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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問:“溫海桐?……秦雋殊?覃斯?……”
每當阮啾啾說出一個男人的名字,程橋的臉上僅存的一絲表情消失殆盡,不僅面無表情,還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說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偶爾也有求生欲的阮啾啾察覺到不對勁,這才訕訕地住了口。
糟糕。
好像,說的有點多了。
程橋的表情變幻莫測,就仿佛抓住自己的妻子出軌,不僅出軌,還出了一群男人。
他面無表情地望著阮啾啾,方才還有些溫存的氣氛被毀得一乾二淨,阮啾啾相當尷尬,又不知該如何解決,只好真誠地說:“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
“……”
糟糕,好像更尷尬了。
就在阮啾啾糾結的片刻,程橋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帶著惱火的燥熱儘量克制著,沒有嚇到阮啾啾,只是一點一點淺淺地綴吻,像是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溫熱的呼吸、他的唇、還有克制的吻,一點一滴,都讓阮啾啾好生熟悉。
程橋的吻實在太過溫柔繾綣,讓阮啾啾無法拒絕。她下意識地仰起頭,摟住程橋的脖頸,他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把撈起阮啾啾,把她按在了沙發上,繼續深吻。
這一次的吻飽含欲望,細細密密到阮啾啾差點透不過氣來。空氣燥熱到令人臉紅心跳,阮啾啾迷迷糊糊,被占了便宜還不知道。
一吻結束後,她還在侷促地喘氣。
程橋一手撐在沙發上,俯視著她,對於阮啾啾剛才的表現耿耿於懷到心酸得能擠出一桶醋來:“所以,剛才的那幾個男人,是誰?”
第80章 回到現實世界
男人吃起醋來,簡直宛若災難般的存在。
尤其是,一個年齡小的、毫不掩飾自己的醋王屬性的、會耿耿於懷於一些不存在的“情敵”的男人,就更可怕了。
阮啾啾實在沒法同他解釋她說出口的名字都是誰。一方面,她隱隱確定,程橋就是他。
能有這麼多巧合,還讓她心生熟悉感的程橋,絕對不可能只是偶然。阮啾啾大膽猜測,他昏迷在床上的兩個月,想必就是和阮啾啾接觸的那些世界,只不過,他可能更早就進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
如何挽救一個跟自己吃醋的男人?
情敵是自己,簡直是無解的存在。
阮啾啾頭痛地嘆氣一聲,手裡舉著筷子,不知不覺的發呆讓阮父阮母兩人對視一眼,均是不知所措。
“啾啾,你怎麼啦?”
“飯不合胃口?”
阮啾啾清醒過來,這才搖搖頭,說:“沒有,只是……想到了工作的事。”
“工作?你打算去上班了嗎?”
阮啾啾點頭,露出笑容:“煩惱的事情也解決了,是時候回歸正軌了。”
阮父哼了一聲,一副口嫌體正直的傲嬌模樣,給她夾了一塊雞腿:“這才像樣子,好好吃,有勁上班。”
一頓愉快的午飯結束,阮啾啾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不知何時,阮母倚在門邊,看著她收拾行李,問:“這麼早就要走啊?”
“嗯,再耽擱,又想賴在家裡了。”
阮母不舍地嘆口氣,走到阮啾啾身旁,坐在床邊陪她一起疊衣服:“照顧好自己。”
“瞧你說的,又不是不回來了。”阮啾啾抱住阮母,撒嬌道。
程橋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如果他們真的是彼此的註定,那麼,不需要過度的強求,自然而然就會到一起。他還有他的學業,她也有她的工作,不妨慢慢發展。
想開了一切,釋然的阮啾啾鬆了口氣,總有種一切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很慶幸在孤立無援,被丟到那些古怪的世界旅行的時候,還有他在身邊一直陪伴著,否則該多麼寂寞。不論是溫海桐、是程雋,還是余尉他們,每一個人她都不會忘記。
……
阮啾啾買了下午的票,正好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休息了。她想了想,給程橋編輯簡訊。
【我要去A市繼續上班了,等我們下次見面,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關於是否要交往的答案。
另一邊,程橋很快給她回覆信息。
【下午幾點?】
【五點。時間很緊,你也別來送我了,好好學習。/摸頭/】
說完這句話之後,程橋沒有再回復,阮啾啾心裡暗道他應該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收拾好行李,拉著行李箱打算出門。上一次是她送父母離開,這一次反過來。
“你們送到門口就好。”
“今天雨夾雪啊,出門打車,走路小心點兒。”
“知道了。”
阮啾啾挨個擁抱後,拖著行李箱出門。果然如阮母所說,是雨夾雪,冰冷的雪水灑在地上,很快變成污黑的顏色,被來來往往的鞋踩上,吹來的風都帶著刺骨的冷氣。她乘上的士,直接到了車站,還有將近一小時的時間,非常充裕。
阮啾啾無聊地在車站裡晃悠,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是程橋的來電。
阮啾啾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程橋呼吸有些急促,伴隨著同時響起的提醒進站聲,阮啾啾驚訝地問:“你來車站了?”
“嗯,剛到。你在哪兒。”
阮啾啾報了位置。
她沒想到程橋居然會這麼快趕來,目光所及處,一道清瘦的身影跑了過來,走到面前,停下。
他只穿了一間衛衣,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渾身濕淋淋的,不知是汗水還是雪水,有水珠順著他的鬢角滑落,看起來狼狽不堪。
阮啾啾看到程橋這副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趕緊拿出紙巾遞給他。
“讓你別過來了,你怎麼不聽話?”
程橋接過紙巾,卻沒有擦掉額頭的汗水。他的臉頰因為劇烈運動而潮紅,一雙眼眸黑漆漆的,就那麼定定盯著阮啾啾,緊抿著唇不語。
“……程橋?”
在阮啾啾詢問的示意中,程橋一字一頓,異常認真卻受傷地發問。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阮啾啾一愣,隨即失笑。“要”這個詞,像是只有小孩子才能說出的話,無奈從程橋口中說出,帶了幾分無可救藥的篤定的稚氣。他小心翼翼卻又賭氣般地問出這句話,又怕受傷害,卻又怕阮啾啾真的不要他了,強忍著被丟棄的可憐巴巴的模樣,令人心疼得要命。
阮啾啾同樣不能倖免。
她放軟了聲音,說:“怎麼可能啊,我真的只是要去上班了。臨時的決定,所以讓你別想著送我,來回不方便。”
明明程橋要比阮啾啾高一頭,一米八的大男人站在嬌小的阮啾啾面前,卻一副委屈的彆扭樣子。
“臨走之前都不想見我一面?”
阮啾啾遲疑了一秒。她只是怕有些說不清的話,不如先讓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待阮啾啾想好如何同他解釋再見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