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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遲遲這是在吃醋吧?
「姬辭,雲深,早上好!」從後面傳來清亮的女聲,兩人停下轉身,就看見宋彎彎穿著一件白色外套,戴著一雙黑白色的熊貓手套朝他們跑過來。
宋彎彎成績不錯,長的也有越來越漂亮的趨勢。她常常和姬辭雲深走在一起,學校的人都在猜測她是不是和他們兩個中的誰在一起了,因此對她有些心思的男生也漸漸歇了想法。宋彎彎聽了表示很慶幸,終於擺脫那一堆爛桃花了。
宋彎彎不怎麼相信愛情,她媽媽和那個男人這麼相愛,後來那個男人還不是娶了安家的女兒,當了入贅的女婿,連女兒都是姓安。所以愛情這玩意兒,真的就只是玩意兒而已。
「嗯,早上好。」雲深看她過來也道了早安,又問了句,「寒假有空嗎?」
「有啊,什麼時候都有空。怎麼,請我吃飯?」她的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專注。
「嗯,阿修生日,一月二十五號,請我們去他家聚一聚。」一邊走雲深一邊給宋彎彎解釋。宋彎彎聽了直點頭,「嗯,一定去。到時候給我打電話行嗎?」
「好,去的時候順便來接你。」三人並不在一個考室,進了教學樓之後便分開了。雲深先送了姬辭去考室,見他坐好了自己才離開。
白修生日的前幾天,姬辭就已經開始糾結到底應該送什麼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其實也不在乎什麼禮物,但是姬辭還是覺得傷腦筋。
雲深提議去建築工地搬一塊磚回來,整整齊齊的包好了送給白修就行,結果自然遭到了否決。平時白修秦與紀洵幾個對姬辭的好他自己記在心裡的,雖然沒怎麼表現出來,但是在他心裡,他們三個都是被納入了自己保護範圍的。
最後選了一幅明末書法家的真跡,白修喜歡書畫,想來會喜歡的。於是姬辭就親手去包了起來。
25號的早上,雲深和姬辭去宋彎彎樓下接她。宋彎彎穿了一件紅色的短款風衣,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長靴,襯得她美眸皓齒,憑添了幾分嫵媚。
「你們送的是什麼?」她在前排轉過身來問姬辭和雲深。她朋友不多,這次被邀請去參加白修的生日有些激動,眼裡都是亮晶晶的。
「遲遲送的是一幅山水畫,我送的是一枚印章。」雲深指了指一邊放著的包裝精美的長條形東西,示意就是那個。
「那我沒有弄錯。我也算是從小學書法,所以就臨摹了一幅字,寫廢了二三十張,最後選了這幅最好的。」晃了晃手裡的禮物,笑的有些得意,「你們那都是買的,就我這是我自己寫的,嘿嘿。」
車在白家停了下來,三人下了車,就看見大門口有人在掃雪。雲深和姬辭都不是第一次來白家,門衛都認識了,於是直接開了大門。
白家的結構和雲家類似,但是或許是因為歷代白家的主人都很有文人的風骨,於是種了一大片梅花,還真有雪海梅香的意境。
三人先去拜訪了白家的主人白老先生。其實按照血緣來說,白老先生是姬辭的外公,白修的父親是姬辭母親的親哥哥,也是姬辭的舅舅。雙方心裡都知道,但是因為姬辭是祀靈師,白老先生又是九庭的長老之一,所以沒有言明。
白老先生問了幾句兩人的近況,看見宋彎彎也很和藹的問了名字學習什麼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慈祥的長輩。
從書房出來,宋彎彎長呼了一口氣,「白修的爺爺還比較和藹誒,我還以為他是很嚴厲的大家長,進去的時候緊張死了。」
「他很好的。」姬辭頓了幾秒才說出這一句,或許因為白老先生是自己外公的原因,雖然他對親情看的很淡薄,但是心裡還是有些親近的。
雲深看他認真的樣子攬了攬他的肩膀,幾人就往白修的住所走去。
進去的時候就發現紀洵已經先到了,秦與還沒有來。傭人給在場的人上了熱茶。白修的父母都不在,因為工作的原因在外地要除夕才回來。白家近年來發展的很好,白修的父輩都坐上了高位。但是相應的,房子裡就要冷清一些。白修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爸爸媽媽陪自己過生日那是奢侈,習慣了也就不在乎了。
三人把禮物送了,想來是因為今天比較開心的原因,一向都很沉默的白修還開雲深的玩笑,問雲深是不是真的放了一塊磚頭在裡面,拿起來真有一點重。
白修的眉眼長的很精緻,不管是笑或者不笑,都有一種古代貴族門閥世家的貴公子一般的感覺。像是被水墨浸潤過一般。
「阿與說他還要帶一個部隊裡認識的朋友過來,所以晚了些。」紀洵在一邊掛了電話向眾人解釋秦與晚到的原因。
「部隊?」雲深想了想,「這幾年他都被他舅舅丟到部隊裡去揮灑汗水去了,是不是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朋友?」
原本秦與準備的是高中就去參軍,但是後來秦老先生知道了不同意,想讓自己孫子再讀幾年書,所以只好趁放假的時候趕去訓練了。
「怪不得秦與每次開學都黑的像個巧克力一樣,就一口大白牙,看起來晃眼睛。」宋彎彎和幾個人一起了這麼久,也慢慢明白了他們的事情。但是她並沒有想著要攀高枝,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就這麼噹噹朋友,就已經很滿足了。
沒一會兒門就開了,秦與一進房間就開始大呼太熱,忙著把厚外套脫了。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一米八的男子,皮膚是小麥色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劍,尚在鞘中便已氣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