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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著急嗎?」雲深放下書,看著姬辭問。
「嗯,要馬上回去,有什麼事我會叫青鳥來找你的,不要擔心。」姬辭放下當康和帝江,傾身親了親雲深的臉,很認真的說,「放心等我。」
雲深覺得自己瞬間就被這個吻治癒了,也溫柔的回吻過去,「好,注意安全。」姬辭點點頭,拍了拍帝江說,「我們走吧。」
帝江圓滾滾的小身子漸漸變大,就像是一個大紅燈籠。他搖搖尾巴,一副求誇獎的樣子。姬辭扯了扯它的尾巴尖兒,「你不是狗你好歹也是神獸,不要搖尾巴……」於是帝江緩緩的將尾巴放下,讓一邊的雲深都覺得它有幾分可憐兮兮的。
姬辭抱著當康坐了上去,雲深只覺得一陣風從眼前掠過,眼前就已經沒有了姬辭的蹤影。
「帝江,速度越來越快了……」姬辭站在九庭後院兒的地上扶著帝江的翅膀,緩了緩暈眩的感覺。他覺得他好像暈機了,不,是暈帝江了。帝江完全沒有注意到姬辭有些扭曲的表情,又變成小小圓圓的樣子,湊到姬辭的腳邊邀功一般的蹭了蹭。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看著等在一邊的鳧傒和鹿蜀,姬辭問。
「似乎是昆吾山出事了。」鳧傒回答了姬辭後,就彎下身子把當康抱了過來,正噹噹康想要表示不樂意的時候,猛的就被扔了出去,只聽見遠遠的傳來它「康康——康康——」的聲音。
「早就看不慣它一見你就黏糊糊的樣子了,又不是沒斷奶,這麼大年紀了!」鳧傒一臉正義的表示著對當康的鄙視。於是,周圍的神獸妖怪們都默了:為什麼以前不知道鳧傒這麼兇殘,不對,是鳧傒大人這麼有威嚴……
「昆吾山?」姬辭重複了一句,「怪不得要叫我回來。」說著朝他們搖搖手,「我先去前面了,一會兒來找你們。」
到前庭的時候,天樞和幾位長老都在等他。
「昆吾山出了什麼事?」姬辭坐到主位上,直接問天樞。
「陸吾前些日子傳來消息,說昆吾山附近不斷有黑氣湧出,那些妖邪穢物已經吞噬了不少弱小的精怪。但是因為昆吾山住著檮杌,偶爾黑氣四溢也很常見。但是不久前,陸吾傳來玉簡,讓您去一趟昆吾山,說是那裡的結界似乎出了問題。於是我就馬上派青鳥來找您了。」說到這裡,天樞也很憂心。
如果說住在九庭的神獸妖怪都是修身養性專注修煉的,即使貪吃貪玩兒愛迷路什麼的,那也無傷大雅。那麼昆吾山住的那一群,就真的是把吃人當愛好,把人的黑暗情緒當甜品的凶獸了。
數千年前,祀靈師根據洛書與世間無數的神獸妖怪都簽訂了天契,但是如檮杌一樣的凶獸卻是不願受到天道束縛的,於是他帶著麾下去到了昆吾山。祀靈師便在昆吾山設下了結界,防止邪祟之物外溢而影響世間的人類。以後每隔百年,祀靈師都會前往昆吾山修補結界,這麼多年除了偶爾會出現突發狀況,昆吾山一向都安穩無事。但是這一次,陸吾傳回的消息卻讓人不那麼樂觀了。
如果昆吾山的結界破壞,那人世間必定要陷入混亂。
「嗯,知道了,我即刻就啟程。」姬辭說出了幾個長老最想聽到的話。他站起身,「我不在這段時間還是像往常一樣,有什麼要緊的事可以讓青鳥送過來,我會處理。」也就沒再多言。
天樞點點頭,和幾個長老一同站到姬辭的面前深深的彎下腰,直到姬辭走出門才直起身。
神獸與妖怪和人類比起來,強大了太多。因此,人類唯有寄望於祀靈師,希望他能夠保護他們免受侵襲。
這也是一種悲哀,因為弱小,所以無力,所以只能寄望於更強大的存在。
雲家。
雲深正在看書,卻有些心神不寧,已經將近兩個小時了,姬辭卻還沒有回來。
「雲少爺。」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雲深看向窗台就發現一隻青鳥站在那裡,不覺心裡有些失望。
「你好,是遲遲叫你過來的嗎?」雲深去到窗前,語氣是一貫的溫和。
「是的,主上讓我告訴您:我有事要去昆吾山,那裡出了點問題,如果事情簡單幾天就回來,若是棘手的話可能會耽擱半月左右,你不要擔心。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白老先生和紀老先生。」
「嗯,你告訴他,讓他注意安全。」青鳥記下了他的話,見他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便轉身飛走了。
姬辭轉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苦笑了一下,遲遲不在的日子,真是不習慣啊。
而另一邊,姬辭已經準備出發了。當康很想去,但是它實在沒有什麼戰鬥力,又看見鳧傒在一邊瞪著眼睛,也不敢一直撒嬌了,只好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姬辭。
陸吾在昆吾山附近等著他們,姬辭就只帶了鳧傒,帝江,以及兩隻青鳥,就往昆吾山去了。
畢竟還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程度,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當然,他十分自然的忽略了一眾神獸和妖怪們想要出門的眼神。
他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但是誰叫他們自己找不到路出去了就回不來?所以,想出去?先把地圖背會了再說。
姬辭披著一件月白色的披風,坐在祀靈師專用的雲車裡,帝江趴在他的大腿上,小翅膀一扇一扇的。祀靈師的雲車是由第三任祀靈師去日出之地的湯谷折了扶木的樹枝,拿回來做成了雲車,只需要加諸風決就可以御風而行。雲車疾行而去,帶起雲氣翻滾,如風馳電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