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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帝江用力地扇了扇翅膀,隨即便消失在了半空。
時間已經邁入了八月,還有三日便是十年祭祀了,但是姬辭依然在昏睡。
為了防止姬辭在沉睡的時候出了什麼事,雲深去了九庭找陸吾。第一次帶雲深去九庭的時候,姬辭就向雲深打開了九庭結界的權限,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雲深都能夠自由出入九庭。
如今,雲深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入九庭的人。
回華庭別墅的時候,車廂里就多了兩個圓滾滾的小東西。當康才從沉睡中醒來,精力十分的旺盛。
帝江扇著翅膀在半空中,用屁股對著趴在座墊上面的當康,用行動表示自己的不爽。
「勉——」我戰鬥力極強陸吾才讓我去保護主上,你為什麼要跟去?你除了吃還會什麼?
「康康——康康——」沒見識,我可是瑞獸!瑞獸!
雲深聽不懂兩個小東西在說什麼,但是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濃重的火藥味兒。車廂里不斷響起兩個小東西的叫聲,讓雲深這麼久以來都緊繃著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到了華庭之後,帝江直接就從臥室的窗戶飛了進去,十分得意地看著小短腿的當康被雲深抱起來。
姬辭的房間非常安靜,窗台上的植物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他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呼吸聲低不可聞。
帝江慢慢地飛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趴到了枕邊,感覺了一下姬辭的氣息。有些難過地叫了一聲「勉——」。之後又像是擔心會吵到姬辭,急忙收了聲。
雲深抱著當康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帝江趴在姬辭的枕邊,尾巴輕輕地搖晃著,一室安寧。一時間,雲深莫名地覺得有些心酸。
之後,帝江和當康就在臥室里安了家,紀瑚還非常體貼的給他們兩個安置了小床。當然隔得非常的遠,不然兩個打起來這座房子都得被拆了。
八月十七號,離中元節的祭祀還有五天,雲深坐在回華庭的車上有些疲憊,不自覺地抬手揉了揉眉心。遲遲,還有三天了,你再不醒來,就真的趕不上祭祀了。
車停在華庭的別墅門口,雲深就看見紀瑚等在門邊。
「三少,九庭長老來了。」紀瑚雖然心中焦急,但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來了哪幾個?說了什麼?」雲深停下腳步問紀瑚。表情鎮定,心裡卻在冷笑,若是來探望,怎麼早些時候不來?如今祭祀時間要到了,遲遲還沒有醒,他們著急了,這才急急忙忙趕來?
「除了白老先生,其餘五位都來了。他們想要去臥室看望小少爺,帝江守在門口不准。所以他們都在客廳坐著等您回來。」紀瑚想起帝江發怒的樣子,依然覺得有些心驚。果然是上古神獸混沌,平時雖然見著主上就撒嬌,但是實力與殺性依然一點都沒有褪掉。
「嗯,我去見他們。」雲深點點頭,腳步堅定地邁向客廳。
遲遲,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進入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五位長老像是在商量什麼,聲音很低,讓人聽不清楚。他們見雲深進來,便都止住了話,正襟危坐。
「不知幾位前輩過來,有什麼事?」雲深坐到椅子上直接開口。既然對方都來勢洶洶,那麼自己自然沒有客氣的必要。
「祀靈師大人就在這裡,我們怎麼不能來?」天璣有些惱怒地說道,隨即又想起天樞警告過他們,語氣不要太重,不要惹怒了雲深,祀靈師還在這裡。於是哼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情緒。
雲深沒有理會他,直接問在一邊默默品茶的天樞長老,「幾位長老中,遲遲最為信任的就是您。我想問,這一次幾位長老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深平時一副溫潤平和的表情,總讓人忘記他是一個商業帝國的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在商場殺伐果決。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時刻保持良好的教養,但是同樣的,也教會了他不擇手段,以及心狠手辣。
「我們想要接祀靈師大人回去。」天樞的表情有些複雜,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主上昏睡許久未醒,祭祀將至,我們想要將他帶回九庭。」
在天樞心裡,更多的是將姬辭當做晚輩來看的,他還記得姬辭小時候才到九庭,沉默卻十分聰慧。那時候自己教他識字,每次他看著自己的表情都透著幾分歡喜與仰慕。但是,身為長老之首,他一個人根本就敵不過另外五人的壓力。
況且,十年祭祀若是沒有祀靈師的出現,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遲遲沒說要回去。」雲深表情帶著些冷意,說著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堅決,「遲遲清醒的時候沒有說要回去。」說著眼神掃過幾位長老,「我記得,遲遲實際上已經免去了你們的職務,那麼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讓我把遲遲交給你們?」
「你!」天璣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怒氣與不甘,「不管如何,祀靈師都必須回九庭!就算他一直昏迷,祭祀大典也必須去!或者,你,和你身後的雲家,想要操縱祀靈師來奪取權力?哼,這一次祀靈師又陷入昏迷,很有可能就是你們雲家動的手!」
「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說這句話的?」雲深眼神如寒霜一般,語氣低沉,「我是不是想要通過姬辭奪取權力,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過,依照你的意思,就算遲遲不醒,你也要將他放上祭台?你不會不知道,遲遲沒有清醒,那麼祭台會毫無節制地將他的靈力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