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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瑤見陸吾和女魃帝江都走了,對著雲深笑了笑,「主上的深深,我會去找更好的方法的,你一定要撐到那個時候啊。」說著搖了搖手,也跟著離開了。
雲深站在門口,看著暗色的湖面發了一會兒呆,接著轉身進到了房間。又坐到了之前的位置,拿起書翻到沒有看完的那一頁,覺得心中突然就寧靜下來。
他手裡拿的是一本風物誌,書頁已經泛黃,還是線裝本。上面畫著彩色的插畫,像是用植物的各色汁液塗抹而成,穿越過無數時光後依然帶著植物的香氣。
雲深打開就發現上面有著好幾種筆跡,應該是不同的祀靈師寫下的。雲深細細尋找,沒一會兒就看見了姬辭的字跡,簡潔有力,看著便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姬辭才從藏書室出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疲憊,但是很快又隱去了。他看見雲深坐在窗邊,有溫暖的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進來,讓他的側臉染上了淡淡的紅色,顯得溫暖非常。
感覺到姬辭的注視,雲深從書頁中抬起頭來,眉眼沾染著笑意,「遲遲的筆記記得非常認真呢。」說著揚了揚手裡的書。
看著他站在一邊盯著自己發呆,雲深有些無奈地又叫了一句「遲遲」,姬辭才「啊」了一聲,「什麼?」呆呆的樣子很是可愛。
雲深朝著他招了招手,「遲遲過來,我抱抱。」說完就看見姬辭的臉紅了起來,移開視線不敢去看雲深。但是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到了雲深的腿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
「深深,我好喜歡你呀。」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姬辭突然開口道。他的聲音十分低,像是在說悄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雲深還是聽的很清楚。
他說完就將自己的腦袋埋到了雲深的胸前,只露出了一點點細白的肌膚。
「我也很喜歡遲遲。」雲深吻了吻他的髮際,聲音輕緩,像是午夜裡漂浮在空氣中的琴音。
夕陽的餘暉照到他們的身上,像是古舊的畫卷。
姬辭閉著眼感覺著雲深的氣息,突然一下子坐直身子,雙眸像是匯聚了無數的光點,他抓著雲深的衣服,「深深,我突然想起誰或許能夠救你了!」
他看著雲深,緩緩笑開來,眼淚卻一點一點地流下,淚珠反射著夕陽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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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補小劇場】
吃了午飯……
遲遲:深深我嘴巴上面有油誒!(⊙v⊙)
於是……遲遲直接在雲深的白襯衣上將嘴巴擦乾淨了,白襯衣上一片油漬……
深深:……-_-|||
遲遲擦完了準備上樓,走了兩步轉身……
遲遲:你真是太討厭了!╮(╯▽╰)╭
深深:……-_-|||
看著遲遲瀟灑離開的背影,深深默了……
七十二、松延
這時,姬辭突然從雲深的身上下來,理了理衣服站在了一邊。雲深的疑惑還沒有問出口,順著姬辭的視線看去,就發現一個粉色的球狀物一上一下搖搖晃晃地從湖面飛來。
帝江趴到雲深身邊的木桌上,伸直了尾巴,就看見它的尾巴尖兒上卷著一封信。
姬辭伸手拿下來,發現它不知道為什麼暈暈乎乎地有些站不穩,翅膀安靜地伏在背上,眼看著就要從桌子上面摔下去了。
姬辭一把把它抱在懷裡,仔細地聞了聞,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燭九陰給你喝酒了?」
「勉——」帝江小聲地叫了一聲,像是還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地在姬辭的懷裡拱來拱去,尾巴一會兒完成圈一會兒打成結。
姬辭仔細看了才發現,它平時雖然也是粉色的,但是今天還要紅了一些,溫度也要高一些。
「燭九陰到底給你喝了多少酒?而且你都活了這麼久了,竟然還會被灌醉?」姬辭看著帝江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數落,「他讓你喝你就喝?還喝這麼多……要是你喝醉了被剝皮了都不知道。」
說著把帝江舉起來,與自己的視線平視,「我說的你記住沒?」
帝江小短腿輕輕揮了揮,「勉——」十分迷糊柔弱地叫了一聲,還帶著有些委屈的尾音。
「帝江,我說的是真的,要是你真的被趁機關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辦?或者他把你煮了吃了怎麼辦?」姬辭看著帝江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焦急又有些無語。
餘光看見雲深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和帝江,有些奇怪地問,「深深,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
「沒什麼。」雲深忍住笑,他能說他現在才發現姬辭這麼囉嗦嗎?這個場景總讓他覺得姬辭正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等姬辭收回視線再看向帝江的時候,就發現它已經睡著了。於是姬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果然真的好想一掌把帝江拍醒啊……
姬辭坐下將帝江放到自己的腿上,打開它帶回來的那張絲帛,只見上面潦草地寫著幾個字,「暫無策,有線索必將告知。」落款是一方印鑑,是燭九陰的標記,線條如他人一般,簡樸清淡。
姬辭看完後手心突然燃起火焰,將絲帛燒成了灰燼。
「深深,你還記得上一次我離開三年的事情嗎?」姬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記得。」雲深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到現在,他都還能夠想起那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