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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炎耆上浮到和他一樣的高度,似笑非笑地看著姬辭,「我一說他出事,你便如此的緊張,若是他死在了你的面前,你會不會瘋掉呢?」說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姬辭,眼神探究。
「他在哪裡?」姬辭沒有對炎耆的話作出反應,他再問了一遍。若是雲深在就會知道,姬辭現在的狀態已是怒極。
「我不知道。」炎耆一字一頓地說道,看著姬辭劇變的神色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不過剎那間,姬辭的身形瞬時一動,劍光閃過,炎耆大半隻手臂直直落到了地面,發出了沉悶地響聲。
神獸與妖魔看著二人的對決,有些心驚。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姬辭的動作,就發現兩人在半空交錯而過,隨後,便是炎耆的手臂落地。
姬辭看著炎耆,手中的長劍還滴落著血液,「他在哪裡。」
炎耆低著頭,沒有理會肩膀猙獰的傷口,心中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他在感覺到劍氣襲向心口的同時便極快地躲避到了一邊,姬辭不可能會傷得了他!可是為什麼姬辭手中的長劍卻將自己的手臂砍了下來?
除非……他的劍快過自己的移動速度!
炎耆被砍掉的臂膀正在緩慢地長出,血肉翻滾凝結,像是在蠕動。他探究地看著姬辭,陌生的感覺再次湧起,他,真的是姬無央嗎?或者,姬無央的靈體真的在他的靈魄之中?
不!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這時,天空中猛然出現了極低的黑色雲層,自天際蔓延而來。同時黑暗的氣息充斥在拘纓之地,令不少神獸都皺了眉。姬辭雙手結印,直接打開了一個淨化大陣,將眾神獸護在其中。
「其實他沒必要這麼護著我們,我們,可不是從上古一路睡過來的。」女魃用指尖勾卷著自己的長髮,看著腳下的淨化大陣,雖是這樣說,但是她眼底的笑聲很是明顯。
已經很久沒有誰,願意這樣不計任何地保護過他們了。
地面上的妖獸們都瘋狂了一般,不斷朝著空中嘶嚎,他們神情激動,又帶著畏懼與尊敬。
「你是在,找誰?」雲層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冷傲而唯我獨尊,帶著狂肆的氣息。他像是坐在王座之上,俯視著天地萬物。
雲層逐漸分開,黑色的雲氣自動結為台階,一身黑袍的男子緩步走了下來,他身材魁梧,黑衣包裹下氣息冷硬,帶著極為礴然的威懾力。一時間,曠野的風聲已然停止,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重黎,上古妖魔之主。
他的面色可稱慘白,五官稜角鋒利,眼角微微上揚,帶著睥睨天下的冷意。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姬辭,黑袍翻飛,最後在離姬辭三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要找誰?」他看著姬辭,緩緩地笑了出來,一邊打量著姬辭,如同想起了什麼一般,連氣息都柔和不少。
姬辭緊緊盯著他,寂滅穩穩地握在手中,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卻沒有任何足以發動攻擊的弱點與時機。
「雲深,在哪裡?」姬辭話音剛落,就發現重黎的氣勢瞬時凜冽了不少,他眼中有怒氣浮現,隨即又很快消失不見了。
「你就這麼擔心那個凡人?」他高高地揚著下頜,看著面無表情的姬辭,覺得心中因為見到他而出現的所有喜悅與懷念在瞬間通通消失殆盡。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在質問我一個螻蟻的行蹤?
「是。」姬辭毫不猶豫地回答到。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重黎的怒意,或者,他也能夠猜到重黎發怒的原因,但是不管如何,他並不是姬無央,他是姬辭。
「該死!」重黎突然聲音低沉地吼道,磅礴的力量隨著氣流充斥四野。他雙眼發紅地緊盯著姬辭,厲聲道,「本座不准你擔心他!」紅色的塵土隨著他的殺招襲向姬辭,在半路變成了一把利刃,直刺過去。
姬辭能夠看清楚利刃的形影,但是之前僵硬的軀體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因此動作稍有遲緩。隨後就發現自己左腿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流如注。
果然還是沒躲開。
「你為什麼不躲?」姬辭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重黎怒喝道,「你明明能夠躲開,為什麼不躲?」他的聲音混雜著惱怒與不解,甚至還有著淡淡的心痛。他看著姬辭腿上的傷口,眉心緊皺。
姬辭手心出現白光,緩慢地治療著傷口。因為其中蘊含著重黎極為強大的黑暗力量,讓他的傷口癒合地緩慢。聽見重黎的吼聲,姬辭頭也沒有抬地說了一句,「我不是姬無央。」
熟悉炎耆招數的姬無央定能夠躲過這一招,但是自己不是姬無央。
重黎看著姬辭沉默了下來,隨即肯定地說道,「不,你是,你就是姬無央。」接著笑了起來,「當年你如此心狠地毀掉了自己,可是現在,我絕不可能再讓你逃離我的掌心之中!」
姬辭看著幾近瘋狂的重黎,嘲諷一笑,再沒有說話。
連自己所愛的人都已經認不出來了,真是何其可悲?或者,知道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愛之人,卻依然自欺欺人,又有何意義?
血止住之後,姬辭看著重黎,「雲深在哪裡?」若是重黎真的將雲深帶了出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檮杌為了昆吾山不受損傷,自動將雲深交出。一種是,昆吾山結界已經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