地睡覺。
周末,阮啾啾照例去健身館。
偌大的場館裡女生不多,像她那樣實打實的鍛鍊的女生更少。阮啾啾滿頭大汗,一遍遍調整呼吸鍛鍊腰腹力量。
身旁的幾名男性有些心猿意馬,時不時地藉故看她一眼。
“叮叮叮。”手機傳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