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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幾個字,雲深說的近乎咬牙切齒。
「是又如何?」天璣看著雲深,表情有些不屑,「這是九庭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插手?再說,祀靈師的職責,就是祭祀!就算是死在祭台上,也是他的命!」
「天璣!」
「閉嘴!」天樞與雲深一同出聲。天樞也覺得天璣說的過分了些,就算事實上是如此,但是也不能這麼說。
「你有什麼資格……」天璣聽見天樞與雲深的呵斥怒上心頭,卻剛一開口就被雲深打斷。
「那你有什麼資格!」雲深表情狠厲地看著天璣,語氣像是暗涌潛伏的河流,「我讓你閉嘴。」此時的他,帶著令人心驚的氣勢。天璣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卻是沒有開口。
「我不會讓任何人將姬辭帶走,任何人都不行。」雲深坐下來,表情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神色都有些複雜的幾個長老,滿是譏諷與鄙夷。心裡卻又覺得有些心疼遲遲。他們沒有人是在真正的關心他,他們甚至覺得,就算是遲遲死了,沒了性命也無所謂。
「你們走吧,我想我已經說清楚了我的想法,你們不要再來了。」雲深直接說道。
「雲深,我們是九庭的長老。」天璇看著雲深,表情是一貫的嚴肅,「祀靈師作為萬分重要的存在,是不能受其他因素的影響的。當年我們就不該同意祀靈師住到雲家。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
「你想說什麼?」雲深漫不經心地問,表情帶著隱隱的厭惡。硬的不行,所以開始改用勸說的方法了嗎?
「我們有權利督促祀靈師,也有權利毀掉一切對祀靈師不利的存在。雲深,你要想清楚,姬辭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是祀靈師,他活不過三十七歲,你沒有必要……」
「我沒有必要為他去死是嗎?」雲深抬眼看他,翡翠色的眼睛如寒潭一般。隨後雲深朝克里斯做了一個手勢,瞬間,客廳中突然衝進來數十個穿著防彈衣的人,他們手中都拿著槍,上面裝著消聲器。
此時,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幾個長老的心臟。
「你們雖然是長老,但是你們還是人。你們相信不相信,我只需要說兩個字,開槍,你們今天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了。」雲深站起身,微微抬手,手中便出現了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劍尖直指天樞的心臟,「我再說一次,離開這裡。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姬辭。不然,你們就都留下吧。」
「雲深,你不要欺人太甚!」天璣指著雲深說道,但是掩飾不了他眼底的驚恐,聲音更加的顫抖起來,「我們是九庭的長老!」
「雲深,你真的以為這些就能讓我們丟了性命?你就不怕最後是我們殺了你?」天璇沉聲開口。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不然也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情況。但是就算是現在,在氣勢上也不能示弱。誰也不能肯定,雲深到底會不會開槍。
這時,一道冰冷中帶著殺意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你說你要殺了誰?」剎那,空氣像是要凝滯了一般。
「遲遲?」雲深循聲抬頭,就看見姬辭穿著白色的袿衣站在樓梯上,俯視眾人。雲深看了看他,突然覺得遲遲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什麼不一樣,卻又描述不出來。
不過,不管怎樣,那都是他的遲遲。
「深深。」姬辭收斂了濃重的戾氣,向著雲深笑了笑,「我醒了。」說著走下樓梯,整個人擋在了雲深的面前。
姬辭攏了攏身上的白色袿衣,揚了揚下巴盯著天璇,「你剛剛說,你們要殺了誰?」這次,連雲深都能夠感覺到姬辭身上肆意的殺意。
五人下意識地站起身,微微低下了頭,沒有人敢開口。他們都感覺到了姬辭的變化,他身上的氣息更加的精純,濃濃的殺氣幾乎要讓人窒息。
天璣的手有些顫抖,心中突然湧起了異常的恐懼。他看了一眼天樞,發現天樞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反應。於是極快地收回了視線,壓抑住心底的懼意。
「我說過,誰要是敢動雲深,我必會讓他生不如死。」說著聲音慢下來,「怎麼,我說過的話你們都忘了?」
說完轉身又仔細地打量了雲深一遍,再次確定雲深沒有受傷,聲音這才平緩不少,「你讓那些人都退開吧。」之後拉著雲深坐到了沙發上,手緊握著雲深的手。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再留情面了。」姬辭看向幾個長老,聲音清冷,「從現在起,撤去天璇,天璣,天權,玉衡,搖光長老之職。天樞依然為長老,搖光負責九庭外圍安危。從此以後,你們俱不准踏入九庭一步。若有違令者,必誅之。」
「有不服氣的嗎?」姬辭抬眼看著幾人,見天璣一臉驚惶,冷笑了一下,「你們自己掂量清楚,要不要有一個和開陽長老紀懷乾一樣的結局。他現在還關在地牢里,要不行刑的時候我帶你們去看看?
況且,你們都已經會威脅我的人的,並有了這樣的念頭,我留著你們,你們得感恩戴德才是。不對嗎?」
說著又看向天樞,「我是念在你當年跟著姬幻,後來教導我幾日的情分,天樞,你好自為之。」
之後微微垂下眼睫,沒再看他們,「若要是讓我知道,誰又有了什麼多餘的心思,就別怪我心狠了。」說完,便站起身拉著雲深上樓。
走到一半的時候,姬辭微微側頭,看著站在樓下沒有動作的幾人。見他停下腳步,天璣表情近乎恐懼地彎□行禮。