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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事?」兩人上了車,姬辭直接問道。若是一般的事情,白修不會這麼著急地讓紀瑚通知陸吾。
「是關於您和三少的事情。」紀瑚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修少爺讓我通知您,您和三少的事情,姬家有所動作了。」
「有所動作?姬家?」姬辭眼睫微微下垂,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嘲諷,「他們想要怎麼做?」
「姬家家主姬展召集了幾位前長老,並且向各家家主都下了請柬,邀請他們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在姬家主宅商議要事。據情況分析,姬展應該是想要將你和三少的事情公開,並且姬漪和姬菀也會出現。」紀瑚的聲音很克制,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出他的怒意與嘲笑。
自不量力,便是如此吧?
「你一直等在這裡嗎?」姬辭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轉而問道。
「是的,昨天的時候修少爺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就到九庭來找您,但是陸吾說您不在,並且不確定您多久能回來,所以我就一直等在前庭。」紀瑚說的很平淡,只是解釋一般。
他一直都以一個優秀的侍者的標準要求自己,可以說他陪著姬辭長大,比旁人更加的明白作為祀靈師的苦與痛。
姬辭點點頭,「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他們應該也聚齊了吧?」說著笑了笑,「正好,一次說清楚,懶得我再出面。紀瑚,直接去姬家。」說道最後,語氣也銳利起來。
紀瑚點點頭,賓利變了方向,向著姬家主宅所在的方向駛去。
姬家主宅。
議事廳中,姬家家主姬展坐在主位,身後站著姬家繼承人姬揚,以及姬菀和姬漪。
楠木椅分列兩邊,一邊坐著天璇、天璣兩人,玉衡與搖光沒有依約前來,而天樞長老直接拒絕參加這一次的聚會。
另一邊坐著的依次是秦、雲、白、紀四家的家主,雲澤、秦與與紀洵也分別以繼承人的身份站在三家家主的身後。
「這次邀請各位前來,是想要商討有關祀靈師的事情。」姬展端起手中的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茶。他今天身著深青色長衫,衣擺處繡著青竹。彈此時看著眾人的神色嚴肅而慎重。
在場諸人沒有說話,安靜地等著他的下文。祀靈師自古出自姬家,能夠說出「商討祀靈師相關事宜」這樣的話的,怕是也只有姬家家主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將各家家主聚集起來,到底是什麼打算。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這一任祀靈師姬辭自六歲起,便住在了雲家。雲老先生,這是否是事實?」說著姬展直直地看向雲老先生雲濟亭。
「確有此事。」雲老先生點頭道。他穿著玄黃色雙排扣雲紋外衣,手邊拿著一根烏木杖。祀靈師住在雲家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當年也是九庭長老與姬家沒有反對的,因此並不需要過多的隱瞞。
「那麼,老夫曾以姬家家主的身份去拜訪雲家家主,商議姬氏一族嫡系女姬菀與雲深的婚事,可否是事實?」姬家家主繼續問道。這一問題一出,讓在座的幾人都有些驚訝。
姬家家主是想要和雲家聯姻?甚至人選還是嫡系女姬菀。
可是雲深雖然是姓雲,但是誰都知道他只是雲老先生的外孫,他家族的根基在歐洲,那麼姬家為什麼會選擇雲深而不是選擇雲澤?還是因為相較於雲澤來說,雲深的關係與祀靈師更加密切?
姬家與祀靈師姬辭不和的傳聞不是一兩天了,而姬辭驅逐長老的行為漸漸讓大家都感覺到,這一任的祀靈師,除了與雲家較為親近外,幾乎不接近任何家族。而他的手腕強硬,不受各方勢力的影響。
如此看來,若是姬家想要拉近與祀靈師的關係,最為便捷的方法便是與雲深訂下婚約,而為了表達誠意,於是訂婚的人選只能是嫡長女姬菀。
秦與與紀洵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些擔憂。姬家家主一來便以此事作為開場,這一次議事,怕是對雲深和姬辭都有不利。
兩人隱蔽地看向白修,發現他坐在椅子上鎮定地喝著茶,毫無情緒的起伏。於是秦與與紀洵也各自垂下視線,沒有再表現出情緒來。
「確有此事。」雲老先生再次點頭道,「當時我的回答是,雲深的婚姻大事需要他的父親的首肯,因此我建議姬老先生直接去找雲深本人。」
雲老先生也大致明白姬展打的什麼主意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麼收場。
「雲老先生沒有否認就好。」姬展說著又詢問坐在一邊的天璇與天璣,「老夫聽聞,在祀靈師昏迷期間,眾位長老去找雲深要求面見祀靈師,結果不僅沒有見到,雲深還叫出了數人以槍枝相對,可是事實?」
在場有幾人聽了心中有些驚訝,九庭長老的地位一向很高,因為他們身後代表的是九庭,幾乎沒有人敢對他們如此。
看來,要麼就是雲深自身實力已經讓他不懼九庭,或者就是,祀靈師對他的支持。
「這確實是事實。」天璣點頭,表情氣憤,「當日十年祭祀即將開始,祀靈師昏迷不醒,吾等心中甚為擔憂,想要去面見祀靈師,但是遭到了雲深的阻止,險些喪命。」
白修看了看姬展滿意的眼神,沒有開口。他知道,以自己和姬辭雲深的關係而言,現在說什麼都只會對他們更為不利。只希望紀瑚那邊早一點將消息告訴雲深和姬辭。
「老夫心中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將此事說出來。若是開口直言,怕是顏面無存,但是作為姬氏一族的族長,老夫有這個責任,將祀靈師姬辭的真正面目告訴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